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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六十二章 ...

  •   床头的手机铃声响覆数声,将床上熟睡的人吵醒,卫池接过手机,身边人已不知去向。
      手机那头的朱嘉俊不慌不慢地道诉,言语沉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卫池皱着眉头,双目凝聚一处,昨日的发生,除去欢爱过后留下的痕迹,一切倒像是他春梦一场。
      朱嘉俊语速渐快,说的忧心忡忡,终于发现电话那头人的心不在焉,“有事吗?是不是打搅到你了?”
      “没事,”她的行李和衣服都已拿走,屋里空空静静,怅然所失。
      “于洛非现在已经在机场了,我这里也已经收到了律师函,法院这边的文件也同时寄了过来,工地停工。”
      “等他回来,”他急匆匆地穿上衣服,直奔出去。
      “你是不是有急事,要不我等会在联系你吧。”
      “不必,我一个小时后到公司。于洛非那边,等他们主动联系我,现在他们有任何要求,照做就可以。”
      “你回到上海了吗?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
      卫池并没有立刻赶到公司,而且去了纪昀租住的那幢单身公寓。
      他站在门前,纪昀的手机关机,也不知她是回来了,还是去了别处。
      卫池没有离开,昨天的发生,确实也是他始料未及,不过,也正因此,有些自己理不清的头绪,反变简单了多。只是,时间上却有差错。
      若不是朱嘉俊焦急万分的电话,他应该会有足够的耐心等她回来又或者开门;可是,就这样离去,又让他不愿。
      对于等人之事,愿等且值得等的,恐时间多久,会有人愿意,若不愿等,即使他人已等会多时,却换来不屑一顾。
      他站在门外已经有好些时候了,这时,房东打开房门,手里拎着个塑料袋,袋子里装的都是药渣。
      房东见过卫池,所以自然的主动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是来找纪昀的吗?”
      “你见过她?”
      “这不一早拿着行李回来的,你不知道?不对,你找她,肯定是知道她回上海了。”
      “你能帮我开下门吗?”
      “可以,”房东当即转身往自己屋里走去,可走了两步后,她又折了回来,一脸疑惑道:“开门做什么?你不是纪昀男朋友吗?让她开门不就好了?”
      “手机关机,”他看了眼手机,朱嘉俊又打来了电话,估计是等急了。
      “好好好,”房东连说了三个好字,其从屋里着钥匙,慢慢悠悠,嘴里也一直嘀咕着,身上的药味有些冲鼻。
      卫池大跨一步进入屋里,客厅的沙发上放着一部手机,行李箱躺在沙发腿边,行李箱内的衣服凌乱地洒在地上。
      房东弯着身子将衣服一件件捡起,替纪昀说着好话。卫池走进卧室,房门半掩着,窗帘遮住了阳光,屋内的视线很差。
      房东跟进来,她没有看到睡在床上的纪昀,伸出手就想打开房里的灯。
      卫池拦住了她,他轻轻的将窗帘拉开一条细缝,卧室有了光亮,床上的人蜷缩着身子,半张脸埋在被中,睡的很熟。
      房东不解卫池举动,她蹑手蹑脚凑到床头,不明何事,看的一脸认真。
      朱嘉俊的电话一直拨通进来,他看了眼时间,原先相约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半钟头。因为他一直未接通电话,朱嘉俊已经发来简讯,催促他快点回公司。
      卫池离开了房间,走时吩咐房东,不要将他今日过来一事告诉纪昀。房东误以为二人是情侣间的小摩擦,自然乐的点头,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口。
      从单身公寓赶到公司,朱嘉俊站在公司大门前,卫池见到他时,他急的满头是汗,一直跺着脚,说是法院那边来了人,税务局这边也要过来查公司账务,Nonvend的合作终止协议刚由律师送了过来。
      朱嘉俊将所面临的问题都告诉了卫池,法院那边的人此刻还没有离开,说是一定要见到他本人,而对于斐业老总,宋晗,因为没有得到卫池命令,朱嘉俊也未敢自作主张,将这事告诉董事长。
      卫池不显慌张,他在确认朱嘉俊未将此事告诉宋晗后,才去接见法院那边来人,不过,一个上午的谈话,他却一直的心不在焉。
      朱嘉俊紧张的冒着冷汗,反应也是慢了半拍,整个上午的谈话,也几乎都是一问一答模式,卫池心不在焉时,他就替他回答,制止无效。
      上午的一番谈话并没有什么结果,待送走法院的人后,他又原地不动地坐在那。
      朱嘉俊这才舒了口气,其想卫池毕竟年轻,像他这种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也都怕成这样,其实他今日的反应,也算是好的了。
      朱嘉俊将这一串的发生归咎到Nonvend,因为没有那么多的巧合,法院和税务那边都有行动,而Nonvend又送来合作终止协议,也肯定是势在必行。
      他不能看着这件事发生,如果卫池出了事,那接下来就是整个斐业,而且,斐业在前段时间刚刚上市,如果其与Nonvend的合作终止,肯定会对公司有不小的影响,到时候股市大跌,虽然Nonvend也会受到波及,但是,损失最为惨重的,肯定是斐业。
      “要不先联系董事长吧,”朱嘉俊询问着卫池的意思,心里已有了打算。
      “不用。工地那边停工就可以了,等于洛非先找上门。”
      “你不担心丁震海?于洛非只是个纨绔子弟,丁震海不会将这事交给他处理的。”
      “你觉得合作终止协议是丁震海的主意?”
