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神都龙王][狄尉]万佛血》也见长安

17、拾伍 生死斗

　　拾伍生死斗

　　狄仁杰看着眼前被摔上的房门有点儿呆。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啊这个反应。

　　明明被自己表了白但被表白的对象一点自觉都没有，不接受不拒绝连脾气也没发简直都不科学。说起来两个大男人干什么磨磨唧唧，干脆点儿爽快点儿多好，大理寺卿一向真男人不作伪，瞅着自己片刻然后门甩的一点儿犹豫都没有。

　　狄仁杰摸摸鼻子，有点儿想笑又不敢笑。

　　这算是……被接受了吧？

　　然后他抄上亢龙锏愉快的跑出门找邝照去了，心里还美滋滋的盘算着，等此事一了，得三五日安宁时光，到时候如此如此，便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只羡鸳鸯不羡仙……

　　等等狄大人，古诗乱背会教坏小朋友的。

　　直到他跨上马背，当然他机智的没选鲲神驹，邝照暗搓搓凑过来，声音低的和做贼一样：“大人他……”

　　那个时候狄仁杰才发现不对在哪里。他家大人从来不是个好说话的人，特别还在这种事情上……别闹了大理寺卿尉迟真金那么爽快的就让自家兄弟去打一场胜负难讲的架自己老老实实呆在大理寺？我读书真的不多大人你真的不要驴我……

　　狄仁杰直接纵马踏回大理寺，把在药房里吭哧吭哧的沙陀就出来拎到大理寺卿的房门口又声色俱厉的威胁一番，大意就是要不赶紧把他给大理寺卿吃的那药的药性解了就等着被回王溥的药庐被试药等等等等才滚蛋去打架。

　　……还真是不放心。

　　大理寺一行人一路出城北，沿邙山山脚行三四里路，钻入密林之中，和等候依旧的薄千张等人会合，然后寻得地窖洞口，一半人下去，一半人守在了地窖口。

　　邝照走在最前面，持着火折子探着地道的路。地道不算窄，可容两三人并排，一共下来十二个人，那空档还够他们将将就就列好一个比较安全的队形。往里走了约莫三十步就到了一个宽敞的石室，史实另一头又不知通向何方。这石室里头凉气砭人肌骨，还阴森森的。

　　“大家小心机关！”邝照暗自摆好了攻击的架势，仔细的观察这石室。

　　静。这是这个石室让狄仁杰唯一在意的感觉。冷不奇怪，正是证明了这里就是罗靖安安的地方放尸体，但这里太安静，而且静的不单单是“静”而已，用“死寂”来形容或许会更贴切一点。

　　邝照在确认了石室安全后留下两个人守着，继续沿着地道往里走，不出五十步的距离，已经能听到水声，以及浓烈的血腥味。那种味道还混了旃檀香味，直冲人的天灵盖，让大理寺一众恶心的要吐。

　　各人手已按上了兵器，一步步逼向前方的光亮处。

　　又是石室。

　　狄仁杰觉得心下一寒。

　　十丈见方的石室，挨着墙排满了棺椁，棺椁无盖，都可以看见亡者被埋在冰块下的面容。棺椁中央放了八个不大的池子，其中四个里摆放着佛像，佛像浸在一池的血中，都被浸成了红色。

　　狄仁杰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离他最近的那尊佛，手中捏着决，面上带着慈悲微笑，也不只是还在怜悯谁人，又或是听着谁人的哀求。那捏着决的手心里已积了一滩血，都凝成了块，那微笑的嘴角，还挂着血液的痕迹。

　　佛？还是修罗？

　　罗靖安安安静静的坐在佛旁，仔仔细细的擦拭长枪。

　　“当我发现杀不了尉迟以后，就知道你们一定会找到这里。”罗靖安语气悠闲地像是在讲天气不错，他施舍般的看了大理寺众人一眼：“哟，尉迟没来？”他嘴角扯出了笑意：“看来他被我伤的不轻啊……啧啧……”

　　“你错了。”狄仁杰听着那一口一个“尉迟”心里酸的要死：“对付你，我一个就够了。”

　　罗靖安听了直笑：“口气不小啊。”他瞥了瞥狄仁杰身后的亢龙锏：“那个什么所谓的……河曲明珠？那么死到临头，与没有兴趣听听这个案子？”

　　“拖延时间？”狄仁杰冷笑：“像你这么蠢的人，留下的证据太多，这案子，猜也猜得透了！”

　　罗靖安依旧在笑：“没这个必要，只是小爷我大发慈悲，想让你们看清楚，你们为之拼命丧命的主子，究竟是何等货色！案子你们查的透，有件事，呵，怕是所有的证据都被毁个一干二净了吧！”

　　“阳关……”狄仁杰眼神锐利，盯死了眼前那个人。

　　“是啊……阳关……”罗靖安扔了手中拭枪的布：“听着多惨烈啊，三万人一个不剩，尸体完整的仅七十三具。可笑敌人还没来得急开打，就发现自己赢了。哈哈。好笑。”罗靖安干巴巴的笑了两声，笑的比哭还难听：“监军和云麾将军争权争功，皇宫里的那两个为了以后撕破脸拼命攒着资本，这下面的怎敢不从？瞎子都看得出来是个陷阱，只不过陷阱的诱饵太诱人罢了，得到后有什么呢？赢一仗？安一方？把阳关顺顺利利完全变成自己的关隘？然后又是哪里的要塞哪里的城池？攒够了本钱，是废后？夺位？”

　　“我小小一处阳关罢了，也值得二圣如此青眼有加，算不算荣幸？”罗靖安还在笑。

　　“你们大理寺……”罗靖安稍稍一顿：“迟早，也和我罗家的兵马，一个下场。死法或有不同，可不会比我们好过。”

　　远在阳关尚且如此，这洛阳城中，二圣眼皮下的大理寺又当如何。

　　“罗靖安，”狄仁杰按下心中酸涩:“就算你有天大冤屈，你又凭什么那他人性命做补偿！谁给你的权力！”

　　“我只在乎我在乎的。”罗靖安一手握住了枪身：“你的那个大理寺卿，也是如此！”话音刚落，举枪便刺！

　　那杆枪在罗靖安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如蛟龙腾云而上，携来铺天盖地的狠辣冷冽。枪势极快，在空中留下道道残影，一□□到狄仁杰跟前的时候，一个枪头幻出了七个，真真假假，更本无法辨清。

　　狄仁杰辨不清，他只有猜。

　　研究了三日的锏法，感觉有些进益，但这是水平和罗靖安比起来根本不够看。狄仁杰只有按那锏法所授直直挥出第一招，挥出的时候狄仁杰还有点绝望，心想一招挂是不是真的……太丢人了。

　　“锵！”

　　狄仁杰那一下竟真的阻住了罗靖安的攻势！然而罗靖安一击不成，回枪一扫，枪尾划出一道大弧，扫翻两个正准备动手的缇骑，枪尖却倏然自一个诡异的角度刺出。

　　狄仁杰只有挡。靠本能，靠直觉的一挡。

　　两柄神兵相交击的声音非但不美，相反刺耳的要命，金属相击爆出刺眼火花，在昏暗石室中一闪而过。接着在大理寺人眼中便都是不断闪烁的火花，一个接一个炸开。

　　罗靖安虚晃一枪，拨开亢龙锏抽身而出：“怎么？尉迟把那锏法传给了你？”他那言语中三分惊讶还带了七分玩味。

　　狄仁杰心中卧了个槽：“那锏法你送他的？敢不敢送的再没品味一点？”

　　……狄大人你重点有点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