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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长乐赌坊(二) ...
“四楼是分为天地玄黄四个字号的雅间。按顺序依次排,每个字号占三间。其中天字的雅间最为靠近一楼的拍卖台,观感极佳。入住的客官拍卖时无须叫价,每间雅厢里都备有竞价木牌,只需将木牌挂出,便算一次叫价,一块牌则代表万金,一楼的客官,一次至多叫三千。
“看来能入得四楼的,非大富即大贵,绝不是普通人,不知可否为在下安排一间?”
何二摇摇头,歉声道:“十二间雅厢皆已被订,一楼倒是可为客官留个靠前的雅座。”
怀晏惊讶的看着他:“敢问当家的,那十二间雅厢分别是什么价钱?”
“天字一号,观感最为上乘,一间价三万金,黄字三号稍便宜,八千金,其他的都在万金左右。”
怀晏怔住,眸子里瞬间涌出了深深的震撼,一间小小的雅厢便要三万金,竟还早被人订空,这长乐坊到底藏龙卧虎到什么地步……而明日的拍卖究竟有什么东西,能如此吸引来客。
不过瞬间的分神,何二已引他到来时的暗阶处,陆观棋唤她,她才回过神,负手随着何二往楼下走去。灯火将她的身影拉的老长,怀晏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何以,忽然笑道:“何当家方才亲自来迎,是因为瞧见我那两匹马了?”
何二坦然:“确实如此,许是在这长乐坊久了的缘由,面对珍贵之物总是移不开眼。”
“看来何当家与在下是志同道合的惜宝之人。在下这还有一物。”怀晏抿了抿唇,清澈的眸低又透出那点痞气,明明看起来坏坏的,却叫人移不开目光。
她反手摸了摸背在身后的画卷,神秘兮兮的说:“此画像,水沾不湿,火烧不化……”
何二果然上钩,马面下一双眼放着炯炯的光,直直的盯着她, “客官莫不是逗在下吧?”
“信与不信,一试不就知晓了么?”怀晏眨眨眼,笑的狡黠。
何二回过神来,不温不火的问她:“你想要我做什么?”
和聪明的人讲话毫不费神,怀晏往他耳边凑了凑,低声说:“在下只是想提前知道明日拍卖的珍宝名单。”
身侧的人略停了步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片刻后,缓缓说道:“阁下不妨直言,你为何而来?”
“宋元崇,《云姬长思图》。”
何二的眼中倏然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沉思良久,再抬头时,眸中已无笑意:“聪明人从不为难聪明人,在下只能说,客官若没有雄厚的财力,还是不要在此处浪费时间了。”言罢,已到一楼,喧闹声重新涌入耳中,何二将她领到一张骰子庄桌前,拱手道:“明晚才三楼才开阁拍卖,在此之前客官请随意。”
走之前,他看了眼陆观棋,拍了拍怀晏的肩,凑近她,用低到只有二人可听见的声音说道:“善意提点一句,三楼的宝阁内机关无数,先前妄图盗宝之人,如今已是青坟累累。不过……若有机会,在下还是很想见识见识阁下身后那画。”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怀晏望着他的背影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关婵骂骂咧咧的声音飘来,“好啊,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竟然想用水浇我!还想用火烧我!你你你……这事儿没有十七八个美男子看一下是解决不了了!”
怀晏收回目光,从腰间暗袋摸出一锭金子,随手一扔,金锭子晃在大小边缘晃了晃,最终滚落在‘大’字上。
“这小子真阔绰!”周遭一片唏嘘声,有人说:“出手这么阔绰,干嘛不去后面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四大庄家那里玩?”
