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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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生面孔确实不多，照枝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宁雪青和谢玄。
两个气质出众的公子哥，说是从外乡来见世面的。
到了春风楼也不找姑娘，反倒要了房间自己待着，怎么想怎么奇怪。
见房内没有烛火又没动静，照枝越来越不安，给身后人递了个眼神，径自上前推开房门。
刚入房内，她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脂粉香气。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挡在床边，画了隐晦情事的屏风。
她见状心头一紧，快步走到屏风后。
“你进来做什么！”
慌乱的声音响起，照枝一愣，实在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这样的场景。
此时床上正躺着两个人，姿势暧昧，衣衫凌乱。
宁雪青看不真切，只依稀感到有人走到床边，入定般看着自己和谢玄。
他从前总以为自家师弟木讷，没想到竟还有几分急智。
刚才匆忙间，谢玄扒了他的衣服，将他推到床上，还顺势压了上去。
宁雪青也聪明，立刻反应过来，也不客气地扯松了对方的衣服。
如今在外人看来，他们俩正衣衫不整地躺在一起，姿势委实有些暧昧。
“这……”
饶是在春风楼里长大的照枝也没见过这样的阵仗，看着在床上纠缠的两人顿时傻了眼。
宁雪青心想这场景如此尴尬，照枝识相的话该自觉转身离开。
没想到对方见识有限，竟因眼前场景傻在原地，没给一点反应。
“他们肯定就在里边，你放我们进去找。”
本以为这就是全部了，没想到更刺激的还在后边。
要是宁雪青能未卜先知，他发誓绝不会在今晚怂恿谢玄陪自己来春风楼一趟。
门外响起的声音属于谢君酌，嗓门大得宁雪青恨不得当场自闭。
要是让他们看见自己和谢玄衣衫凌乱地躺在一起，怕是不用等到明天，自己现在就会被两人生吞活剥。
“春风楼怎么回事？竟硬闯客人的房间？”
好在谢玄还算镇定，起身挡住宁雪青，开口问责。
他的容貌气质偏冷，淡淡开口时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震得照枝一时不知作何回答。
谢君酌和谢君歌本就担心，见锦奴使出浑身解数阻拦，自然越发不安，因此才不顾一切地冲进春风楼，也顾不上剑宗什么不能暴露身份，不能伤害凡人的规则。
他们一路上来，眼见回廊尽头的一处房门外站了许多人，心下生疑。
谢君酌更是莽撞，拂袖挥开还想上前阻拦的众人，闷头冲进了房里。
谢君歌没拦住自家师弟，眼睁睁的看着他冲进了房间。
“这是出了什么事？房里怎么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啊，快点盏灯来。”
有好事的被吵闹声引来，在门边看不真切，竟吵嚷着要点灯。
竟真的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随手将自己房内的烛台带了出来。
昏暗的房内终于有了一丝亮光，好在有屏风阻隔，除了照枝的其他人只能看到两个影子。
谢君酌本以为，宁雪青和谢玄两人到春风楼寻欢作乐已经是自己这辈子受到的最大惊吓，没想到更大的惊吓还在后边，甚至直接被冲击了三观。
他找人心切，没仔细看就绕到了屏风后。
宁雪青原本还觉得自己在晚辈面前丢了脸，如今看他在烛火照耀下，越发铁青的脸色，忍不住噗嗤一笑，生出了玩闹的心思。
论演技，他在修仙界也是数一数二的。
“怎么这么多人，你们这是做什么？”
他做作地将衣襟捂紧，藏在谢玄身后，只露出双人畜无害的眼睛。
谢玄无奈，但并没有退让，任由众人将打量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
甚至在其他人想要看清宁雪青的容貌时，侧身挡了一挡。
“这就是春风楼的待客之道？”
在众人如同火烧的视线下，他竟然还能维持自己的高冷，极有派头地看向站在门边的锦奴。
锦奴虽然早有猜测，但万万没想到这两位不到春风楼寻花问柳也就算了，竟还自己找起了乐子。
要问现在谁最后悔，非谢君酌莫属。
他起初只知晓自家真人和认识才一天的宁雪青去春风楼探查消息，万万没想到春风楼竟然是烟花之地。
生怕真人吃亏，他和师兄刚得知真相就火急火燎地赶来，没想到看到的竟然是这样的场景。
怎么看，自家真人都不像是吃亏那个。
“滚出去！”
见众人迟迟不走，谢玄的脸色越发难看。
谢君歌慌忙拉了自家师弟一把，“既然说了不在，那大概是我们听错了，走吧。”
谢君酌尚处于混乱之中，根本来不及反应，最后只能傻乎乎地任由师兄将自己拉走。
谢君歌和谢君酌一走，房里的人也跟着少了一大半。
谢玄起身，没有理会自己凌乱的衣衫，而是转身，替宁雪青阻隔了其他人打量的视线。
“都是春风楼待客不周，才惊扰了两位公子。”
锦奴回神，隔着屏风低声道歉。
谢玄哼了一声，看样子并不想接受她的歉意。
反倒是宁雪青，好脾气地笑了一声，“锦奴姐姐莫慌，都是小事，小事。”
锦奴刚想松口气，就看到一边的照枝，脸色一变，继而赔笑道：“春风楼一定会好好补偿二位。”
再转过头时，已经板起了面孔，“还不快向二位道歉。”
这话看似斥责，实际上却是帮众人解了围。
照枝这才回神，“是照枝唐突了，万分抱歉。”
“这也是不巧，谁能想到会有愣头青不管不顾地闯进来。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哪位长辈被妖精迷了眼，才赶来救人。”
宁雪青看似在和锦奴她们说笑，实际上揶揄的却是谢玄。
谢玄冷淡惯了，即使心中有触动，面上也看不出来。
“公子说笑了。”
锦奴笑容一僵，只能不咸不淡地应下。
充分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后，锦奴就领着楼里的人退出了房间。
一会儿功夫，房里就只剩下宁雪青和谢玄。
等人都离开了，宁雪青也不再继续演戏，从容地从床上起身，整理好凌乱的衣襟。
“师弟觉得如何？”
谢玄坐在床沿看他，“春风楼有问题。”
宁雪青点头，“师弟与我，果然高人所见略同。”
对他时不时夸自己一句的举动，谢玄早已习惯，也没理会，任由他占这个嘴上便宜。
“你曾在张府说过时间不对，说的就是窑姐死的时间。”
宁雪青点头，对谢玄没应和自己，喊他一声师兄这事也不在意。
“确实，我们去看张府小姐时，她还没下葬，尸体也算新鲜。再之后便是姜小姐出事，两人之间隔得不久。”
“但是依照传闻，”谢玄帮着接下去，“妖物行事应当是循序渐进的，先伤人再杀人。”
宁雪青摸了摸下巴：“对，张小姐和姜小姐出事的时间实在太近了。要是在她们之间又死了好几个，死状还如此凄惨，就算瞒得再紧，也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可不管是儒林百姓还是姜家，他们似乎都认定窑姐是在张小姐之后出的事。”
“张小姐的死不是妖物所为，要是这样的话……”
宁雪青和谢玄对视一眼，都猜到了对方心中所想。
“微妙啊，伤的都是良家女子，死的都是窑姐。”宁雪青沉吟片刻，“看来儒林这事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究竟是先死的人，还是先伤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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