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王子未成年》川夏曦

4、>>>004

　　她终于意识到一件事情，在她第四天在原地等不到人以后。

　　她的妈咪不要她了！她有点不懂，四天前她还很高兴妈咪给她买了小小，还给她买了冰淇淋，最后还亲吻了她的额头，怎么四天之后她就再也找不到她的妈咪了？

　　很多年以后她懂了，这是妈咪留给她的最后的温柔，却也是最残忍的温柔。可是现在她不懂，不懂为什么街还是这条街，路灯还是那些路灯，店也依旧不曾换位，为什么她却从一个世界掉到了另一个世界？

　　小乖，多年以后你会懂，有一个词语叫做物是人非。

　　在街边的路灯第四次亮起来之后，她依旧没有动，隐隐有脚步声传来，她知道，这是越前南次郎的声音。

　　在第一天被越前南次郎领回家后，第二天依旧是他来接她，甚至第三天也是，今天当然也不例外。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对她说“今天就到这，明天再来”而是静静地坐在椅子的另一边，是因为他知道她再也等不到她的妈咪了吗？

　　“妈咪不要我了。”她说。

　　“恩。”他答。

　　“是因为我不乖吗？”她问。

　　“不是，小乖很乖，也许是你妈咪找到了更重要的东西吧。”他回答。

　　“更重要？”她看着他问。

　　“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追求和看重的东西，在我们看来很重要的东西也许却不是你妈咪想要的。”也许对一个小孩子讲这样的话可能会有点奇怪，但是他就是觉得她能够听的进去。

　　“所以妈咪是觉得我不重要，去追求更重要的东西了吗？”她似懂非懂。

　　“也许吧。”他似答非答。

　　然后她不说话了，抿起嘴巴，皱起小眉头，眼睛湿漉漉的，似乎是在拼命忍着泪水不让它滑落的样子。她还记得妈咪说过不准她哭，可是泪水却还是一颗一颗从眼里掉下来。

　　越前南次郎看着小女孩的样子，在心里暗叹一口气，然后把小女孩抱进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眼睛望向远处的暗巷，一向没个正经不着调的声音此刻低沉的传来，“小乖，这一次你可以伤心可以哭，但是不要去讨厌你的妈咪，不要让你们曾经的那些美好的回忆染上仇恨的底色，至少她曾经给过你温暖，给过你幸福对不对？每个人都得对自己的人生负责，得为自己的每一次选择负责，你妈咪此刻放弃了你，也许在将来的某一天她会后悔，那么那就是她必须负起的责，是她必须承担的后果，而小乖你也是，所以现在你也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越前南次郎把怀里的小女孩拉出来，然后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的问：“小乖，你要不要成为我的女儿？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生活？要不要成为越前龙马的妹妹？要不要和龙马一同成长？”

　　这是真正的属于武士南次郎的眼神，骄傲，满满的自信，睥睨天下的霸气和永不言弃的决心。这样的眼神能够让人不由自主的去相信。

　　“那么……你们有一天会不会也像妈咪那样消失不见？”小乖反问，会不会像妈咪那样把她丢在原地然后再也不闻不问，会不会像妈咪那样让她在原地等待自己却再也不会回来？

　　“不会。”他回答的斩钉截铁，“如果我们要走，会带你一起走，不会把你一个人留下，不会悄无声息的消失，不会让你一个人在原地等待。”

　　这样就可以了，她不会再一个人了是不是。终于，一直彷徨不安的心找到了依靠，你说的我全都想要去相信，我想要去相信你。

　　绽放一个最纯粹最真心的笑容看向越前南次郎，“我是小乖。”

　　而被小女孩一个笑容闪花了眼的越前南次郎终于在愣神几秒后找回了声音，“你是小乖，从此以后也是夜晓，越前夜晓。”一如你的笑容，犹如在黑夜中岌岌前行的人终于在破晓时迎向黎明的第一丝曙光，那么闪耀，盛满了希望，无论是谁，在看到这样的笑容时，都会舍不得让其消失。

　　也许是在这一次的谈话中越前南次郎给小女孩，哦，不，给夜晓的印象太过于深刻，以至于后来这个一度在龙马和龙雅眼中的猥琐大叔却始终都能柔软她的心。

　　***

　　安静地坐在过道上晒太阳，小小乖巧的躺在她身边，不远处越前南次郎正在对小龙马进行着以网球为名的‘爱的教育’，看着小龙马因为掉球而越加不屈的眼神，她突然就觉得想笑。

　　“小乖想要加入他们吗？”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她身边的越前伦子这样问她。

　　“……不。”看了看伦子，夜晓呢喃出声。尽管答应了越前南次郎要成为越前家的女儿，可是除了越前南次郎外，她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心里还是会有不安，长久以来她虽习惯了对长辈的一切都乖巧的应答，然而环境造就的敏感性格却始终深埋在她骨子里。

　　——她只是，很害怕自己是个让人讨厌的存在。

　　那样的父子打打闹闹的画面虽然很温暖，可是她仍然害怕自己突兀的加入会让小龙马不高兴，她还记得昨天晚上回来越前南次郎说自己将成为他妹妹时他不搭理她的样子（其实人家小龙马只是在害羞而已）。

　　“小乖不喜欢我吗？”伦子很‘忧郁’，怎么会不明白夜晓的想法，也因为明白，所以才怜爱她。

　　“不是的！”果然，被伦子的演技骗到，夜晓有点慌。

　　“可是，小乖都没有叫过我妈妈呢！”很好，夜晓挣扎了，伦子再接再厉。

　　“……”这回夜晓抿起嘴巴，不说话了。

　　哎！伦子心下叹了一口气，知道夜晓又想起她的那位妈咪了，想到那个人，伦子的心里也复杂了，她倾身抱住夜晓，“小乖，我们都是你的家人对不对，所以你不要害怕我们会不喜欢你，小乖这么可爱，我可是喜欢的不得了呢。”

　　孩子的天性大概可以辨别一个人对你的真心是否纯粹，而在这一点上，天性敏感的夜晓更容易感知。所以她知道现在抱着自己的这个女人是真的接受了自己。

　　“谢谢……伦子妈妈……”被抱在怀里，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说出了口才发现一切也并不是那么难。

　　呐，小乖，只有勇敢地踏出第一步，你才会发现这个世界距离你并不是那么遥远。

　　***

　　“呐，我们比一场吧……妹妹。”刚解决完中餐后不久，小龙马就雄赳赳地来到夜晓面前宣战了，前面还是很嚣张的，不过在最后的那个称呼上面气势明显就干瘪下去了。

　　而被小家伙一句妹妹shock到的夜晓此刻有点反应不能，她以为小龙马是不欢迎她的。

　　“赢了今晚小小就得和我睡！”把夜晓的沉默理解为没意见的小少年紧接着又嚣张的丢出下一句。

　　越前家的人，向来主张以实力说话！

　　不过，小少年啊，这才是你的目标吧？废话，这可是他想了很久才想出来的理由呢！

　　好吧，虽然不会打网球，但是习惯了对别人的提议都说好的夜晓于是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失去了小小的陪睡权，而与网球还有龙马为伴的日子，正式占据她的生活空间，主导她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