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离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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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糟糟的屋子内根本就没有能够让人落脚的地阿芳，随意的摆放在地上的杯面盒和才刚刚换下来的衣服，真的是一团糟！金发男孩懒散的躺在不大的床上，风扇直对着金发男孩的头吹着，熟睡中的男孩，脸上露着满足的笑。
存在于这个屋内的另外一个生物看着男孩，无奈的笑了笑，然后轻手轻脚的将风扇的出风方向移开了男孩的头所在的位置。男孩不满的哼了两声，踢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单，转过了身。然后，那个生物又重新将被单给男孩盖上，满足的笑了笑。
该生物名为水门，是这个村子曾经的四代火影大人，同样也是这个金发男孩的父亲。为什么是曾经的？因为该生物被称为恶灵，由于对人间还存在留恋，所以徘徊于人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并且他已经为这个村子牺牲了足够多了，他现在只想陪同他的孩子长大，无论他看得见与否，他都想要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啊！！！要迟到了！”突然睁开双眼的金发男孩起身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大叫到，而恶灵这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心里却想着还好金发男孩住的地方只有他一人。在男孩急匆匆的穿上衣服之后，随后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面包，喝了一口杯中的牛奶便跑出了家门。
恶灵微笑着看着男孩所有的动作，在他跑出家门的时候说了一声，一路走好。
但，无人回应。
男孩喘着大气，坐在了教室里属于他的位置上，左手轻放在了肚子上的封印处，很快便平静下来了。他看着教室内的一切，松了口气。至今为止还没有人发现，不知道该说是他们太过于相互了解了，还是那些人从来不在意他的一切习惯。
——真是太好运了。他们两个。
“同学们都快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我们现在开始上课。”
然后伴随着同龄孩子的哀叹声，一天的学习开始了。不大的教室内坐着二十多个孩童，隐藏在暗处的暗部们则有四个。金发男孩能够感知得到这四个暗部的位置，但最终什么也没有做。这样的生活，是他同一个很小很小的男孩换来的。
下午男孩沿着河岸慢慢的往家的方向走去，他一点也都不着急着回去，或者说那个没有生气的地方他一点也都不想回去。哪怕是在如此炎热的夏天他也觉得那个地方是如此冰冷。河边的鹅卵石堆积处，男孩光着脚站在浅水区双手在那堆石头中寻找着什么。
“你在找什么？”
“石头。”男孩没有抬起头来看问他话的人是谁，他相信那个人很快会离开，因为他是那个！
“石头？！”
“没事就走开，别来烦我！”
“这可不行，你的脚被割破了，必须马上包扎。”
“你烦不烦啊！还不快走开！”男孩抬起头看向了声音的来源，那个地方站着一位男子，金发碧眼，和他有几分相似。男孩觉得惊讶，因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然后他低下了头，盯着自己那双被河水中的石头的菱角割破了，并且还有丝丝血丝的脚，他说：“抱歉，又受伤了。”
男孩说抱歉，又受伤了。不是对他自己说的，不是对眼前的男子说的。那充满歉意的话语被男孩反复的重复，豆大的泪珠不停的落下，吓的男子不知道该怎么办。啊，男孩哭了。
男孩哭累了之后被男子温柔的背回了家中，微红的双眼看得男子十分心痛。他在男孩的额头上轻轻地落下一吻，起身将整理好了的被单盖子男孩身上走到门口，在关灯之前，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看着男孩熟睡了的样子，轻声开口：
“欢迎回来，请睡个好觉。”
