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女传说》绯村如霜

1、第 1 章

　　陆小凤扁着嘴地看着陆家宇拉着拉箱打开门，委屈到极点地叫着：“小心我回去妈妈那里，以后都不来看你！”
　　“就叫你代我参加一个学术研究会，你也这么多意见，是不是欠揍？”听到儿子的话，陆家宇停下来，转过身看着儿子，翻了一个白眼，“你多大了？还像小孩子那样？上次我叫你在我的学生面前装小孩，你真的以为你是小孩子啊？”
　　“我好不容易请假过来，你居然跑去拉斯维加斯，你有想过我感受吗？还要我替你参加什么学术研究会？你明明知道你儿子最讨厌什么的？”身着宽大T恤的陆小凤眨了一下大眼睛，要是不说，真的不会有人相信他快26岁。
　　“你上次过来是因为你失恋了，这次过来，我问过冰冰了，她说你是因为被停职才过来的。你到底做了什么事？”
　　“我打了我的上司，于是被停职，也有可能失业。”陆小凤点了点头，“要是我失业了，我还有丁香姨送的果园，嗯嗯，我还是很有钱的。”
　　不想去理儿子的话，注意到时间不多，陆家宇还是要离开：“我叫南星过来陪你去。”
　　“南星？”
　　“就是上个月跟你一起去日高山庄的那位。”
　　算是跟自己经历过生死的厉南星，怎么可能忘记？
　　“还有人家还一直以为你是十五岁的孩子，这一次你要好好跟他解释。”
　　“……”摸了一下被迫刮了的胡子，陆小凤终于想起自己又利用这张可恨的脸骗人的事。
　　在陆家宇带着愉快的心情离开之后，门铃立刻响起来。
　　“你是不是忘了带什么了，爸？自己有钥匙就自己开门，虽然是你儿子，你也不能老把儿子当佣人用……”
　　在看清楚外门站着的人是谁，陆小凤不好说下去。
　　一个月不见，厉南星的变化不大，脸上依然是淡淡的笑容，还有那哄小孩一般的温柔语气：“小凤凰，很久不见了？你又趁着寒假来看成陆教授吗？”
　　陆小凤眨了一下眼睛，“你跟我爸很熟吗？你是他的学生？”
　　“没有，我只听过他三堂课，不过，经常上网聊天就是，前天陆教授拜托我照顾你。”
　　还拜托照顾？老爸，你确定你快26岁的儿子要到“拜托照顾”的地步吗？
　　以为小孩在闹脾气，厉南星继续用哄的语气说话，“陆教授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开，才让你代替他出现这个学术研究会。小凤凰，不要生你爸的气好不好？”
　　面对厉南星那纯洁的笑容，陆小凤真的无法开口解释自己其实快26岁，而不是15岁。“……我明白了……南星哥哥。”
　　靠！
　　还真的叫得出来！
　　居然叫得一个比自己小几年的人做“哥哥”！
　　陆小凤还要不要脸啊！

　　厉南星开着车，注意到从上车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话的陆小凤，还认为小孩子还在气被自己爸爸扔下来的事，“小凤凰，你怎么暑假不见你来加拿大的？”
　　“……”当警察的，有暑假吗？虽然陆小凤很真这样说，可说不出口，“暑假要陪我妈。”事实上，就算留在国内同一个城市，他也没有跟母亲一起住，甚至一个月也不会去见她一次。
　　一个孩子从小就经历父母异离的痛苦，厉南星对这孩子一直都很在意。经历过上次的杀人事件之后，他不可能讨厌这孩子。或者，他从小就希望有一个弟弟或妹妹，只是爸爸说了只能让妈妈经历一次的痛苦的生孩子过程。所以，他一直都是独子。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天开始下雪。
　　“看来，我们一定要雪积满路上之前要到目的地了。”厉南星稍微加速了车速。
　　注意到厉南星的车跟一年前不同，陆小凤有点明白身边这个可能就是冰冰哈了很久的富二代。打探一下厉南星的底细，要是这家伙将来回国发展，就介绍给冰冰当男朋友。
　　“你的车是不是换了？”
　　“嗯，前几天姑姑来看我，发现我开的是二手车，就帮我换了。”厉南星一点都没有把新车放在心里，“我刚来加拿大的时候，我爸只给我买了一辆自行车。”
　　“你爸不错啊。我爸连自行车也不给我买，连楚叔送我的摩托车也给我扔了。”当年他还是一个高中生的时候，楚阳就送他一辆哈雷，但是被陆家宇给退了，还骂了楚阳一顿，说什么不准带他儿子入□□。现在想起来，他还是有着郁闷。平时也不要想着陆家宇会给他买什么东西，但是连别人送的东西，陆家宇也不会让他随便收下来。
　　想想，他刚入警队，妈妈的丈夫薜叔知道他工作的地方离家里远，就立刻送他一辆车跟一套房子。
　　厉南星轻笑一下，“要不，我教你开车好了。”
　　“……”要不要告诉他，大学的时候，他参加过赛车。要不是老妈觉得赛车太危险阻止，他现在已经是一名赛车手而不是一名警察。
　　“不要生气陆教授把别人送你的哈雷退回去，你才十来岁，还不能开车的。”说话的时候，厉南星注意到雪越下越大，都快看不到前方。“小凤凰，今天我们可能赶不过去，雪太大了，找一个地方投宿好了。”
　　听到厉南星的话，陆小凤也注意到越下越大的雪。记得一个月前，跟厉南星在一起的那几天也是下很大的雪。明明已经隔了一个月，但是他还记得很深，仿佛就是昨天发生的事。

