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付予(清穿)》若瑷

44、莫

　　在从窗棱吹进的风里，在从风尘仆仆的印象里，我越来越模糊，那些关乎的定义。

　　我总如孩童般，迫切的想握着他的手，告诉自己，存在的真实。我总是，固执的在佛堂的书桌前，一手紧握着温暖，一手，方才下笔默经。
　　那虔诚的笔墨下，是自己未落及的化墨。我不安的，排斥着自己的感情。我只要温暖，不要爱上。
　　你永远都无法明白，再爱上后的叛离，是对自己，所有的否定。

　　胤祺，总是抵着头，贴着我的脸，安静的靠在我的左肩上。微微上翘的唇角，徐风含墨的眼底，那似曾错有的恍惚，让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未曾迟疑。

　　这个宫闱，这个世上，再是小心翼翼，也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或者，我早已冷然，所有的闲言碎语，不过如同雨后的春笋，我们，只是依附在主子下的奴才，除了一颗心，什么，都无法是自己能掌控的。甚至，一颗心，有时候，也如违心。

　　“若瑗，你看到得，都是好的吧。”十三阿哥，略带着萧瑟，从漫天雪花中，立于眼前。“那么，告诉我，我也是好的。”十三阿哥曾经，这样希望的我只看到的是好的。而今，又是如此迫切的希望我告诉他，他依旧是，记忆中的好。

　　是好的，纵然手上染满着鲜血，纵然步步心中算计，但是，十三，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活在这宫闱里而已。

　　伸出的手，这样的自然地，替他弹去衣裳的雪色，熟悉的气息里，早已褪色下所有当初的稚气。“阿哥，”闭着眼睛，我的指尖冰凉的触碰过雪的温度，竟然不忍去看，他脸上迫切不安的寻求。“您是好的，在奴婢心中，继如过往。”

　　“十三弟，是最好的。”胤祺迈进佛堂，跨过门槛，站在十三的身后，目光坚定地看着我，脸上，是温煦淡然。

　　“五哥，”十三的迟缓，只是瞬间，在转过头对这胤祺时，又恍惚成了另一个人。兄弟家常，天家的兄弟情，帝王家的家常，总会显得拘谨小心。普通的关切，也是从朝堂的风云，其他兄弟的近况拉落开。

　　我退下端茶奉水，“君名逍遥莫悲切。”低低的就这样突然在嘴中道出，他们有些差异，稍是看过我一眼，十三眼里微淡黯默。胤祺只在我要把茶碗放在他案前时，伸手接过，指尖在我手背上停了停，饮下一口。

　　“看我，说着说着都忘给太后请安去了，五哥，我这先走一步，下回我们兄弟好好聚聚。”十三借故先行离开，我失怔的见他疾步离开的背影。胤祺从后面拢过我，摩挲着我的耳垂，“君名逍遥莫悲切。”
　　“红颜如月有圆缺，才是前句。”指腹刮了下他的鼻子，冰凉凉的鼻尖，“胤祺，人生真的可以逍遥吗。”搓着我的手，胤祺闭目在椅靠上，顺势捞这我窝在他怀里。

　　“我现在已逍遥似神仙。”

　　“那便好。”贴在他的胸膛上，我最喜欢，他握着我的手，在我的掌心摩挲着，聆听着他心脏脉搏的跳动。只有这样，我才相信，我拥有这的存在。

　　就这样过一生该有多好，就这样走完一生，该是多少。可是，人生无法只能就这样，我们无法那些措手不及未卜先知。

　　这个冬日，我想，我会过的，不会那样的刺骨。

　　胤祺，你会护我一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