《红楼之瑾玉良瑗》木木木子LL

73、第七十三章

　　“你就是那个毛都还没长齐的榜眼郎？”
　　来人毫不客气地问道，宝玉一脸郁闷，真后悔刚才把那口茶咽下去了，要不然真想喷他一脸！有这么说人的吗？
　　“这位大人，请问您有比我多长了哪里的毛呢？”宝玉皮笑肉不笑，刚才没见过他，现在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他伸手抚了抚耳边的头发，道：“在下私以为，我和大人并没有什么地方的毛是不一样的。哦！对了，唯一不同的就是，我还年轻，没长胡子呢！”说完轻轻的笑了。
　　这不就是在说他老了吗？那男子唇边蓄着两抹小胡子，脸黑得像锅底。
　　贾琏摇摇头，心底暗暗笑道：宝玉这张嘴还真是不饶人。顾安也想着没看出来宝玉还是个损人不带脏字的。
　　一边坐着的水溶忍笑忍得双肩一抽一抽的，终于还是笑了出来，左手握拳放在唇边遮掩着，右手指着那男子笑道：“文甫啊，吃瘪了吧？活该！谁让你自己先嘴贱的？”
　　其余三人均是一愣：合着是水溶认识的？关系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水溶笑够了才又道：“你刚刚去哪儿了？怎么不见你？”那大人脸色稍稍好看了些，道：“出去方便了下，才回来。”水溶点点头，又对他三人道：“我来介绍，这就是刚刚说过的吏部尚书，也是我的朋友，云腾。”
　　“啊？！”宝玉瞪大了眼。这……一上来就损了人家几句，会不会日后公报私仇啊？事实证明人家还是很大度的（不对！明明是他先笑话我的！宝玉不服！），和贾琏顾安宝玉一一见了礼。
　　水溶就先笑道：“宝玉不要介意，他这人就是这样的性子。”
　　宝玉大度一笑：“没什么，云大人也是开玩笑，我知道的。”
　　“谁和你开玩笑了？乳臭未干的小子。”云腾毒舌地又来了一句。
　　“你！”宝玉眉毛一竖，道：“我翻过年就虚岁十七了，哪里小了！你才是，老男人！”
　　艾玛！一激动又忘了！
　　云腾一挑眉，正待继续逗逗他，被水溶拦住笑道：“好了好了，别再逗他了，一会儿皇上就来了，咱们还是等着吧。”云腾这才作罢。
　　这人看上去也不老，就是被那小胡子弄的看上去有些上年纪，而且宝玉也不是说讨厌他，就是觉得和他拌嘴挺有意思的。
　　几个人就坐在那儿边喝茶边闲话，几句话下来倒是让云腾对宝玉脸色好了些，不再句句带刺——其实他也就是试试他而已，若是一开始就急得跳脚大吼大叫起来，那就没什么能耐了，不过宝玉回击得挺漂亮的，他还挺满意。
　　宝玉则是想着，怪不得这人能破那么多冤案呢，板着这么一张脸，再加上那么毒舌，几个人能受得了啊？大概也只有水溶了吧？
　　在一片和谐的气氛中，水泓一身明黄龙袍进来了，身边还有一把年纪的老亲王水琪。时近中午，皇后在后宫带着一众妃嫔还有各府的女眷们开宴，前面也就热热闹闹的开始了。
　　水泓先是讲了几句祈福勉励的祝词，大意就是过去的一年非常顺利，希望新的一年众位再接再厉，让天下更加繁荣昌盛之类的，然后就宣布开宴。
　　水泓在上首摆着桌案，下面宽敞的殿里也是流水线一般大列桌椅，太监们来来去去的上菜上酒。
　　水泓两边是水溶和水琪，下面就是各个王爷们，再往后就是王府世子门，然后才是朝中大臣。顾安宝玉贾琏的位子在水溶身侧稍稍侧后一些，算是恩宠了。
　　酒过三巡，水泓先是举起酒杯来，感谢老亲王前来，又关心了老王爷的身体，表达了他浓浓的关切。水琪也很是上道地谢主隆恩，感谢皇上挂怀，老骨头还好。两人老的慈少的孝，底下的臣子们都山呼万岁仁德，一派和美安乐的景象。
　　然后就是把宝玉贾琏顾安等恩科前十名搓出来，大大赞扬了他们的才学以及对此次科举的满意，然后就让他们下去为各位王爷大臣们斟酒了……
　　好吧人家现在都比自己牛……宝玉有些囧，不过还是要照做啊！在倒酒的过程中与各位大人来了个二次接触，算是混出了些交情，刷些好感，以后才会好混一些。
　　中午的宴顺顺当当的过去了，吃菜的时候宝玉只是想着这也太难吃了，水塌塌的没味道，还不如他今天早上喝的牛肉汤呢！只好填了些点心灌了些热茶顶饿。十六七的男孩子正是长个的时候，这么点那够吃啊？
　　撤了席以后就开戏了。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像样的娱乐活动，戏曲算一样，然后就是划拳扔色子。宝玉坐在下面，听着戏台上咿咿呀呀地唱得他昏昏欲睡，耳边还有不少世子们赌钱的叫好声。
　　这戏的一半时间眯过去了，然后他就被饿醒了。
　　看看贾琏和顾安，一个同样打着盹儿，一个则是陶醉的听着，再看看水溶，他正拉着云腾和其他人摇骰盅呢！水泓不知什么时候走了，水琪也不见了踪影。
　　他无奈，没一个指望得上的。
