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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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尚城停下脚步。
摄影棚内，顾珊妮穿着潮牌最新推出的泳装，挽着一个黑发碧眼的国外男模，突出重点的红唇若有似无地露着笑意。
摄影师抓拍着她的角度，她亦配合地展现出最佳状态。
“让让让让让。”一个工作人员抱着一箱子道具，正好撞到洛尚城的背。他的语气急得像身后有一堆追兵，“大哥，你堵门口干嘛呢，没见这儿忙得……”他看到那张转过来脸后，声音陡地低了八度，“洛…洛总，您好您好，幸会幸会，麻烦让我过一下。”
洛尚城微微蹙了蹙眉。
工作人员心里炸开个窟窿，惹谁不好啊这是，偏偏撞上这个大神。
“你……”
他迅速回答，“我叫陈小兵，ID卡号744，请洛总高抬贵手，大人不记小人过。”
“有没有退烧药？”
陈小兵二丈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中气十足地答，“报告老板，有泰诺白加黑百服宁和快克，您都要吗？！”
“白加黑。”
“好。”陈小兵长着张王宝强的脸，他送完道具就去拿药给洛尚城。洛尚城接过药，道了声谢，又说，“矿泉水。”
陈小兵心想，大boss的声音真是磁感十足，难怪惜字如金。
他傻笑着递给洛尚城矿泉水，此时摄影助理喊了“卡”，陈小兵还没反应过来，只觉骤风卷过，洛尚城的长腿一个箭步冲出去，瞬移到了遮光板边上。
听到“卡”字后，顾珊妮像被抽光了所有力气，天旋地转中，只知道自己跌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所以姜以言踏进摄影棚，见到的第一幕就是昨日和她相亲的男人抱着个泳装美女的香艳场面。
而且洛尚城的神色溢满担忧，和昨日的漫不经心截然不同。而且以语说过，神态可以假装，但眼睛是骗不了人的。这句话她一直记得。
他穿着西装，比昨天更加好看。聚光灯巨细无遗地把他的脸照成太阳神的英俊，他一个公主抱，把顾珊妮放到休息椅上。顾珊妮的助理见状，吓得脸都白了，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洛尚城知道她是新助理，便说，“喂她吃药，然后带她回去休息，后面两天的活动全都推掉。”
“珊妮小姐…你醒醒啊，不然我怎么喂你吃药啊…”
顾珊妮两颊潮红，呼吸一下比一下急促。洛尚城脱下西装披到她身上，一副要把她横空抱起来的架势。可下一秒，他就喊住在摆道具的陈小兵，“744号，把顾小姐送到停车场。”
陈小兵手里的松果掉了一地，但洛尚城语气严肃，他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
“还有，顾小姐不去医院不打吊针。”这话是说给助理听的，“无论用什么办法，就算嘴对嘴，也把药给她吞下去。”
他目送他们离开，神色隐忍。
是爱吧。
姜以言悄悄想着，是爱吧，爱而不得。和以语从前的眼睛一模一样。
Alice进来前正好看到顾珊妮裹着洛尚城的外套被人送走，心里明白了六分。她以公事提醒他，“洛总，X女郎的专门接送模特读者的巴士遇到车祸，受伤四人，剩下的十六个人只有十人愿意参加拍摄，正在往片场赶。”
洛尚城缓过神，“那其余十人呢？”
她走到Eric身边，比了个大拇指，“事故一发生，Eric就去外面临时找了二十个女生，我们会根据情况挑选出适合杂志内容的女生。”
杂志副主编宁微抱臂在二十个女生前走了三圈，拍了十个女生的肩膀，真诚地微笑着，“刚刚我拍到肩膀的美人们，谢谢你们支持X女郎，但很抱歉，你们的风格和我们X女郎不符，请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领取礼物，并留下联系方式，下次有其他符合风格的杂志，会优先考虑各位。”
