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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白露篇(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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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眸温柔又悲伤,像一把柔软的利刃刺入我的心脏。三年的岁月如鲜血般在体内极速奔涌,逆回心脏,令人呼吸困难。曾经的画面一帧帧在脑海回旋,与此刻重叠,心里翻涌迭沓。
三年前,我一头扎进对他的爱里,沉醉入迷,无人能唤醒。他总是孑然一身,像一个谜一般绝口不提他的家人。
或许当时他只是需要一个家,或许他只是习惯我一往情深地依赖和照顾。总之,我这个勇往直前的傻瓜,看着作为新郎的他越走越近,欢喜又害怕。
他背光的剪影,沉静永恒,我心里,深深幸福着,你一定会爱我,一定会。一切,却只是我自己编织幻梦。
我成了他的妻子,但我知道,我从未真正拥有过他,在他心里有一块不透明的地方,那里有深深地迷雾。我无法走进。
我爱他,爱这个沉稳挣扎的男人,我想我可以就这样呆在他身边,我可以不去想他爱着谁,不去管他心里念着谁,现在的我很幸福,也虔诚地愿,愿他也一样幸福。
我故意视而不见他偶尔发呆的表情,只不过那喃喃的一句呓语“乔……娜……”令我海市蜃楼的幸福灰飞烟灭。
每个人都可以在清醒时完好的保护自己的秘密,但总会不经意泄露出所有记忆、对话、片段、景色所交织的无声画面……尤其在深夜的眠梦中。
我看到他长长凝望落日的眼神,直到我见了沈乔娜我才明白,这样的眼神意味着什么样的眷恋与纠缠。
我可以爱他到骨子里,却不能低到尘埃里。
我想见她。那个谜一样的女人。李幕生的女人。
我只想见见她,见见那个拥有李幕生的人,她是怎样的。
黑色的头发,黑色朦胧的裙子,只有那姣好美丽的侧脸是洁白的,领口里锁骨深刻,神秘幽深的轮廓拒绝全世界的闪耀。
她的眼睛清澈似水,如暴风雨后平静的湖面,一览无遗的透明。一层淡淡水气,默默无言地裸露出她纤细的心,尖锐凛冽温和皎洁放在她身上奇特的合适。
我不会像那些疯子一般的女人撕扯和打骂,我用最柔软的利器折磨眼前的人。缓慢地诉说的我是快乐的,享受的,折磨别人的人都是快乐的,像一个胜利者一般。
可她只是静静聆听,甚至偶尔微笑,即使在笑中,她的脸庞依旧沉寂静默,仿佛我说的过去、现在甚至未来不曾在她心底泛出一点涟漪。
但我知道,悲哀的是我,而我和那些往别人脸上泼水撕扯打骂的人又有什么不同呢?
可是有一种熊熊燃烧的力量支撑着我,继续着,对她也是对我的惩罚。
她说:“我爱他,但我知道爱这个理由并不能使所有事都变得合理化。”她喝下杯中红酒,眼神一片死寂,“我不会介入你们之间,你放心。”而后起身离开。
留给我一个清晰的,骄傲的,孤寂的背影。
当那背影与这夜晚漫天漫天黑暗融合,那最后一点不甘心逐渐冰凉。那些回忆你无法触碰,我又何曾不是呢?
“幕生,我在我们经常来的餐厅,你能来一下吗?我订好了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