次日早上，男孩睁开眼时看着环抱着自己的男子，没有出声。他昨天似乎是哭了？这个事实很让男孩不满，他没想过他会哭，从来没有。抛开了脑内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后，男孩开始打量眼前这个男子。他觉得有些不对，男子的样子太过于虚无了。虽然就在眼前，但他感觉不到身上那只手的温度。
“父亲……”男孩试着开口叫道，他突然觉得一点也不难。哪怕眼前的这位是他之前从来没有想象过会和自己的生命搭上关系的人，然后他又闭上了眼，享受着这短暂的幸福。
男子其实很早就醒了的，他也听见了男孩那一声‘父亲’了的。那个时候，他的心不由得一紧，像是才刚刚知道自己是一位父亲一样。啊，这样啊，他有自己的儿子了。这样的话反复的在他脑海中出现，没有人能够想象，在战场上让人闻风丧胆的金色闪光，木叶令人敬佩的四代火影此刻正像个傻爸爸一样为自己儿子的一声父亲喜悦。
这真是极好的！
在钟表的两个指针同时指向12这个数字之前，男子便起身为还在床上睡着的男孩准备午餐，不大的屋子内虽然暗部的忍者并没有少但却比之前增添了许多生气。就算是假象也好，此刻在床上的男孩与在厨房的男子都无比的希望这一切不要过早结束，多一分钟也好，多一秒种也好，他们多么的希望，下一秒，永远别到来；多么希望，下一秒，被称为永远。
“鸣人，起来吃饭了。”
“不要……父亲，我再睡一会儿。”
“不行的，快点把饭吃了，吃了再睡也好。”
“唔……父亲，讨厌！”男孩揉着双眼，看着面前温柔的笑着的男子说。
这样平常的父子见得对话是两人之前从没能想象的，这晚来了五年的父爱，晚到了五年的一身父亲，这强忍了五年的撒娇，这……
迟来了五年的对话……
——欢迎回来，鸣人。
——我回来了。
“鸣人，不能不吃蔬菜！”男子将盘中的蔬菜夹了几夹放到了男孩的碗中，微笑着看着因为他这个动作而皱起了眉头的男孩。
“不要，蔬菜最难吃了！”男孩眨巴眨巴眼将蔬菜又加到了男子的碗中，然后有快速的将碗中剩余的米饭扒完，还没有来得及咽下去就急忙着离开了餐桌。
“鸣人，你这五年是在呢么过来的。有没有恨过……”男子将手中的碗筷放下，一脸正色的看向男孩开口询问，然而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该说什么，现在男孩还太小了。
男孩的身子一顿，他明白男子想说什么，他也知道男子后面那句话是什么。但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与那个做交易的男孩的事情是一点都不能说的。他很惊慌，过去五年的生活是怎样的他怎么知道？他只知道，那五年他面对着的是一片黑暗，他只知道他被关在一个小小的笼子里哪也不能去，他只知道在第四的那一年有个男孩和他交换了一切。
“我不恨你们，这是父亲的责任，父亲为了保护更多了人牺牲了自己，我很自豪！”
听到这句话后，男子快步上前将男孩抱入怀中。他的儿子，他这个只有五岁大的儿子。他觉得心痛，心痛男孩没有意识到他父母将他独自留在了这个世上，让他独自面对如此难以前行的未来。
“父亲，我没事。尽管现在一个朋友也没有。但我不一定就不快乐，看，我有好好的过完每一天，所以，父亲，请不要——”
——请不要难过，请不要为我流泪。流泪的父亲，母亲可是会嫌弃的。
“啊……我的鸣人长大了。”男子看着眼前这个只达到他腰处的男孩，轻轻的说道。这来之不易的幸福他们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变成碎片。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在幸福还未消失之前他们一定要珍惜一切。
在男孩与男子一同生活的第十的一天，男子的身体渐渐开始消失。之前就说过了，男子是恶灵，是因为对人间还有留恋才徘徊在人间。男子早上醒来看着自己的身体苦涩的一笑，果然永远什么的只是妄想。他理了理男孩凌乱的发丝，这一天早上他什么也不想做，他想和男孩安静的过完这一天。
“鸣人，起床了。”
“还很早呢，父亲。”
“不早了，鸣人快起来，我们今天出去玩吧！”男子双手各拉住一只男孩的手膀，将男孩从平躺的状态拉起，任由男孩软靠在自己身上。他今天要陪伴着男孩去木叶最好玩的地方。
“鸣人，我的时间不多了呢。”男子看着男孩无奈的说道，而这一声话语将男孩从睡梦中叫醒。
“为什么？父亲不会一直陪着我吗？是我那一点不好让父亲不满了吗？父亲，我……”
“没有。鸣人很出色。是我不能再呆在这个世上了，别哭，今天一天陪我逛逛木叶好吗？”
男孩抬起手，擦拭掉脸上挂着的几颗泪珠，抽咽了几声，沙哑的声音才想起，“好！”
