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心师Ⅲ》文礼

18、第 18 章

　　宴会到夜里9点时，一部分宾客陆续离去，而当天住在庄园里的客人则留到了10点左右。女王自然是早早地回去休息了，格蕾丝公主和她的小伙伴们到花园里玩了一会儿也回了房间，剩下的全都是些精力旺盛的男人们，还在继续联络感情。
　　到10点半的时候，查里陪着威尔亲王回了房间，沈言和克里斯也各自回屋。顾雷一回去看见沈言居然跑去装了摄像头，倒是刷新了对沈言的好感，虽然没有龙耀装得专业，不过只是作为寻找嫌疑人的话倒已经足够了。
　　监控中9个房间的人都回来了，其中还有三位女士，一回屋就开始脱衣服，顾雷有点尴尬地别开眼。龙耀这个老油条每次都看着监控傻乐，有时还会猥琐地下点评语，沈言却看得一本正经，顾雷真不知道该说他正人君子好还是衣冠禽兽好。
　　查里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联系，怎么也得待到夜深人静才好行动。宋麒他们看时间会在凌晨2点前到达，说不定能赶得上查里行动之前。
　　到12点前，9个房间里的人都已经入睡了，也看不出有谁专门在等人。沈言就把监控交给顾雷，自己去小睡了一会儿。到1点半的时候手机响了，宋麒等人已经带着抓来的人潜入了庄园，得知沈言的房间位置后陆续过来，套间里顿时变热闹，不过大家都没出声，说话也很轻，被抓的那人被宋麒用药弄晕过去了，嘴巴上也封着胶布。
　　“这就是对监控动手脚的人？”沈言问，“你们抓他的时候有被他看到脸吗？”
　　“没有，”抓人的季雨阳回答说，“一直给他戴着眼罩，跟他说话的时候也是隔着口罩，他认不出我们。”
　　“八音盒呢？”
　　“在这，”龙耀把东西从包里翻出来递给沈言，“这玩意儿上面镶着好几颗宝石呢，看起来挺贵的。”
　　宋麒说，“不会因为一个有点贵的东西被偷就派我们出手，应该有点什么玄机吧。”
　　玄机？沈言仔细观察了下这个八音盒，盒子不大，做成了三角架钢琴的样子，把上面的琴盖打开后会立起一跳舞的小人偶。钢琴背后有个发条扭，上了发条后会响起清脆的音乐声，人偶也会随之转动，而龙耀说的那几颗值钱的宝石就镶在琴盖上，都是成色不错的宝石，八音盒做工也挺精致，看起来也算是有点年代的工艺品，但仅此而已的话是不可能惊动到海狼的。
　　沈言想了想，把盒子递给季雨阳说，“拆了。”
　　“拆了？！”宋麒第一个反对，“你给我等下，我们的任务就只是带回这个八音盒而已吧？现在东西已经到手了，带回去就是了，你拆它干嘛？”
　　“你刚才不也说了，上面不会因为一个仅仅是有点贵的东西让我们出手。之前我们也分析过了，有第三方想要插手此事，现在那个第三方已经露出头角，我们必需弄清楚为什么这东西会引起海狼和那个神秘第三方的注意。”
　　“查里只是想报复克里斯，才把诺顿庄园的偷窃案栽赃到克里斯头上，但现在已经知道，他偷走八音盒却是因为与那个第三方合作的关系。他大概是与第三方达成了协议，第三方帮助他报复克里斯，他帮第三方偷走八音盒，所以查里和克里斯其实都跟这个八音盒无关。”
　　“而诺顿先生在八音盒被盗事件前后表现出来的反应告诉我们，这个八音盒丢了他可能有一些在意，也查到了克里斯这个嫌疑人，但后来他就没再追究，当这事不存在，说明这个八音盒对于他来说价值也不算大，他不会冒着跟王室成员纠结的风险去找一个仅仅是有那么点贵重的工艺品。”
　　“但那个神秘的第三方却是非要得到这个八音盒不可，海狼这边也派了我们来找这个八音盒，可以说这个八音盒真正的价值要到了第三方手里或者我们手里才能体现出来。但现在从表面看起来这个八音盒平凡无奇，就这样根本想不通为什么第三方和海狼都一定要得手。”
