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心师Ⅲ》文礼

42、第 42 章

　　沈光宇家的姐妹两个动作倒是快，上了一天班回来之后就神神秘秘地找到正在打麻将的四人开始八卦起来。
　　沈月瑶去的销售部，早上韩宇见到她有些惊讶，因为昨天她在沈家帮韩宇说了话，所以韩宇对她倒也满客气。沈月瑶自然不会当着韩宇的面表现出她的来意，说她们姐妹俩和家里的哥哥们关系不好，觉得哥哥们太仗势欺人了，把一个正义感十足又脑残无比的小女生形象演得淋漓尽致，还拐弯磨角地表达了对韩宇这种青年才俊的好感。韩宇倒没把她放在心上，交待人照顾她后就因公事出门了。
　　韩宇走后，沈月瑶正经上了半天班。由于她人漂亮，又会说话，销售部好多人都对她挺有好感。中午的时候她挑了几个话挺多又八卦的售楼小姐一起吃饭，把话题引到韩宇身上，夸韩宇长得帅人又温柔云云。结果几人都赶紧劝她别瞎想了。
　　这几个售楼小姐都是最底层的销售人员，不知道沈月瑶的身份，跟她说了韩宇这段时间的私生子绯闻。不过她们都表示之前不知道的时候，韩宇在销售部的表现还是很不错的，对人温文尔雅，销售部好几个妹子都暗恋他来着。韩宇虽然没接受，也没明确拒绝，总是一碗水端平，那几个女生虽然是情敌，但也没闹出什么风波。
　　在这些妹子来看，这样的韩宇无疑是风度翩翩的正人君子，但从小在国外长大的沈月瑶却很反感这种做法。既然对人家没想法，干嘛不干脆打消人家的念头？吊着别人算是怎么回事？
　　不过售楼小姐们又说，自从闹了私生子绯闻后，韩宇就变得有点讨厌了，总是一副全天底下人都在排挤他的悲壮表情。刚开始的时候妹子们还很同情韩宇，纷纷表示站在韩宇这一边，还有几个韩宇的脑残粉跟销售部另一个主管为了韩宇吵过嘴。不过日子久了，韩宇没有丝毫想要对这些流言进行一丁点解释，而是任其发展，然后不时在大家面前露出点失意青年的颓废样子，这跟韩宇以前处事圆滑妥当的印象十分不符。
　　虽然脑残粉还是力挺韩宇，但有一部分原本站在韩宇这边的妹子开始疏远他，说他假清高，真不觊觎沈家的家业就拿出点做事的态度来，辞职什么的也从来都只是说说，没见着实际行动。后来说这话的人多了，韩宇恐怕是知道自己的这个以退为进的计策有点失利，于是又变了态度。
　　前段时间有个大客户想置几套别墅，跟这边的售楼中心联系有些频繁，韩宇那时正在风口浪尖上演着一个受排挤的失意青年，也就没怎么主动去争取，这个大客户就委托了另一个姓张的主管。结果现在韩宇回过神来，觉得失意青年这条路走不通了，又开始争表现，于是毫不客气地抢了张主管的客户，气得张主管在办公室里跟他对骂。
　　这件事韩宇行得有点偏激，不过也确实拉回一部分人气，让人觉得他还是有真本事的。张主管谈了半个月都没谈下来的项目，他一个星期就搞定了。不过张主管也不是吃素的，让人把韩宇是沈天宇私生子的事告诉了那个大客户，还在销售部放出消息，说私生子果然不一样，人家就看在他原本该姓沈的面子上给了他多少多少好处。
　　那个大客户听了不干了。他也是青城市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被人说成是看姓沈的脸色办事，听说韩宇是沈家私生子，就把原本跟他关系还不错的张主管踹了买了韩宇的人情。虽然这么干也无可厚非，但奈何这个大客户好面子，不想被人这么明着说自己趋炎附势。于是他就把跟韩宇这边签的合同拖着不办，又从张主管那里签了一幢写字楼下来，对外就说自己看好张主管踏实，所以把大生意留给张主管，而别墅这边只是看在沈天宇面子上给韩宇一个小机会而已。
