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突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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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出现了重大突破！
新仪器观测出的精神力图谱确实出现了独特的红标，相对于乔二次觉醒后更为复杂且具迷惑性的精神力，在荆兔留下的图谱中排除掉信息素干扰，找到那个特定的频率倒显得容易得多——当然，这并不意味着这个红标就是卡洛琳殿下的精神力印记，只能说，她能制成这个“拟态”，就是将打乱重组的精神力与信息素维系在一个独特的频率上，这频率是基于她与瑞安之间的特殊关系而形成的，所以才能在哨向无法观测的前提下独独为瑞安的意识所接收，而当这个频率偏移的时候，荆兔也就逐渐消散了。
这个经验足够她发散性研究，瑞安新开了一个实验模组开始记录乔在不同状态下的精神力特点，既然抽丝剥茧没办法确定极其隐蔽却不为人知的印记，那就将所有的图谱叠加，试图找出潜藏在重合之处的某个特殊点。
她在做了大量的测试之后勉强圈定了大概范围，但是她发现事实正好跟自己设想的相反，精神力处在安宁状态那个范围内部呈现一片混沌，散漫而无序，但精神力暴动时它反倒清晰有条理。
瑞安还在疑惑为什么呈现的是如此反常的现象时，问清她在苦恼什么的门外汉乔一语道破天机：“这难道不跟士兵在非战时散漫，战时严肃一样吗？”
确实如此，她太注重精神力的稳定性，反倒忽略了最基本的问题，果然当局者迷。
恍然大悟后重新得出个尝试点，会不会在大多数状态，那个印记其实一直在游离，并不成形，或者说，因为它就是与普通精神力束类似的形态，所以难以被单独辨认出来、很难被捕捉，但是在危机状态下，所有的精神力束发散暴动，它就要发挥“锚点”应有的作用，稳固向导的精神，使之不迷失，在这种时候它应当是最易显现出特征的。
瑞安不断描摹它的形态、缩小范围，以精神力暴动作为试验方法，大概也就乔能经得起这种折腾了。
“我怎么觉得还是怪怪的，”瑞安看着图谱，问身边的蕾拉，“从你们的角度来看，具备特殊性吗？”
蕾拉也保持疑问态度：“看不出区别。”
“成吧，继续扩大实验范围。”瑞安又找了几个普通的向导研究员作为实验者与对照组，觉得还不具备典型性，于是将哨兵也纳入范围，他们的精神力少并不代表不存在，既然向导能通过信息素定位，那么哨兵也应当能用精神力定位才是——短期内积累了大量的实验数据。
她结合数据分析，觉得还缺少一些高位向导，请求支援的报告还未打，听到试验进展的白塔直接就将克里斯兄妹派来协助。
这对双胞胎向导的精神力波段十分相似，可以说在旧有仪器上的显示几乎一模一样，这就具有典型性，要找出他们分别的印记挺困难，但一旦实现，就能意味着“锚点”这么个概念在向导的精神力层面确实兼具共性与个性。
瑞安成功了。
她真的找出了普遍意义上的所有向导乃至哨兵的精神力具备独特性的那个频率范围，据此新造的仪器能够准确地截取那个波段并且记录下来，虽然还不足以达到定位的效果，但证实了精神力确实有“锚点”，这已经是划时代的科学进展！
整个研究所都为之轰动！能踏出第一步，且稳稳地踩到地面，剩下的路就不难走了。
鉴于这并不是个封闭的实验项目，参与进来的人非常多，在研究所内部也早已掀起热议，可以说已经是人人关注的话题，当然，研究所并不是不清楚它的意义有多重大，它的政治价值大到能叫所有心怀叵测之人铤而走险，因此，它很危险——但就像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一样，武器本身并没有属性，使用它的人才具备善恶，乐于打破固有限阈追求未知巅峰是研究所上下成员都秉承的理想，正因为此，所以研究所在联邦中树立绝对的权威，获得相应的地位，为自己的存在塑造了一番自由的乐土，它有能力保护自己，也能无后顾之忧地追求科学的真谛。
对于瑞安来说，封锁实验室并将重点资料提高机密度这种常规性操作已经是司空见惯，就算身边的保护力量提升了一个等级，也没叫她产生任何紧张或是焦虑感。她觉得自己很安全，身在联邦腹地，又是研究所顶级安保的环绕之下，再说，研究值得被觊觎，但她本人并没有危险。
因为她是个普通人，她的成果更多地依赖于仪器与特殊如乔这样的实验者，她个人发挥的作用反倒要少，而且这还只是初级阶段，还有很多未解开的谜、没解决的问题，就算风声流传出去，短期内也不可能会有什么麻烦。