宁微把话说得圆滑，十人虽有微词，但也算安静退场。这回轮到Alice看不懂了，她指着剩余十人中一个非常突兀的女生，“这个穿帆布鞋的小鬼真的行吗？”
宁微轻笑，“相信我的专业眼光，她很有料。”
其他人一下子笑开了。姜以言蹭着帆布鞋，低头没吭声。
也算是奇遇，今天她难得休息，就去商场找大学时代的朋友晓蔓蹭空调。晓蔓开了间家时装店，见她来了，塞给她条连衣裙就把她推到更衣室。
她换完衣服出来，晓蔓就大喊哇塞，“姜以言，真应该把你拍下来当我店里海报。”
然后一个戴大框眼睛的男人就问她愿不愿意参加读者模特的活动。
等她换上自己衣服出现后，男人显然有种马失前蹄的悲烈感。大概是想着后面还有层筛选，没想到副主编居然把她留下了。
等另外十个人到齐后，二十人浩浩荡荡地挤进更衣室。
姜以言有意躲着洛尚城，走在人群最边缘。还好洛尚城在最热闹的时候都没往她们这边看，整个人跟中了邪似的坐在之前顾珊妮坐过的休息椅上。
嗯，看到相亲对象对另一个女人情有独钟，感觉…还蛮奇特的嘛。姜以言边接过服装师递来的衣服边想，要不要和梁阿姨说呢？还是先问清楚对方究竟有没有结婚的意愿？
但值得庆幸的是，他好像没有断袖之癖哎。
休息处，Alice端着咖啡，站在Eric身边说，“恭喜你通过考核。”
Eric说，“我一早就听说你会为每个人设置一道成长关卡，看来我是运气爆表，才没碰上传说中的爱丽丝大屠杀。”
Alice耸耸肩，“别把我说得这么恐怖。关键这行本来就意外状况百出，连这点应变能力都没有的人，只能请他们别处高就。”
“高明。”
“别讽刺我，我只是在帮他们准确定位。”
Eric有意无意地说，“洛总有你，真是省了不少心。”
“作为助理，这些都是应该做的。”
“公司很多女生都喜欢洛总，你离他最近，有没有点动心？”
Alice笑容一凝，接着又堆砌起笑意，慢悠悠地说，“我压根没有心，所以不会动才对。”
她转身恰好见到洛尚城颓然坐在椅子上。她泡杯咖啡端给他，“夏威夷咖啡，无糖无奶，Eric刚用机器磨出来的，你试试。”
“谢谢。”他的指尖在杯盘上敲了敲，没有喝的打算。
“老大。”在只有他们两人时，她只喊他老大，“你是不是在担心顾珊妮小姐？”
他回避她的问题，“下午香水供应商什么时候过来？”
“两点半。”
“还有三个小时，你跟宁微先去医院看望巴士事故的伤者，毕竟司机隶属洛氏，出了这桩事故，我们也有责任。以后取消巴士接送，让她们自行到达，车资由我们承担。”
“现在出发？”
“对，还有…”他抽出张名片说，“你到这个地址，帮我看看顾珊妮的情况。”他眉头紧锁，“毕竟她是杂志御用模特，如果身体状况不好转，杂志得想对策。”
Alice雷厉风行走出片场后，洛尚城正打算回办公室处理公事，一声尖叫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只见姜以言稳稳当当摔在地上，四肢趴成乌龟状。还好是前短后长的拖曳长裙设计，不然大家会发现，这年头真的有女生穿画着动感超人的内衣。但也因这种设计，让后面的女生不小心踩到了她的裙摆。
“不小心”小姐装腔作势地惊呼，“哎呀，对不起，你换完衣服太漂亮了，我都看呆了。”
虽然听上去在道歉，但“不小心”小姐并没有扶她。
洛尚城站在不远处。她背对着他，所以他开始并没认出她。
直到她被暗算了还傻笑着回头说“没事”，他才惊讶地脱口而出，“姜以言？”
场内一片寂静。偏偏他在最安静的时候喊出了她的名字，姜以言扭头费力寻找着声源，见到是他，才维持着姿势，流着血的手肘撑在地上，朝他动了动手腕，算是挥手，尴尬地咧嘴笑，“哈，哈，哈，好久不见哈。”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