　　这么一闹，韩宇和张主管是彻底翻脸了，其他主管有明确站队的，也有中立看热闹的，反正销售部因为这个弄得跟个炸药桶一样，大家日子都不好过。
　　沈月瑶也没想到妹子间的八卦能力能让她一来就知道这么多事，算是收获颇丰。下午她又跟一个知道她身份的主管拉了家常，那个主管听出沈月瑶似乎对韩宇有好感，就暗示着劝她放弃，透露出一股此人不益结交的信息。
　　相比起直接能得到评价的销售部，沈月茹去的秘书部却要精彩得多。秘书部几乎全是妹子，心思敏感心眼也多，不会直接透露出对人的看法。表面看起来大家都是一片其乐融融，实际上里面的弯弯绕绕多得跟宫斗剧似的。
　　今天韩天没来上班，沈月茹心思单纯脑筋直，跟妹子们聊了几句，听到点关于这段时间的八卦，就直接表达了对韩家人的同情。秘书部在总部大楼里，比起外面的销售部来消息要快得多，沈月茹一来坐下大家就都知道她是沈情的堂妹了。现在这个堂妹居然公开表达了对韩家人的同情，妹子们一时间都不说话了，还另拉了一个群悄悄脑补沈家内部是不是有什么矛盾，沈经理带来的人居然帮着韩家人说话，这是几个意思？
　　沈月茹哪知道秘书部名堂这么多，她不过是客观地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见，竟然就把她划到韩家的阵营里去了。她还在那里莫明其妙为什么自己不受欢迎，好在有个年纪大点的组长看不过去，私底下跟沈月茹说了会话，沈月茹才机灵了点，发现这个小小的秘书部竟然比美国国会还乱。
　　事情没曝出来之前，大家还觉得韩天也算是会做人，也不站队也不得罪人。不过谣言一起，妹子们看韩天的眼神都变了。私生子一说虽然是最靠谱的，但妹子们的想象力却十分精彩，最后都认为小三说才是真实版本。
　　韩天今年28岁了，秘书部里算年纪大的，一般跟她同年的妹子都当组长了，她却还是个小秘书，一来跟同级的同事有代沟，小妹妹们不愿意跟这个大姐姐玩亲近，二来这也让大家觉得都28了还没混出个名堂，认为韩天没什么本事。
　　再则韩天走的是御姐路线，韩天跟她妈妈一样长得十分艳丽，打扮也成熟妩媚，男人们自然是喜欢的。可惜她的外在优势只对男人有用，在全是妹子的秘书部里就微妙了。一来让大家觉得她刻意为之，用心不良，二来现在的妹子都流行卖萌路线，秘书部里的妹子们要么呆萌要么可爱，年纪大点的也走的是职业女性路线，就她一个整天打扮得跟老板娘似的，妹子们都在私底下叫她老孔雀。
　　现在好了，小三说一兴起，大家都觉得是这么回事。不然分公司的一个小秘书怎么一下子就被调到总公司，还隔天差五地跟大家都奉为神明供起来的董事长见个面吃个饭什么的，要不想歪天理都不容啊。
　　不过这些也多是YY，沈月茹觉得自己不能被八卦谣言给骗了。想到沈言的话，除了同级，还要问问上下级。韩天没有下级，那就问她的上级吧。
　　韩天的上级正好是好心提点沈月茹的那位组长金秘书，沈月茹为了表达对金秘书的谢意，就请她吃了午饭，然后主动谈起自己的一些事。金秘书是沈情手下一个助总的秘书，说起来也是站在沈情这边的人，她见沈月茹没什么城府，也不像是乱说话的人，于是就跟她暗示着说了些韩天的情况。