骰子开出来是小,怀晏输了,她却满不在乎的又摸出锭金子,“买大。”
毫无疑问,怀晏又输了,如此数轮下来,旁边有人看不下去了,劝道:“有钱的小子,你别老那么固执嘛,今个儿这大跟你有仇啊,你押押小。”
怀晏却不理他,掏出三张面值千金的钱票重重的拍在大字上,身旁的人眼睛都直了,低呼声此起彼伏,引来了不少隔壁桌的前来观望。而不出意外的是,怀晏又输了,她面不改色的又拿出两锭金子:“好吧,小爷今天倒霉,押小。”
一只长了茧的手轻轻抓住了她的手腕,长指传来丝丝的凉意,充溢在腕间每一寸皮肤上。怀晏一转头,对上陆观棋依旧清冷的眼,陆观棋取下她手中的两锭金子,轻轻的扔到了大字上:“押大。”
骰子再次开出,意料之外,怀晏竟赢了,身旁的汉子们也跟着高兴起来:“好小子要转运了!”
庄家皱着眉头,满脸不悦,摇定骰盅,冷哼一声:“还买不买了,买大买小?”
陆观棋不动声色的将方才赢来的钱两全数押到小字上,庄家一愣,额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看戏的关婵忍不住嗤笑一声:“冷面的小陆大侠是习武之人,听力绝非寻常人可比,这庄家今天怕是要白忙活一场咯。不过……”她飘到陆观棋身侧,上下打量他,“厉害是厉害。脑子好像不太会转弯啊,你这出手阔绰,也不在意输赢,很明显是故意输的嘛,还没到你收网的时候嘛——”说着,透明的身子又穿过赌桌,一低头,脑袋竟穿过了骰盅,将里面的骰子看了个真真切切,“毕竟姑奶奶我都没出手呢。”
怀晏再一次被陆观棋气笑了,咬了咬唇,问他:“你知不知道,方才那两锭金子是我身上最后的钱两了?”
陆观棋一字一句,平淡道:“我不,知道。”
瞧瞧,说的得多么理直气壮。
“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坏我大计?”小公主心里的火气一下没压住,手攀上他的腰间,狠狠的掐了一下,被掐的人纹丝未动,掐人的倒是吃痛的低呼一声,瓷实的肌肉顶的她手指一痛,陆观棋见状,微微退了半步,愣愣的看着她,一只手悬在半空,有些不知所措。
怀晏恶狠狠的朝他举了举拳头,压低声音,“我是故意输的,要玩就先输个干净,玩点大的。老师对我说要遮掩锋芒,你这样,我遮掩什么锋芒,已经是全坊瞩目了!”
“可是……”陆观棋耳根又一红,奈何说话慢,清冷的眼满是困惑的看着他,公主已经没有赌本了,还用什么来赌,又怎么能翻盘?
怀晏哼道:“我外公生前给我带回来个宝贝,听说是玉城至宝。我还想用这宝贝,搏一搏小半个长乐坊呢。”
“两仪,杯?”
这回倒换怀晏疑惑了,歪着脑袋问他:“你也知道?”
不能够啊,以这愣子的性格,能知道两仪杯?
陆观棋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笑了一下,这是怀晏第一次见他笑,却是这样的酸楚与寂寥,让她见了不禁心中一动,像是被感染了一般,忍不住心酸起来,她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说你两句罢了,又没真想把你怎么着,你也别放心上。”
话音刚落,赌桌上忽然传来高喝,一浪高过一浪,庄家开了盅,跟着怀晏押小的人激动的拍着桌子大声嚷嚷,庄家坐不住了,讥笑一声:“臭小子,我这庄桌上能有多少赌资?你都赢去了也算不得什么本事。看见你身后的门了吗?若你有本事赢了朱雀门后的庄家,那可是押一赔十。”
面对庄家的冷眼,怀晏也不恼,鬼面骇人,鬼面下的人却笑的极有风度,“敢问入门的条件是多少?”
庄家虽不悦,倒也爽快,为怀晏清点了一下钱两:“你方才赢得三千金,足够。”
怀晏道了谢,一旁的陆观棋拾掇好赌本,朝着身后的朱雀门走去。庄家看着她的背影冷冷一笑,眼中全是报复的快意:“臭小子,朱雀从未输过,只怕你是要笑着进去,哭着出来了!”
这时他身旁有人起哄:“不如这把我们换个玩法,就赌他能不能赢出来,你们说,好不好啊?!”