　　这山林附近没有什么酒店，但有一间日本人开的温泉旅馆，他们就在这里渡过，等明天雪停了再上路。
　　温泉旅馆的环境还错，厉南星选择了一间双人房，方便照顾这孩子。
　　坐在房间里，厉南星看着不想说话的陆小凤，“小凤凰，要不要到旅馆的四周走走？”
　　“不要，我累死了，今天一早才下了飞机，然后就被老头子捉来这里，我只想睡觉。”任性得真的把自己当成十六岁的孩子一般，陆小凤趴在床上。
　　厉南星眨了一下眼，没有勉强这孩子，自己跑去泡温泉好了。
　　等厉南星离开之后，本来已经睡着的陆小凤突然醒了过来，感觉十分奇怪地看着房间。为什么有一种被人注视的感觉。但是在房间里，他找不到任何类似监控的东西出现。
　　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他还是起来去找厉南星。在经过店员的指引下，他来到温泉看到厉南星正裸着身坐在温泉里。
　　看到陆小凤的出现，厉南星感到奇怪，“你不是要睡觉吗？”
　　“睡不着，房间很奇怪，好像有什么人在看着我一样。”陆小凤坐在温泉边，注意到边上放着的温泉酒，也不问一下就拿起来喝。他喜欢喝酒，但是陆家宇不给，就算在国内，母亲也不给。
　　“小凤凰，不够十八岁不能喝酒的。”厉南星瞪了他一眼，完全把自己当成陆小凤的监护人。
　　“……”没够十八岁你妹！老子都快26岁了！
　　但是厉南星的眼神让他有着如果自己不是十六岁就如同千古罪人一般，陆小凤有着委屈地扁了扁嘴，都是老爸不好，都已经一年了还不跟人家解释他已经是26岁的事实。
　　看到陆小凤那个委屈好像快要哭的样子，厉南星反省自己刚刚的语气是不是重了一点，“要不，这次学术会结束之后，我带你去看电影好不好？听说《The Matrix Revolutions》要上映了，到底带你去看好不好？但是，小孩子是不能喝酒的。”
　　你才是小孩子！你全家都是小孩子！
　　当然，这句话陆小凤也只是在心里发泄一下，没有真正说出来。
　　认为是自己刚刚语气过重，把这孩子都吓得不敢说话，厉南星的语气更加温柔，“你为什么从房间里跑出来？”
　　看着厉南星，陆小凤才注意到眼前的厉南星光着身子，明明知道对方跟自己一样都是男人，但是不明白为什么看着厉南星结实的胸膛时，尤其在水里若隐若现的……鼻子居然好热好痒都快要出血。捂着鼻子，陆小凤把头转到一边，可能快两个月没有近女色，回去之后一定要找个女人来玩玩一夜情，否则他真的会禽兽得连对着男人都会有想法。
　　“我刚刚在房间总觉得好像一直被人盯着的感觉，很不舒服就跑出来了。”
　　看到陆小凤不能平常那样看着自己说话，厉南星已经认定这孩子一定因为自己刚刚语气过重而难过。“有人盯着？”厉南星想到是小孩子一个人在陌生的环境感到害怕不敢独处而找出来的借口。
　　看到陆小凤没有穿着浴衣出现在温泉边，一个已经上了年纪的女工作人员跑了过来本来想让陆小凤离开，在听到陆厉之间的对话之后，害怕立刻爬上了脸，“难道你被雪女看上了？”
　　“雪女？”
　　听到这个只有在日本才听到的名词，陆厉二人都感觉好奇。
　　“听到在二十年前，就在这温泉旅馆附近就有一个女人被一群三个流氓□□，最后被扔在雪地里冷死。但是没想到，第二天女人的尸体不见了，之后可怕的事就发生，那三个流氓相继被杀死。从此之后，只要半夜出现在大雪里的男人都被杀，大家都认为是这个女人的亡灵所杀，于是大家都叫她做‘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