　　除了韩天在私生子一说兴起后开始不受同事欢迎外，金秘书这个上级也不太看好韩天。韩天这人也不能说她是没能力，只是她做事不踏实，花花肠子太多，心思散了，自然就做不好事。她和另一个妹子负责的是23楼这一层的日常行政管理工作，这种二人合作模式的做事方法在其他楼层都还挺河蟹，相互合作的妹子也容易成为闺蜜，一般关系都很好。但在韩天这就不一样了，跟她搭档的妹子年纪比她小，但资历可不比她少，人家在公司都干了快三年了，马上就要调去给一位经理当专属秘书，按理说韩天还得叫她一声前辈。韩天却事事都要压她一头，一些打杂类的事就全推给了这个妹子，帮经理主管处理公务这种事就自己抢过来做，不但得罪了妹子，经理和主管们对韩天的印象也不好。且不说韩天刚来不熟悉流程，做事也没妹子认真，耽搁了好多事。后来有位经理明确表示以后这些事交给妹子做，韩天还认为是那妹子特意打压她，委屈地在人前哭了一鼻子，更是让人反感。
　　沈月茹从金秘书的陈述态度中知道这些话还是说得挺客观的，比起那些谣言来真实了很多，也就信了金秘书的话，觉得韩天这人真不怎么样。后来快下班的时候韩天来公司拿东西，见到昨天帮她在沈家说话的沈月茹也在办公室，就特意走过来跟沈月茹套近乎。沈月茹此时本就对韩天没什么好感了，韩天还特意大声地跟她说话，在沈月茹看来就像是她要闹得全办公室都知道她跟自己关系很好似的。沈月茹也没给她面子，冷淡地客套了几句，然后以有事为由没再理她。
　　韩天碰了一鼻子灰后走了，秘书部的妹子们见沈月茹摆明了立场，也转变了之前对她有所提防的态度，金秘书又主动提出晚上大家一起吃个饭，沈月茹这才拉近了跟妹子们的关系。饭桌上她又听到许多关于沈家和韩家私生子的八卦，有人说是韩天自己把私生子的事捅出来的，大多数人也都认同这个说法，然后可怜的沈月茹就被洗脑同化了。
　　沈言听完后发现自己拉拢两个堂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两姐妹虽然心思单纯，容易受到别人影响，却也是爱憎分明，能够自己判断是非。当然，沈月茹比起沈月瑶还是差了点，只一天就被秘书部的人给洗脑了。好在是往自己这边洗，要洗到韩家那边去可就惨了。
　　两姐妹跟沈情道了歉，之前认为沈情在公司欺负韩家孤儿寡母，是个可恶的大BOSS。对沈言的态度也开始转变，虽然还是有些别扭，但沈月茹表示沈言昨天那一枪开得真是太特么帅了。
　　收拾了沈家内部的人心，沈言倒也不担心这段时间会因为私子生事件节外生枝。老宅人多，又装了最先进的保全系统，还有宋麒这几个战斗力暴表的人守着，家里可说是最安全的场合。
　　顾雷也试探完了江启明，觉得这人没啥问题，身手还相当的好，虽然没有什么方面特别突出，但综合素质可是在季雨阳之上的。沈言打电话给暗剑让帮忙调查江启明的背景，没问题的话准备把人推荐给梁团。
　　既然家里安全了，那么就得重点防着外部不知潜伏在哪的敌人。寿宴前一天，沈老还亲自去了趟市区，取了当天要穿的定制的衣服。沈言本来准备让人把衣服和裁缝一起送到老宅这边来，但沈老坚持要出去转转，他也只得像个乖孩子一样陪着。好在路上都没什么事，害他白操心一趟。
　　暗剑那边的调查仍然没有进展，徐灵也只说让沈言他们小心行事，至于是谁想要沈老的命，目的又是什么，依然不清楚。不过徐灵也明确表示，如果这个月内都没什么进展的话，就另外申请队伍长期负责沈老这边，特别行动小组可不是专业保镖团，他们还有别的事要干，杀手不出现，他们也不能一直待在沈家。
　　宋麒他们几个当然希望能早点回去，这种保镖生活实在太无聊，连个明确的任务目标都找不到，让他们觉得自己都快变私人佣兵了。不过沈言心里却涌起一股不同异常的危机感，他可没宋麒他们这么乐观，直觉告诉他，这个敌人近期就会有所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