由于一时间有太多同僚把申请发过来，希望观摩试验数据，瑞安也不介意公布这一阶段，但需要白塔来做判定，她直接把事儿甩给上面，反正研究暂时告一段落，她也就借此先休息一段时间。
先前研究进入关键时期，她没日没夜地扑在上面，蕾拉也无可奈何，现在总算有了点空闲，专门推掉了她一系列无关紧要的工作，推她去全身检查顺便确定一下调养方案。
瑞安确实有着精疲力竭的感觉，她不会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于是十分乖巧地听从内务官的吩咐。
然后在无所事事的某日清晨，梅塔导师发消息给她说是有人探望。
瑞安对此感觉很困惑，有人来“探望”？这话怎么这样奇怪呢，她所有的亲朋好友不是身在研究所，就是躺在她从不主动联系的通讯录上，就算有事儿找她也会选移交给研究所或者内务官先处理，“探望”这个词用的太像是探望病人了。
谁会来探望自己？
消息上也没有明说，这位极富恶趣味的导师总有层出不穷的歪点子，指望着看别人笑话，瑞安从不指望从她口中得到解答，于是保持困惑关掉通讯器，但马上的，她的意识一凛，忽然想到某个家伙……她还真能干出这样的事。
目前来说，瑞安要出去还挺麻烦——只要是离开自己的住所就跟麻烦。
蕾拉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出门，跟上俩哨兵，离开这个区域，又跟上俩，她走出白塔的主体建筑立在阳光底下的时候，身后已经跟了半打人。研究所的建筑群与白塔之间隔着一片白杨林，因为林子高大又密实，无论什么季节草木的气息都非常清新浓郁，瑞安就是在这个环抱中长大的，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发散着这种气息的眷念。
瑞安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转头看向身边的人。
蕾拉不知道她要去做什么，疑惑道：“需要车吗？”
瑞安向自己的内务官申请：“我能单独走走吗？”
蕾拉毫不犹豫地摇头。
瑞安道：“梅塔莉恩导师的信息，有人来探望我。”
然后她看到蕾拉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我知道她在哪。”瑞安指指自己的胸口的徽章，“白杨林不存在秘密，你随时都能看到我在哪儿，我很快就回来。”但她就是不想要有眼睛明晃晃地盯着自己。
蕾拉散布开自己的精神力网络，搜寻了附近范围，却没在自己的精神网络里见到任何一个人，对她的说辞很疑惑，但她都这么说了，蕾拉也没法拒绝，只好眼睁睁看着她进入林子。
瑞安确实知道那个人在哪儿，她有一种神奇的直觉，这种感觉引领她往前走。事实上走的时间并不长——这片密密麻麻的巨大白杨林还保留着挺原始的外观，虽说每一个角落都清晰地展现在卫星的视野之中，但光这样走着，四周空无一人，还是显得极为幽谧。除了主干道之外并没有路，树与树之间都维持着或疏或密的距离，她拣着能走的路走，没走多久就看到了那位据说来“探望”自己的人。
抱着双手倚靠在白杨树上身影，还维持着灰发灰眸的伪装，身上的气质散漫又自由。
互相对视一会儿，瑞安直白地询问：“您的来意？”
卡洛琳眼中带着笑：“表达恭喜，以及不可思议。”
这种笑很纯粹，就像风和日丽下轻浮在空中的尘埃一样放着光，或者说，正因为在这个人身上露出了这样的笑，所以显得更为灿烂。
大概是一种对于美色本能的愉悦，瑞安的心情不由自主也跟着灿烂起来，她注视着对方，缓缓说道：“也有您的功劳，至少精神力图谱中存在的奥秘，如果没有那只‘拟态’，永远也找不出来。”
“我挺愿意看到这种技术出现的。”
瑞安纠正：“现在还不能称之为技术，它只是具备一定的成果，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但这个世上很多事都是走出第一部最难，你已经跨过了这个难关。”烟灰本来就是冷色调，叫这个色泽显得温暖是件挺难的事，但瑞安恍惚从对方的眼瞳里看到了某种温暖的事物，“你是科学家，我是野心家——而作为一个极有实力的野心家，我觉得它的价值或许比你们能想象得还要大。”
瑞安觉得她这话似乎在预示什么。
卡洛琳抬头望着那座高高耸立的白塔，眼神意味深长：“这真不是个好地方，想谈情说爱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突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