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の倾诉》西钥夜泉

12、方氏（四）

　　方明简不停地在客厅来回踱着步子，直到方明远回家经过才被叫住。
　　“明简，怎么回事？事情不顺利？”
　　方明简急转回身，“二哥！”
　　“先别急，坐下。慢慢说。”方明远笑着拍了拍沙发，示意他坐下。
　　“二哥，关于那个什么夜之屋的事……”他坐下，拨了下头发，忧虑地说：“我们一定要得到那个屋主的协助不可吗？”
　　老实说，他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二哥坚持要和那个鬼地方扯上关系。或许是因为他们不是所谓的有缘人，没有那种坚信任何愿望都可以实现的想法，这就更教人奇怪了。
　　“没错。”方明远点头，“怎么？是不是柳小姐跟你说了什么？”
　　“她……她很奇怪。”
　　“噢？怎么个奇怪法？”
　　“她、她说她能招来鬼魂。”说出口，连自己都觉得有点可笑。
　　“鬼魂？”方明远重复道，“你是说，她是……灵媒？”
　　“我不知道！”
　　“鬼魂是吗？嗯……”方明远沉吟，“明简，不管她是什么，你只管照我说得做就好了。”
　　“可我不觉得他们是能任我们掌握的人，我们为什么不换个方式——”
　　“明简！”方明远低喝，随即沉声问：“你觉得是二哥做错了吗？”
　　方明简张了张口，摇头：“不，对不起，我不该怀疑的。”
　　“那就对了。”方明远一笑，转身上楼。“对了，柳小姐那边你不用再去了，我想她是不会答应的。”
　　“我知道了。”方明简应道，隐隐觉得不安。
　　二哥绝不会放弃，他已经猜到接下来大概会有什么发展了，也忍不住担忧起来。
　　不，他不应该觉得忧心的。二哥永远是对的，自己只需要在一旁看着他得到最后的胜利就行了。
　　对，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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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汝雅抬起头，看向教室外。
　　第三次了。
　　“汝雅，这已经是你第三次看外面了。”林灵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什么都没有嘛！“可以和我分享一下你究竟看到什么迷人的景色吗？”
　　“这个嘛……”柳汝雅莫测高深地说：“我在等窗外什么时候会经过个绝世美少年。”
　　“听你在乱盖！”林灵笑骂道，“说嘛，到底是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今天的天气实在怡人，不出点乱子委实可惜。”
　　“啊？”林灵听得一头雾水。
　　唉！说来惭愧，她这个朋友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让人摸不清。
　　“没什么，待会儿午饭上哪儿吃？”
　　“你请客？”
　　“AA制。”
　　“……那还是在学校食堂吃好了。”
　　“那就食堂，你先去，我要打个电话。”
　　“哦，那一会儿见！”
　　柳汝雅笑着摆了摆手，随即掏出手机按下一串数字。
　　“哥？”
　　“……汝雅？”很惊讶的语气。
　　“是我，你现在有空吗？”
　　“有，当然有。”宝贝妹妹打电话来怎么会没空，即使现在他现在正在开会，正有一堆高级干部瞪着他看，他也能侃侃其谈。
　　“没什么事，只是放学的时候，麻烦你来接我一下。”
　　“为什么？该不会是受伤了？还是有变态跟踪你？”惊慌失措，老爸开始频频往这边瞪。
　　“没有啦！不来就算了。”还猜得真准，她已经三度有被窥视的感觉。
　　“真的没有？”
　　“没有。”
　　“那好吧，我五点去接你。”
　　“就这样，再见。”
　　挂掉电话，她出了教室向食堂走去，然后犯了个被人跟踪时最致命的错误。
　　她竟然为了抄近路挑了条少有人经过的小路，然后就——
　　——前后包抄了。
　　“呃……各位是不是找错人了？”她不抱希望地问。
　　“柳小姐是吧？麻烦跟我们走一趟。”
　　柳汝雅前后看了看，所到之处无不被堵得满满的，哪需要什么武力行动，直接一堵人墙就让她很有压力了。
　　“好……慢着，你想干什么？”她眯眼看着带头的那人——不，应该是那人手里的手铐。
　　“柳小姐，冒犯了，不过凡事还是得小心行事。”
　　“我想，我选择和平一点的方式。”
　　那人也挺幽默，“我也是，所以请您合作一点，还是柳小姐比较中意迷药？”
　　她静了一下，苦笑着伸出手。
　　“我明白了，请温柔一点。”
　　“那当然，您真是我见过最合作的目标。”一边利索地给她铐上，顺便蒙上眼睛，那人笑眯眯地说。
　　“我很荣幸。”她听话地任对方将她请进车里，离开学校。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据她的判断，在闹市区绕了一阵子便驶向郊区。
　　看来哥注定是要白等了，但愿他别急得昏倒。
　　柳汝雅这样想着，然后她听到铁门打开的声音，随后车子驶入庭院。有人领着她走进一栋屋子，下了一层楼梯，她想应该是地下室。
　　“柳小姐，多谢你的合作，过一会儿这里的主人就会来的，这之前请你耐心等待。”
　　她受够“合作”这两个字了，她发誓：如果这个莫名其妙的绑匪再说出这个词，她绝对要破口大骂。
　　不过，关门的声音告诉她那人已经离开，一室的安静说明房间里没人。她伸手把蒙住眼睛的布条扯下来，刺眼的灯光让她花了几秒钟适应。
　　没有窗户，果然是地下室，不过不是什么仓库之类的劣质环境。
　　她拉了张椅子坐下，静静地等待房子的主人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