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laris》莫染清风

28、出院以后

　　珀劳莉斯出院最开心的居然是纳威，德拉科和罗恩一直想不通，珀劳莉斯的堂姐贝拉将纳威的父母活生生折磨疯已经是魔法界尽人皆知的事了，没人会觉得一只坩埚会让人放下那么大的仇恨。
　　“珀莉和那个女人不一样。”这是珀劳莉斯出院后的第一节魔药课，他们的座位一直没变，德拉科和赫敏觉得第一排听课效果最好，而哈利则是放弃了逃避，不管他坐在哪斯内普都不会放过他，他索性每天背完魔药教材坐到第一排和他犟上了，他就不信他噎不住那个老蝙蝠，哪怕就一次，而罗恩和纳威，纯粹是因为跟着这几位一起来上课根本抢不上后排。
　　“他们都是布莱克家的人。”德拉科转过身一手支在纳威的桌前，珀劳莉斯由于要去斯内普那里销假暂时还没来，听到他说话前排三个孩子都转了回来。
　　“珀莉是唯一一个相信我能做得更好的人。”圆脸的孩子低声说。“我能感觉到她是真的相信，就算是奶奶都不会这样。”
　　“我也相信你能做的更好。”哈利说。“不过是在魔药学之外的领域，说真的，你不适合这个。”其他三个孩子附和的点头，也不知是赞同哪一句。
　　“午安，先生们，还有赫敏。”刚出院的珀劳莉斯急匆匆的从门口走进来，她感觉到，在她进屋坐到纳威身边后整个教室里的人都松了口气。
　　“午安，小姑妈。”罗恩和哈利异口同声。
　　“午安，小姨妈。”德拉科很自然的接上。
　　“午安，珀莉。”赫敏嫌弃的看了男孩子们一眼，不动声色的远离了他们一些。
　　“看来我不在的时候你们相处得不错？”她眨眨眼，面前三个男孩子明显已经成为一丘之貉，真不知道卢修斯和亚瑟在知道彼此儿子和睦相处后会是什么反应。“我似乎听说，在我住院期间，雷文斯先生又被罚了一学期劳动服务？而有些人，被惩罚在禁林巡逻？”看着眼前三个目光躲闪的男孩，珀劳莉斯将目光移到了一直没说话的纳威身上。“介意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纳威！”见他要开口，罗恩小声打断他。
　　“海格告诉我们禁林里出现了袭击独角兽的怪物。”哈利主动承认了，他觉得就算他不说珀劳莉斯也能猜出来，没办法，这位和他年龄相仿的长辈给他的感觉就是，什么都骗不过她。
　　“然后你们就打算去看看？”她环顾了四周，孩子们都低下了头。“我以为你会拦着他们的，赫敏。”
　　“事实上，我拦住了纳威。”赫敏无奈的撇撇嘴。“但是半路被雷文斯发现了，你知道的，从哈利把他挂起来后他一直想报复。”
　　“然后我们就被他带来的斯内普院长捉到了。”哈利耸耸肩，对于在这位一直整他的教授，他没什么好感也没什么敌意，生活太平淡，总要找点乐趣，他现在的乐趣就是，一定要在他引以为傲的魔药课上呛他一次。
　　“教父不知道怎么了，最近特别凶。”德拉科小声说。“似乎是因为上一次的扫把事件没找到真凶。”
　　“你们在禁林里有什么发现？”还没找到真凶？珀劳莉斯眯起眼，她不相信邓布利多会不知道，要知道在这霍格沃茨里，没什么能瞒得过他的。
　　“我们看到了袭击独角兽的黑影。”哈利下意识的摸了摸额头上的疤。“可是我肯定那绝对不是斯内普教授。”珀劳莉斯觉得她彻底明白事情真相了。
　　“不是我什么？波特先生。”低沉的声音从头上传来，哈利动作一僵，随后淡定的转过去。
　　“没什么，教授。”
　　“很好，一小时地窖劳动服务，因为你私自议论教授，波特先生。”斯内普的目光在纳威和珀劳莉斯身上停留了片刻，在看到她坐在那个魔药杀手旁边他不知道该松口气还是该担忧，近距离观察了几次纳威制作药剂后斯内普不由得疑惑，珀劳莉斯是怎么做到让一个麻烦不断的孩子自己制作出合格的药水的？他移开目光敲了敲黑板开始讲课，今天的课程是制作补血剂，步骤有些复杂，对操作的精确度要求很高，尤其是搅拌时的魔力输出，斯内普在教室里穿梭着，不时的挥舞魔杖清理掉一锅又一锅失败的魔药，让这群小鬼来这里简直就是糟蹋药材！教室的前两排和后几排指尖有一排断层，似乎谁也不想坐到前面去，于是第三排就被空了出来，斯内普转身，发现那空出的一排就像失败和尚未失败的分水岭一样，三个格兰芬多，三个斯莱特林，奇妙的组合让他觉得有些怪异，今年的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并不像以前几届学生那样对立，斯内普走过去瞥了一眼，三组的状态各不相同，德拉科和波特协调的很好，对于自家教子的天分他当然再清楚不过了，而波特，他发现在第一节课后那小鬼似乎和他犟上了，每次课前提问的难度都会加深，而这个小鬼，每次都在追赶他的提问进度，斯内普撇撇嘴，想要超过他？