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lence》绮暮

1、Silence

　　“妈的，开那么快找死啊！”
　　“神经病啊，还不如死死算了……”
　　“要死咯，你个小棺材还干这个？”
　　……

　　每天、每月、每年……
　　我听到的最美丽的话语全在这儿了。

　　好友时常像是忍耐很久后受不了：你究竟想怎样？
　　家人偶然提起类似价值观的问题：到底值不值得？
　　就连今天修车厂新来的小伙看见我帮他干架的架势都忍不住上来劝和，有没有搞错，开头是他来请我帮忙把弄堂里的那群苍蝇揍到死的诶！

　　很好奇我这种人怎么还会有家人，好友，甚至有一份正经的工作？
　　很好的问题，只是我不想回答。

　　说起工作，修车这活干了要两个月了呢，是该换一个了。
　　哦，你不用担心。
　　其实工作并不难找，像我这种人。

　　随便开开车，就有自称是带F1的老头找到，问我有没有兴趣加入。
　　我的回答？你说呢。

　　至于打架，我很荣幸地打到被大佬看中，问我帮不帮他砍人。
　　只打人，不砍人。我的回答。

　　上头是正规礼貌的邀请，自然无人奈我何。
　　下头是正规礼貌的邀请，除非大佬是卖白菜的。
　　真庆幸，我到现在还没失去开玩笑的能力。

　　不砍人，自然有人砍你。
　　当最后一刀的时候，居然停下来了。
　　我只记得当时我在笑，笑容也能杀人吗？
　　那为什么他们像见了鬼似的都跑了，留下的几把刀我把它们带去菜场卖了。

　　“嗷！”
　　“还知道鬼叫，说明你还有知觉嘛！”眼前挥舞的动作虽粗鲁，沾着酒精的棉花棒在脸上的触碰却是轻柔的。
　　“我又没死掉！”
　　“干嘛不还手，你不是很能打吗？”
　　“没必要。”自己烂命一条，没必要拉上什么，他们的命是他们的。

　　哦。
　　最后那个问题，我告诉你们好了。
　　是他的。家人、好友、工作都是他的。甚至是现在在帮我弄伤口的妹妹。
　　但当他离开的那一刻，那些东西就都是我的了。

　　不要以为我是鸠占鹊巢的混蛋。
　　我是个混蛋，但还没有无耻到那个地步。

　　他要给我，他的一切，以为这样我就会开心？
　　开心地答应他，为了他好好活下去？
　　他太高看我了，我是要怎样厉害才能心安理得地享有着他的一切替他活下去呢？

　　他最后的愿望，却是我永生的束缚。
　　啧，真自私。

　　记住，我只答应了你，不会自杀，四个字。
　　而已。

作者有话说

　　好友说没太看懂，看懂的朋友应该能知道，他说“我又没死掉！”那句话的语气是怎样的吧？
好啦，我再去憋《导演》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