　　“我们的任务说是要带回八音盒，但其实真正要带回的是这个八音盒里有价值的那一部分。现在我们不知道这个八音盒的价值在哪里，虽然这东西的外表与任务照片上的一样，但万一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八音盒呢？或者这个只是查里照着真货做的山寨版呢？现在我们必需找回盒子真正的价值，而不仅仅是一个空壳。”
　　沈言难得耐心地跟他解释这么多，宋麒倒也没再故意杠上，想想沈言说得也对，正要发话，顾雷那边却说，“有动静了。”
　　现在是夜里2点过，监控中住在三楼最里面那间房的人的手机响了。只听他接起电话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有些恼怒地说，“没有？你们仔细找了吗？整间屋子都找找！”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听了一会儿然后说，“我知道了，你先回去，等我联络。”
　　挂了电话后只听那人冷哼一声，然后拨出了电话，对电话那头的人说，“王子殿下，你说的那个地方我的人去找过了，可是什么都没有呢。”
　　听起来应该是在给查里打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之后他又说，“好，那你过来吧，这件事你可得好好跟我解释解释。”
　　挂了电话后，那人没开灯，直接去了卫生间，等他出来的时候已经穿好了衣服，拿着手机坐在黑暗的屋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人是美国的一个商人，叫富兰克林，开酒店的，在B国也开了好几家酒店。当然这些是他行李里面找到的线索，还需要再查证。”沈言说，“看来他们过一会儿就要行动了，这间房间在三楼最里面，等这人出去后，你们把抓来的那个人悄悄扔他房间里去。”
　　宋麒说，“这不就是在告诉他有人已经知道他的计划了？”
　　“没错，就是要告诉他，我们现在已经锁定了嫌疑人，就不怕再打草惊蛇，反而要他做出过激反应，才能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
　　过了一会儿，富兰克林的手机再次响起，他接了电话后走到窗边撩起窗帘往外看了一眼，另一边的监控也显示此时查里正拿着手机从喷泉边走过，在喷泉旁边向上望了一眼，然后走到林子里去了。
　　等富兰克林出门后，顾雷和龙耀就把晕迷的人悄悄弄了出去。顾雷负责搬人，龙耀负责开锁，把人扔在富兰克林屋里后就回来了。这边富兰克林和查里也走到了沈言之前看过的那片小树林里，正好停在了安装窃听器的长椅旁边，监控里也传来了二人对话的声音。
　　“我的人把那间音乐室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东西，王子殿下，你不会是在耍我吧？”
　　“怎么可能，我来这边之前还特意去音乐到确认过，现在是假期，根本不会有人到学校去，放在那里绝对丢不了！”
　　“你放那东西的时候有人看见吗？”
　　“不会，我当时很小心，不会有人看见的。”
　　“……那你打电话告诉我地址的时候有人听见吗？”
　　这人脑袋倒是灵光，确实是查里打电话的时候被沈言听见的。
　　“不会吧？”查里的声音有些犹豫，“当时我在厕所打的电话，没见有人。而且就算被人听见，也不会知道我们说的是什么啊。”
　　确实，如果随便来个人，就算站在旁边把查里的电话从头听到尾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巧就巧在沈言正好是事件关系人，这还听不出来就奇怪了。
　　沉默了一会儿，那人又想到了什么，问，“今天来参加宴会的，有跟诺顿庄园有关的人吗？”
　　沈言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人还真谨慎，他这么一问，自己肯定会被查里提名。