这话一出,众人齐声应和,引得邻桌也纷纷来下注,无一不是押怀晏输的。长乐坊四大庄家纵横赌场,从未败过。在他们眼中,怀晏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有什么能耐能取胜?二当家何二倒是闻声走来,掏出两粒金锭子,押了怀晏胜。
庄家不解:“当家的也有兴趣?可不要押错了啊,白白废了浪费了这两粒金锭子。”
何二却笑道:“胜负不是你我说了算,我押给这小兄弟助助威吧,输了是我的,若侥幸赢了,算大家的。”
-
朱雀端坐于庄桌前,面容隐在精致的朱雀面具后,唇角勾着一丝冷淡的笑意,眼中具是桀骜与不屑。昏暗的室内燃着一盏灯,暗黄的光却照的他脖颈处的朱雀刺青尤为醒目。
陆观棋将方才赢来的赌资放到庄桌上,怀晏很有礼貌的对他一笑:“朱雀庄主,在下初来,还不知道规矩,望提点一二。”
朱雀瞥了眼庄桌上的两个骰盅,冷声道: “我朱雀从不为难赌客。四大庄家中,我这最为简单,瞧见这两个骰盅了吗?你我各摇三把”,他顿了顿,唇角泄出一抹极为古怪的笑,“点数小者取胜。”
飘到朱雀身后看热闹的关婵闻言,立马叫了起来:“这还叫不为难!都晓得摇大好摇,这小嘛,可是难多了。”说着去看陆观棋,“还好你有小陆大侠。”
怀晏笑的从容:“久闻庄主从未败过,在下不知死活前来,也是想玩的尽兴。庄主,不如我们再玩大一点,如何?”
朱雀意外了:“小子有胆识,你想怎么玩?”
怀晏走到庄桌前坐下,抚摸着骰盅,不紧不慢的说:“听闻朱雀庄主这里是一赔十,在下觉得不够刺激,我想……”她抬头,盯着朱雀,目光灼灼,“把赔率再翻一番,一赔二十,庄主,敢么吗”
朱雀愣了一下,忽然嘴角咧开,放声狂笑,仿佛听到天下最令人忍俊不禁的笑话,那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鄙夷。怀晏也不恼,唇角轻勾,静静的看着他,直到他笑完,冰冷的声音才传来,“若非坊中有规定,我真想给你番上十番,二十番,乃至百番……不过我朱雀佩服你的胆识,好!我陪你玩。”说罢拿起桌上骰盅摇了起来,摇的发肉颤动。
怀晏坐在他对面,张开双臂,撑着椅子的扶手,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陆观棋也跟拿起了骰盅。不一会二人便摇定,关婵趴上去一看,对怀晏竖起个大拇指:“小陆大侠厉害,六个骰子都是一。”
怀晏对胜负似乎早已了然于心,并不意外,骰盅未开,她已先收回手,对朱雀拱手一笑:“庄主,承让承让。”
骰盅开了,朱雀败了,他不可置信的抬头,张张嘴半响说不出话来。
“朱雀庄主。”怀晏唤他,“珍宝阁快开阁拍卖了,在下还想去见识一下,我们得快些了。”说着将刚赢来的赌本又全部押上,若是赢了,可就是百万。
朱雀回过神来,这才惊觉自己已是满头飞汗,后背也湿了一片,再看向怀晏时,眼里全然没有方才的蔑视和骄傲,在长乐坊这么多年,这是生唯一一败,胜负还未定,他不敢再轻敌,恭恭敬敬的说了声:“请。”
骰子再次摇定,关婵又凑上去看了看,笑道:“这朱雀好不要脸啊,竟学起了小陆大侠,也堆了三个一。”
怀晏挠了挠眉尾,示意陆观棋开了。关婵惊呼:“这这这——”陆观棋又将骰子再次叠起,成了两个一。
朱雀见状,再也忍不住,一拍庄桌,怒道:“我朱雀纵横赌坊多年,从未败过,今日是遇上对手了,这小子怕是个练家子,我朱雀甘拜下风,最后一把,你——”朱雀一指怀晏,“你来!”
怀晏双手抱肩,翘起二郎腿,面不改色,“朱雀庄主,愿赌就要服输,你赢不了就要换人,岂不是耍赖?”