男子牵着男孩的手行走在木叶的街道上，看着周围人冷漠的目光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因为男孩尽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了五年之久，难以置信，村中的人会用这种目光看向男孩。这个，他曾发誓要用一生来保护的男孩。
“父亲，别在意这些，我没有事。大家都是好人，没有人伤害我。他们只是害怕，害怕我的存在，再说了，这可是父亲你用性命保护下来的村子。若是你也怀有这样的情绪怎么对得起和你一起离开的母亲？”男孩将手从男子的手中挣脱出来，用夸张的动作来安慰着男子。他的父亲，他不愿看见他为了他难过，说到底活人的问题为什么要让死人来烦恼？
“鸣人的梦想是什么？”
“我？我的梦想是成为火影！然后让村子你所有的人都认可我！”
“很棒的梦想哦，鸣人。”男子温柔的笑了笑，看向男孩的目光充满了自豪与信任。他重新拉过男孩的手，紧紧地握在手心上。肉嘟嘟的小手上有些不明显的疤痕，男子在男孩看不见的地方紧咬着下唇。要在这一天与男孩说再见什么的，他真的做不到，男孩出生的第五的一年的十月十日，他在这一天，要和男孩说再见。
孩子，如果可以我希望能一直陪伴着你。如果可以真不希望你坐在那个无奈的位置上。但这是你的梦想，我当然会无条件的支持，哪怕前路充满了危险，请记住父母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无条件的支持着自己的孩子的。抱歉，又要在你的生命中缺席。还有，生日快乐。
一岁的你，生日快乐。
两岁的你，生日快乐。
三岁的你，生日快乐。
四岁的你，生日快乐。
五岁的你，生日快乐。
今后的你，也请，一直的快乐下去！
男子将男孩带到了这村子的小公园内，里面有些安静，几乎没有孩童在里面玩耍。男孩快步跑到秋千上坐着，灿烂的笑容慢慢的爬上了男孩的脸。
“父亲，帮我推一下！”
“好。”男子慢慢的走过去在男孩的面前蹲下，抱着男孩的头，在他的眼角温柔的落下一吻，“什么都满足你哦，鸣人。”
“哇呜……好高！父亲，再推高些！”男孩欢快的声音回荡在公园内。
“鸣人。”
“什么事？父亲。”男孩转回头看着男子一脸的迷惑。
“……”金发男子温柔的对男孩说出了一句话，男孩愣愣的转回头，看向正前方。男子看着男孩故作坚强的动作十分无奈。然后，男子用力将男孩推出，秋千荡得老高老高的，不久公园里渐渐传来了细微的呜咽声。荡得高高的秋千也越荡越低，已经不用再忍耐了……
“父亲……”男孩坐在秋千上抱着自己的头，低喃道。在男孩诞生的第四的那一年，一个很小的男孩来到牢笼前，一脸微笑，他开口说：
“呐，你能够爱这个世界吗？”笼外的人看着漆黑的笼内，那里面有什么东西谁也都不知道，并且里面到底有没有东西也不知道，但说话的那人就知道，就知道那里面有什么东西的存在，而那个东西也是听得懂他说的话，“还醒着的话就应一声，不要在里面装沉默！”
“真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这么小就能够到这个地方来，但是，小鬼你要知道这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真是讨厌啊！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说话的人听到来自笼子里的声音后并没有感到紧张，反而很高兴。
“爱这个世界？不知道，你认为刚诞生就成为困兽的我怎么知道爱这个世界，呵，连了解都做不到。”
“那……这样的话，我给你这个机会怎么样？我代替你呆在这儿，你代替我去承受这个世界给我的伤害怎样？说实在的，就只是老实的待在笼子里的话，我相信我办得到！”
“你到底是谁？”笼内传来了一声吼叫，笼外的人慢慢的靠近了笼子，单手穿过笼子做出邀请的动作。
“不对哦，应该问‘我是谁’。我是谁你不是从一诞生就知道了吗？那是我的名字，不是你的。现在我是你，你是我。而你的名字是漩涡鸣人。”男孩用手将笼内的东西拉出，自己却走了进去。
“那你……”被拉出的人看着男孩，心中有些不是滋味，那个男孩放弃了面对未来，宁愿做一只困兽都不想再与这个世界有任何的联系……
“小心一点，下一次，如果我再次睁开眼看见这个世界，我会毁掉这个世界的哦。”渐渐被黑暗吞噬的男孩的声音从黑暗的深处传到了被强行拉出的人的脑海里。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那个已经消失了的男子。
抱歉呢，父亲，我并不是你真正的儿子。
一路走好，父亲。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离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