　　“请帖有发给诺顿先生，但他明确回复过不能来参加宴会，也没说有人会替他来参加，至于诺顿先生的请贴后来有没有被转手，这个还要跟管家确认一下才知道。”
　　这次宴会的请帖是不署名的，请帖可以转手给其他人，但第一批被邀请人是记录在案的，也要求收到请帖后回复是否来参加宴会，是否携带伴侣，如果本人不能来，是否有代替前来宴会的人，或者请帖是否转手给其他人。转手的请贴会再次记录将执请帖前来的宾客姓名，虽然请帖上没署名，但在进入庄园的时候会为每一位宾客登记，如果名字不在预先统计的宾客名单中，宴会的工作人员会谢绝该客人入场。就像沈言和顾雷二人，是作为克里斯的随行人员预先在宴会前几日登记的，就算是与克里斯一同进入庄园，工作人员也查找了宾客名单上的姓名记录才让二人进入庄园。而且能来参加这场宴会的好歹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如果有人冒名顶替，很快就会被发现。
　　查里沉默了一会，果然提起了沈言，“不过今天有位客人说，他前几日去过诺顿庄园。”然后就把棋牌室里跟沈言对话里的信息说了出来。
　　“C国沈家？这我倒是听说过，去年想打入C国市场，特意去了一趟C国，这个沈家是做房地产发家的，据说后台还挺硬。沈家在欧洲这边也有些生意，但都不大，他们这两年主要进军美国市场。不过我没听说沈家跟诺顿有生意往来，就算有应该也不多。”
　　二人又争论了一番，富兰克林倒是没再怀疑查里故意把东西藏起来，查里也答应他一离开庄园就回学校亲自找。然后查里又问起了关于克里斯的事。
　　“你就这么恨你那个堂弟？”富兰克林的语气有些不屑，“就这么件小事，你还非要报复回去。我以为这种事只有赫曼才做。”
　　“他让我丢了这么大个人，父亲为此还限制了我的经济来源。当时也是我太心急，偏说是我自己把领扣送人了，现在就算找回来了我还不敢光明正大地拿出来。上次在诺顿庄园本来想凭着这件事给他找点不痛快，诺顿先生都找私家侦探了，结果居然还是这么不了了之。”
　　富兰克林说，“诺顿又不傻，克里斯好歹是王室的人，他泛不着为了这么个东西跟王室杠上。”
　　“那你这次有什么主意？我听说克里斯只打算在这里待三天，后天下午就会离开了。”
　　“你不就是想把他名声搞臭么？今天宴会上我观察了一下，你这个堂弟身边有个东方男孩，跟他关系很密切呢。”
　　“那人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沈家的人。”
　　“我看克里斯对那个东方男孩很依赖，干脆就让他们‘出柜’怎么样？”
　　“你是说……”
　　“克里斯不是你们家的受气包么，明天你找机会给他受点气，他应该会跑去跟这个东方男孩倾述，我找人暗中跟着他们，到时候只要他们有什么亲密接触，就拍点借位照片发给媒体，还怕他的名声不臭么。”
　　“这倒是不错，不过你在这里也还是客人，记得低调点。”
　　“这你放心。”
　　等他们密谋完离开，屋里几人都用诡异的眼神看着沈言。沈言无语，“难道我脸上写着gay？”
　　宋麒奸笑着说，“虽然没写，不过嘛，啧啧，你这小样，跟克里斯站在一起也算是养眼吧，就算搞基估计也是一段佳话，放心，我们会支持你的。”
　　“这种事可以不用支持。”
　　“那哪行呢，组长大人能攀上B国王室，以后我们可就长脸啦！对了，B国可以同性结婚的吧？你跟克里斯结婚的话那可就是王子妃了，这身份立马就不一样了呢。”
　　“你咋不说是入缀的驸马爷呢？”
　　“身高定攻受。”
　　“你还知道攻受这种专业术语？看来徐灵把你调♂教得不错。”
　　“关他什么事！”
　　宋麒在这边跟沈言吵嘴，此时在一边拆八音盒的季雨阳却严肃地说，“小言，你来看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