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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Chapter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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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用帕子擦去了嘴角的油渍,然后抬起头看向何中。
何中敛起笑意,“你们下去吧。”
“是——”
何以观察着何中的动作,见他苦着一张脸,随后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阿以,你在八岁前仍然是个男童。”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后来你感染上了疫疾,病情危急,我找遍整个渔阳郡的大夫,他们都无能为力。”
“那我是怎么好的?”
“最后是一个云游的僧人,替你做了场法事,才救了你的性命。”
僧人?法事?听起来有点荒诞不经,或者说完全不符合逻辑和科学。何以想着皱了眉头,又问:“是因为那场法事我才变成女童的?”
“嗯,不过——”
“不过?”
“他做法事的时候,我也没听见你哭嚎,后来的几天你除了神情恍惚,倒也没出现任何不适。”
这确实令人费解,我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开始思考。那场法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法事?如果按照常理来看,可能类似于古代的阉割手术,但这是解释不通的,首先,她对目前这个身体也有一定了解,完全是女性的构造。而且这个身体还换了灵魂。
所以——这当中是有某种超自然的因素?
还是说,只是因为灵魂的代替所以改变了性别?
“但,阿爹,那个和尚为什么要救我?”
“大概是出于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之类的缘由吧?”
“那他怎么知道我病得很厉害?”
“这——难道是因为,我替你找遍了渔阳郡大夫的缘故?”
不,不对,不能这样想。他既然能通过替换魂灵的事情来让这身体存活,那必然是有种超自然的力量——至少他也能预见这样的情况发生。
“那和尚后来还说了什么吗?”
“他叮嘱我,务必要顺应你的天命。”
“天命?”
“让你参加科举,求取功名。”
“难道,司甫国准许女子入仕?”
“哪里是?他要你女扮男装,对外宣称男儿体魄。”
这样就令人迷惑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也是为了活得更久些,那和尚说,如果你不顺应天命,活不到十一岁。”
“阿爹,我今年几岁?”
“九岁————”
何以心中一顿,九岁、活不到十一岁,顺应天命、科举——“阿爹,明年是不是有一场科举考试?”
“嗯——有一场院试。”何中咬紧了牙,突然明白了什么,刚要出声却听见何以冷冷地语气道,“所以——他的意思是,如果无法过那场院试,我便——阿爹,那场院试是什么日子开始的?”
“十月五日。”何中语气颤抖,眼皮直跳。
“那甚时公布成绩?”
“十月十日。”
“我是哪日生的?”
“十月,十五日。”
何以继续扯着那嘴角,放下双手,睁开眼睛,“所以,果然是这样。”
何中用力站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声道:“胡闹!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那和尚定是在胡言乱语!”语气又说不出的慌乱。
何以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阿爹,我必须通过院试。”
“可——这怎么可能?你今年才九岁,入学还不到一年,一年的时间去参加院试,这怎么可能?不行,我得去找那个和尚!”何中红了眼睛。
何以仍然是淡淡的神情,如果忽略她垂在两侧,微微颤抖的双手的话。
“阿爹,你知道这没有用的——云游僧人。”
“可是————世间怎会有这样的事情呢?”
是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但是,自己的存在就是证明了这一点,不是吗?而且这一次,她不想再那么窝囊的死去,至少要用尽全力去拼,去试一试不是吗?
至少这次,比现代的要简单许多。
要么通过,要么……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