　　耐着性子坐了会儿，越坐越饿，他终于受不了了，见好像没人注意到，偷偷溜出了殿外看看能不能唤个人来。
　　外面日影西沉，原来已经下午四点左右了，天色微微发沉，风也更猛了些。宝玉在入殿前把斗篷脱了，茗烟抱着去了其他地方，现在找不到人影。不过他有内力，倒是不惧寒冷。
　　他在殿门口的道上站了会儿，正碰上赶来的茗烟。一见宝玉忙得迎上来，口里急道：“二爷您怎么就出来了？这么冷的天儿，亏得我想起来给您送斗篷来了。”
　　他将那件紫貂皮斗篷给宝玉披上，就听得他问道：“你是从那儿出来的？”茗烟笑道：“就是咱们上次去的那儿，那位公公可好了，我在那边有吃有喝的，还暖和。”
　　宝玉一听有吃有喝两就觉得胃更空了，看样子也抓不到人，又不好跑了，只能再回去。
　　戏还在唱着，众人也还是刚刚的样子，宝玉叹口气，往里走了走，钻到西侧的里间去了，有守着殿的小太监注意到，跟着便进去了。
　　他是认识宝玉的，中午皇上还特意叫他出来了呢！年纪轻轻就是文榜眼武状元，可了不得！他哪敢怠慢？见宝玉神色有些奇怪就忙问道：“公子可是不舒服？还是有别的什么？只管吩咐小的去做。”
　　宝玉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刚才怎么就没想到呢？于是忙道：“刚刚在席上没吃多少，现在有些饿了。劳烦公公看看有什么能吃的没，我多少垫一点。”小太监笑眯眯道：“这个算什么？爷您等会儿，我这就去看看。”
　　他去了约有一刻钟才回来，手上提了个食盒儿，众人正玩得热闹也没有人注意这边的动静，他打开盒盖往外端着，嘴里笑道：“刚去膳房问，他们刚好有煨着的老鸭汤，就下了些面条，还有一碟鹅脯，一碟枣泥山药糕，我就都给您拿来了。”
　　宝玉激动坏了，连连道：“真是有劳小公公了！茗烟。”茗烟接到他的示意，笑着上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荷包塞到他手里：“多谢小公公了。”
　　小太监不动声色的捏了捏，然后就笑得更真诚了：“不谢不谢！那爷您用着，小的就先出去了。”
　　宝玉端着等他出去了，才迫不及待的开吃了。一大碗面条就着鹅脯下肚终于缓过那股饿劲儿了，他舒了口气，不禁叹笑道：“真是……饿坏了啊！以前从没有过这么没风度的时候呢！”
　　茗烟在旁也笑道：“可见是席上的东西吃不惯，不如在家吃的舒服。”
　　宝玉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慢慢地把那碟山药糕也吃完了，这下吃了个八分饱，肚子里终于不难受了。
　　等他再喝了杯茶出去的时候，戏已经唱完了，贾琏也从梦乡中醒了过来，睁开眼见身边空着还没反应过来。
　　顾君白依然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水溶拽着云腾走过来，一脸的意犹未尽：“哎呀，真是赢得太爽了！可惜他们都不让我玩儿了，啧啧……”
　　云腾翻个白眼：“你当然赢得爽了，输的都是我的钱！”贾琏清醒过来低头一看，果然云腾的荷包瘪瘪的，水溶的却鼓得涨涨的，呵呵笑了。
　　水溶坐下，早有小太监来换了热茶，他叫了半天嗓子渴的冒烟了，灌下半盏去才道：“咦？怎么不见宝玉？”贾琏摇摇头纳闷道：“不知道，我一醒来他就不在了。”
　　宝玉喝完了茶，心满意足地从侧间晃了出来，就见贾琏水溶云腾都在一起不知说些什么，走过去就被他们拉着逼问了一通。
　　他本不愿说自己是饿的去找吃的了，奈何那帮人不依不挠，大有问不出来就不罢休的架势，再加上一个毒舌的云腾，他招架不住吐了出来，被他们好好笑话了一通。
　　说说笑笑就到晚上了，宝玉让茗烟干脆就抱着斗篷跟在他后面，省得走的时候再找他。
　　水泓不知从哪儿又过来，再次开宴喝了几杯酒，说明天二皇子满两个月，正好又是大年初一，他准备在宫里举行大宴，既是新年宴，又算把二皇子的洗三喝满月酒一并办了。
　　说完这个他又呆了会儿就离席了，让众人好好乐。不过大老板一走，闹了一下午的人们也都乏了，宗室王爷们懒得再应付这些，又意思了一会儿也都走了，只剩下一些晚上才来的大臣们还在喝酒，其中就有贾政。
　　水溶和宝玉贾琏顾安一道出了宫，他负责把顾安送回天香楼去，宝玉就和贾琏一起回去，出来时和贾政打好招呼了，他们不等他先回去了，毕竟明天一早还要来，得回去好好睡一觉才行。
　　坐上暖哄哄的马车，捧着牛肉汤喝的宝玉感叹了声：“天哪，这一天下来比跑一天的马都累啊！”
　　贾琏心有戚戚然的点头，想到还要连续折腾好几天就累觉不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