朱雀却笑:“你方才说每局翻一番,坊中规定庄家不得私抬赔率,我朱雀今日便是违了坊中规定,给你把赔率抬到三十,敢不敢用你方才赢得跟我赌最后一把。若你赢了,便是三千六百万,若你输了——”他瞳孔微眯,笑的诡谲,陆观棋见状,眼中杀意骤起,手摸向身后寒刀。
一只温暖的手覆上他捏紧的拳头,轻轻拍了拍,似是安抚,他垂眸看去,清寒的美目对上怀晏满含笑意的眼。
小姑娘伸出一只手,在赌桌上敲了敲,随即将面前的赌本轻轻一推,整个人顺势起身,双手撑着赌桌,舔着嘴角一笑,深深望向朱雀:“我和你赌,就赌这一百二十万和我的,命!”
“不可!”几乎和陆观棋同时出声,关婵叫道:“你别发疯!凭你拿什么赢他?!你当真想要命丧这鬼地方?”关婵越说越气,在屋里飘来飘去,只恨自己此刻不能抓住怀晏的肩,狠狠的摇醒她。
鬼影飘了一圈,回来怀晏身边,又说:“你先别急,我想想办法,这朱雀葫芦里准没卖好药。”
怀晏对两人的反对声罔若未闻,目光直逼朱雀,问他:“敢问庄主这长乐坊的珍宝阁,数年来成交的价多在是什么价位?”
朱雀从庞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细想了一下说:“若你最后一把能赢我,想拍宝阁内任何物件,都绰绰有余。”说完抹去额头飞汗,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他在长乐坊多年,见过不怕死的,像这种上赶着找死的,还真是头一个。
怀晏很欠扁的笑了一声:“那真是太可惜了,只战败朱雀一位庄家,没机会见一见另外三位了。”
朱雀闻言不怒反笑,讥嘲道:“小子再口出狂言,等到输时被宰杀,我不会手下留情了!”
说罢已摇定骰盅,关婵凑近一看,打了个哆嗦,立马飘出老远:“完了完了!赢不了了,人家六个对垒成一个,你还是快让小陆少侠砍了他,我们抢了钱好去买画吧!”
怀晏没有理她,拿过骰盅,像模像样的摇了几下,眸子一抬,俏皮的对陆观棋眨了眨眼。
陆观棋愣了一下,随后趁朱雀不备,反手伸到赌桌角下敲了敲。
朱雀十分自信的开了盅,还没来得及享受胜利的喜悦,就见怀晏的骰盅里,除了细碎的粉末,哪还有骰子?
笑意凝在嘴角,朱雀呆坐在那,惊惶瞬间涌上眸子。
“哎呀?”怀晏故意捏住嗓子惊呼,“庄主六化为一,而我……”小公主两手摊开,摇摇头,“我没有了诶,是零哦——”
关婵在一旁扶了扶惊掉的下巴,“小陆大侠好功夫!”
长乐坊富可敌国,深谙敛财之道,输了钱财很快便能赚回,朱雀不甘的是这一次的失败会让他无法再纵横赌场,长乐坊朱雀庄家,将要易主。而怀晏也知道长乐坊那些宝贝是打哪来的了。朱雀赌术超群,若非自己有个武功盖世的天下第一刀客,动了些小心思,寻常人怎能赢他?朱雀门的赔率已经是一赔十,更遑论其他三门的庄家,能来此者非富即贵,那些好赌之徒输尽钱财之后便拿家中宝物抵押,长乐坊再以鉴宝为由,用拍卖的方式敛取更多钱财。
仿佛冥冥之中已有的定数,朱雀终是长叹一声,苦笑:“在下愿赌服输。”说着从腰间取下一枚雕刻着神兽朱雀的精美印章递出:“我私改赔率,违了坊内规矩,便不与你一道出去了,你且拿着这印章交与门口的何二当家与他说明,他会领你去钱庄取钱。”
陆观棋伸手接来印章,怀晏拱手一声:“多谢。”
因为架空历史 对银钱方面没认真研究 随意写的 请勿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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