      “你的意思?”
      “等于洛非那边行动,税务那边不必理会,你们配合就是。”
      “是,”朱嘉俊依旧放不下心来,他没有见过卫池如此失态,可从他刚才的语气,似乎上午的心不在焉并非是因为公司,如果不是因为公司的事,那又是什么,“我给你安排午餐。”
      “不用了,下午一点的机票,北京,替我安排好。”

      纪昀是在持续的敲门声中醒来的,屋外的声音一直响着,越来越急促,她坐在床上愣了会,想到会不会是卫池,但又立刻给否定了。
      卫池是那种天塌下来都没反应的,说好听点是宠辱不惊,形象点就是高冷,在亲和些,估计就是莫名其妙的拽。
      她从听到门声醒来至坐在床上,已经有两分钟之久,敲门声为止,她披了件外套,行动不利索地将门打开,王莎莎挎着个红布包,手肘夹着手机,两只手握着钥匙,似乎是想撬门。
      当王莎莎见到开门后的纪昀,脸颊浮肿,头发也是乱成一团。她走进屋将包放在沙发上,转过身,纪昀已经回到卧室,坐在床上,一副没有精神状态。
      王莎莎在公寓里住过一段时间,自然是自来熟。她见纪昀萎靡不振,搬了个凳子,将沙发上的红布包也拿了过来,里面是些水果干。
      “你怎么把手机给关机了,我昨天等了你一晚上,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大半夜的过来,房东说你没回来,这担心到现在,你回来了也不吱声。”
      纪昀紧了紧衣服,将枕头叠起,有气无力道:“我手机没关机。”
      “怎么没有,”王莎莎拿着手机当着纪昀的面拨通了电话,果然显示关机,“我还冤枉你不成,大小姐,你这昨天去抢钱了,看你有气无力的。”
      纪昀干笑两声,不愿多想昨天发生的一切,她让王莎莎将茶几上的手机拿过来,原来是手机没电,关了机。
      王莎莎提眉,将包里的果干都倒在了她床上,“新年第一次到你家来,也别嫌我寒碜,这些果干都是我自己做了,当然,都是些快变质的水果。”
      纪昀嗯了一声,将正在充电的手机打开,除去王莎莎的几通电话,其余的都是于洛非打来。
      她已许久不曾与于洛非联系了,可能是因为上次的那通电话,又或者是她的逃避;现在,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没有谁的强迫,也没有任何说服自己的理由。
      她看着手机陷入纠结之中,而一直喋喋不休的王莎莎也静声,一副考究的表情,若有所思。
      “于洛非回来了?”
      “没呢,他信息上说今天中午到上海,你找他有事?”
      “没有,”王莎莎啧了声,疑惑道:“你不是昨天到上海的吗?就算车晚点了,也不会晚这么久,而且,手机又关机,一副疲态,你昨天干嘛去了。”
      “没有啦,”她慌慌张张,不自然地摸着头,神态紧张。
      “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是欲盖弥彰,”王莎莎站了起来,拿起梳妆台上的镜子,“你自己看看。”
      “我有点累,”她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心烦意乱。
      “什么累,你昨天跟谁在一起了?干嘛去了?纪昀!我把你当朋友,有些事情你是真的没有必要告诉我,但是!你这样对的起于洛非吗?”王莎莎激动地抢过镜子,对着纪昀的脖子道:“你昨天做了什么!如果只是简单的接吻,哪怕是亲到脖子,留下了不该有的痕迹。可是!你看看你现在这副疲态,你跟谁......”