省省吧。他转头看向另一组，格兰芬多的韦斯莱先生一直在打下手，而麻瓜出身的格兰杰小姐以一种掌控全局的姿态霸占着坩埚，坚决不让韦斯莱毁了她的药，对于这种行为斯内普在心中默默赞同，那小子手里打算放进去的蛇胆可是会毁掉一整锅药的，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明明黑板上写的少许蛇胆，他拿着那么一整个是要做什么？他嫌弃的移开目光，视线越过德拉科和波特凑在一起的小脑袋落在了第二排两个人身上。
　　“半片云母，纳威。”刚出院的孩子站在一边一副甩手掌柜的样子，圆脸的男孩在听到后慌张的将手里的云母放下，他拿起桌上的银刀小心的切开。
　　“这样？珀莉？”他紧张的看着她。
　　“我推荐那块稍小的。”她温和的笑笑，丝毫没有动手的打算。斯内普发现，虽然珀劳莉斯全程围观，但是他们的进度直比格兰杰慢了一步，他挑挑眉，饶有兴致的看下去。在云母加进去后，锅内的烟雾浓了些，斯内普看了一眼，目前来说颜色很标准，蛇胆加进去后只差最后一步，斯内普可不觉得珀劳莉斯只靠说的就能让隆巴顿理解如何输出。
　　“珀莉……你方便来么？”显然纳威也是这样想的，他看着坩埚，脸色有些艰难，他已经成功的完成了前几步，但最后一步他很没信心，可正因为这样，他也很不甘心。
　　“先生，我可是刚出院呢。”她无辜的眨眨眼。
　　“可是……”纳威看了一眼珀劳莉斯的肩膀，他犹豫的拿出魔杖。
　　“你的魔杖看起来似乎不是你的。”珀劳莉斯看了一眼那根有些老旧的魔杖，桦木的外皮已经有些剥落了。
　　“是我父亲的。”男孩垂下眼睫。
　　“抱歉。”珀劳莉斯知道那段往事，那时的贝拉听起来是真的疯了，她失去了爱人，她理解，但不赞同。“不属于自己的魔杖不大好操控。”斯内普眯起眼，他似乎可以预见即将发生什么了，珀劳莉斯拿起放在桌上的紫杉木魔杖递过去。“拿着，毕竟我也不能一直看着，我们一起完成好了。”纳威不明所以的接过魔杖，他疑惑的看着走到他右侧的女孩。“跟着我的引导输出魔力。”听着似曾相识的话语，斯内普抽抽嘴角，他看着珀劳莉斯握住隆巴顿拿着魔杖的手开始搅拌，男孩似乎有些紧张，他全身僵硬的放任自己的手左转三圈半再右转一圈，斯内普简直要怀疑他根本没在起作用。珀劳莉斯在搅拌完成后就收回了手，纳威看了看走回左边的珀劳莉斯又看了看手中的魔杖，他用衣袖用力擦干净后递还回去。“该装瓶了，劳烦你了。”珀劳莉斯接过魔杖，她转头看见一直看向这里的斯内普，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睛让她立刻想到了熬制福灵剂的那晚，她下意识的倒退了半步，匆匆的移开视线。说实话，她并不觉得她的眼睛和莉莉的有多像，一个是碧绿，一个是灰绿，而且她们的眼睛形状也不大一样，她的眼角比莉莉的稍挑一些，她不明白斯内普是怎么透过这双眼睛看到那个人的。
　　“珀莉，颜色对么？”在她愣神期间纳威已经将药水装瓶，她回神看过去，漂亮的碧绿液体晃得她眼花。
　　“你做的很好，纳威。”她垂下头不去看它。“颜色很正确。”
　　“是我们做的很好。”圆脸的男孩纠正。“珀莉的指导很棒，没有你我做不出的。”
　　“那就拜托你去交给斯内普教授了，我想起来我似乎把笔记本忘在医疗翼了。”她眨眨眼，由于魔药课是交完成品就可以离开的，她现在并不是很想在这里待下去。
　　“恩，你赶快去，我会负责收拾的。”虽然很不想面对斯内普，但纳威希望他可以帮到珀劳莉斯，于是他决定去面对他最害怕的那位教授。
　　“有劳了。”她抱着教材匆匆走出教室，看起来就像真的忘记什么东西一样，斯内普目送着她离开，他忽然意识到，从第一节魔药课开始，珀劳莉斯就没抬过头看他过，就连平时，对视的时候她也会立刻移开眼睛，她究竟怎么了？没有思考出结果，隆巴顿已经拿着药瓶战战兢兢的走到他眼前，他接过瓶子看了一眼那碧绿的液体，余光瞥见还在熬制的波特，那双绿眼睛隔着烟雾看起来有些暗淡，隐约泛着灰色，他转身，在记分册上写下了本学期第一个O，看着目瞪口呆的隆巴顿他嗤笑一声，有布莱克那个贴身导师在，他的坩埚有救了，他冷哼一声将药水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