      纪昀推开王莎莎握着镜子的手,她淡淡看了眼她,沉沉地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王莎莎气急败坏,将镜子狠狠地摔在梳妆台上,“你在做什么?是别人强迫你的吗?你不是自愿的是吗?要么怎么会关机?对吗?一定是有原因的。”
      “是我自愿的,”她坐直了身子,一手抱着头,手指没入长发中,“手机关机是因为洛非一直打电话,没有别的原因。”
      “自愿!”王莎莎惊叫,声音近乎吼出,“你这样对的起他吗!纪昀,你是不是傻了?于洛非对你多好,瞎子都看的出来,你知道你有多不知好歹吗?”
      “我知道。”
      “知道!知道!“王莎莎重重地重复两遍道:”这件事我们谁都不要说出来,现在技术这么发达,不就是一层膜嘛,我们下午就去医院。”
      “不用!”她道:“既然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该有的后果我自己承担,你先回去吧,我好累。”
      “累......”王莎莎气的快要哭出来,她疯狂地扯着头发,发泄过后,冷静下来道:“会不会怀孕?你们有避孕措施吗?”
      纪昀摇了摇头,将头埋入双掌内。
      王莎莎无力再说一言一句,她一言不发地离去,也就片刻的时间,屋里都被一股中药味给充斥,走道里也不知是谁将什么拖在地上,沙沙的声音,一直不绝于耳。
      纪昀被声音给吵的头皮发麻,她从床上坐了起身,就听到一声砰的关门声,王莎莎手里拿着一条黑白格子的围巾,脸上还是看的出怒意。
      她将围巾扔在了床上,转身又走了出去,回来时,手里端着杯温水。
      其将水放在床头,从口袋里掏出盒避孕药道:“药在这,吃不吃你看着办。”
      纪昀接过避孕药,看着说明,王莎莎又抢了过来,拿出一粒药片,将水端给她,“避孕药多多少少有副作用,那个男人要是真爱你,怎么会让你去做这些。”
      王莎莎苦口婆心道:“你想想,假如怀孕了,那个男人会对你负责吗?他会娶你吗?如果打胎,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谁都不知道这个世上的哪个意外,会带走什么。假如发生万一,以后不能生育了,你想过没有?就算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只是和他上床而已,ONS现在大家都会玩,你呢?你有于洛非,清清白白的人,为什么要这么糟蹋自己?你就算自私的只为自己着想,那你有没有再多自私些,想想以后?”
      纪昀一直沉默不说话,王莎莎是心力交瘁。她从衣橱里拿出换洗衣服,对坐在床上发呆的人道:“先去把身子洗干净,反正该发生的也发生了,我说再多也没用。你把家里钥匙给我,你这样子,估计也没吃饭吧?”
      王莎莎将一切都安排好,待纪昀去了卫生间,听到水声后,她才转身离去。
      卫生间内,水蒸气模糊了镜窗,水声淋淋,细小的呜咽声在水声中断断续续着。
      从菜市场回来,纪昀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阳台上晾着洗净的衣裳,若无其事的人拿着遥控器,双目未曾离开屏幕一眼,只是双目却红肿的厉害。
      王莎莎煮了两个鸡蛋,一言不发的交给了她,其在厨房里忙的不可开交,客厅外的电视里一直切换着频道,皆都心不在焉。
      将该择该洗的菜都准备好,锅里炖着猪蹄汤,王莎莎拿房里的被子拆了下来,放到洗衣机里,被絮也晾挂在阳台上。
      将买回的黑白围巾围在纪昀脖子上,带来的果干放到果盘里,她拿出一小瓶白酒,盘着腿,津津有味地吃着。
      “你吃吗?”她拿着一个果干塞到纪昀嘴巴,一边吃一边道:“这条围巾我十块钱买的,等脖子上东西没了,记得把围巾洗干净了还回来。”
      纪昀被她的话逗笑,可又鼻子一算,眼眶红道:“你怎么这么讨厌。”
      王莎莎白了她一眼,将自己的过去说的云淡风轻,“姐姐是过来人,不想让你步我后尘。不管你是因为爱那个男人,才会做出这个决定,但是,这个一个错误的决定。这个世上,在这座城市里,于洛非能够给你所有,任何一切你想要的。我虽不算阅人无数,但也经历过该经历的,你要相信我。”
      “知道了,”她道:“不去想了。”
      “嗯,一切看开,放在路在脚下,该走的还是要继续往前走,对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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