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道尊您好走》苏清扬

60、十二、拍卖会前奏（下）

　　一个用上古神语写着“昊天阁”三个大字、宽敞奢华的紫晶卡顶级会员专属包厢里，萨尼菲尔看着眼前被小画面分割成十多块的水晶屏，伸手一点其中一个小画面，那画面立即变大，将白晶卡包厢内那一男一女的图像拉大，挑挑眉问：“这个男的虽然是一身商人打扮，但是那与生俱来的贵气和多年养成的贵族礼仪却是一时间改变不了的。而且从他说话的口气来看，似乎来者不善，对我祖父甚至于整个克拉塞德斯家族都不怀好意啊，这人什么来路？”
　　一旁的苍梧回答道：“主子，这人所持的白晶卡来自于米迪亚商会，我们商会要主办这次拍卖会的消息传出去之后不久他们就上门表示期望合作，并且为表诚意第一个拿出钱来办了白晶会员卡，从表面上看起来是没有什么问题，不过——”他想了想说：“据杻阳的消息来报说，米迪亚商会背景不小，根据种种迹象来看，该商会背后似乎和皓月城有着密切的联系。”
　　“皓月城？”萨尼菲尔眼睛一眯，“圣迪路亚普鲁卡因家族？”
　　听到他的话后若水脸色微微一变：“主子，皓月城虽是岚月帝国的皇都，但是那里面贵族众多，未必就是皇室……”
　　萨尼菲尔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克拉塞德斯家族树大招风，对它抱有恶意的人可能不少，但是一心视其为心头大患，胆敢想着除掉它或者收为己用的个人和家族能有几个？”
　　若水目光一闪，从刚刚青年男子说的话来看，他确实表现出了这样的意思，这么看来的话萨尼菲尔的猜测倒是有很大的可能，除了皇室在岚月帝国谁还敢对克拉塞德斯家族表现出恶意？就怕梦里面做出这样的事情都会被吓傻吧？她心头浮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主子英明，但是皇室跟我们辉月城向来相安无事，怎么会突然——”
　　萨尼菲尔淡淡一笑说：“岚月帝国现在的皇帝陛下虽然没有立下多大功业，但总的来说算得上是一位贤明之君，他早年和祖父一起征战过，对于祖父的人品想来是不会怀疑的。更何况岚月帝国中立多年早已让大光明圣教和魔族都感到不满，版图上又和耀阳、苍星两大帝国接壤，南部时常动荡不安、北边也偶尔有小股的兽人游勇骚扰边境。国内虽然有不少名将和圣阶的武者，但是有谁在军中威望能跟身为军神的祖父大人相提并论？这些年若非是祖父大人常年南征北战，他如何能坐稳屁股下那把黄金大椅？别人看他似乎是被祖父大人诸多牵制，皇帝当得不顺遂，但是若没了雷厉风行、手段果决的祖父大人，他恐怕连清理身边贪官污吏的魄力都没有。个中利害关系只有他自己才明白，不但是岚月离不了军神岚月之鹰，他自己也离不了凯斯特大公，质疑祖父这种自毁长城的事，相信他不会做。”
　　若水听到萨尼菲尔的话，心头顿时松了一口气：“那依主子您看，此人又是什么人？为何竟会对大公不满？”
　　萨尼菲尔思忖了片刻说：“从此人行为举止以及说话内容来看，必然是个身份尊贵、久居上位的，若是皇室的旁系想来也不敢染指克拉塞德斯家族。”
　　若水轻呼一声：“主人您的意思，他难道是皇族嫡系？莫非是三个王子之中的一个？”
　　苍梧插嘴道：“主子，要不让属下去跟他接触一下，试探其身份？“
　　萨尼菲尔摇摇头说：“此人思绪缜密，他既然以商人身份出现，自然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底细，你贸贸然找上去未必会打探到他的底细不说，搞不好还会打草惊蛇。而且若他真是皇子的身份，被我们揭穿了，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处理？他是君我们是臣，弄得不好落人话柄。其实不用去查探，他姓甚名谁我已猜到七八分——今上鲁斯卡斯陛下有三子四女，大皇子常年呆在军中，素来崇拜祖父大人，想必此人不会是他；三皇子年岁尚小与此人形象不符；四个公主中嫁人的两位分别嫁给了耀阳和苍星两国的皇室以及贵族，他们的夫家或许会忌讳祖父大人以及我们家族，但是胆敢大摇大摆出现在辉月城的只怕没有——此人是谁不言而喻了。”
　　“不会吧？”若水吃了一惊，“您的意思是此人是二皇子梅里亚圣迪路亚普鲁卡因？但是他在贵族和民间素有贤名，礼贤下士、平易近人，协助陛下执政期间为岚月帝国做了不少好事，而且时常拿自己的钱物去资助贫困，举国上下提到这位皇子无不称赞。最重要的是，大公知道自己身份比较敏感，素来懂得避嫌，从未跟那几个王子有过太过亲密的接触，二公子怎么会对大公有敌意？”
　　“贤名在外？”萨尼菲尔笑得意味深长，“若水，凡事不能只看表面——你有见过一个人会受到所有人尊敬和喜爱的吗？”
　　若水一愣，想了半天摇摇头说：“主子，你这么一说我细细想来，有些人我明明觉得他很好，但是总有人说他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哪怕有些缺点在我看来其实是优点，让所有人喜欢的人我还真没见过。”
　　萨尼菲尔点点头说：“此之蜜糖，彼之砒霜，你觉得好的别人不一定觉得好，别人喜欢的人也许你看起来会觉得很讨厌——这才是人际交往的正当表现，现在你还觉得这位二皇子真的如你所说的那么完美？”
　　若水咬咬嘴唇不说话，主人的话向来是很有道理，包括刚刚的话，但是二皇子梅里亚在民间声望一直很高，而起还是很多大家闺秀的的梦中情人，就连若水年轻的时候也不免对他着迷过一阵子。虽然这早就是过去的事了，但是现在告诉她自己曾经喜欢过的人其实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叫她一时半会儿如何接受？而且就因为没有人明着表现出来不喜欢二皇子所以主人就判断他是个伪善的人，这也太武断了吧？
　　萨尼菲尔看到她的表情，失笑地摇摇头：“想不到平时干练稳重的若水也有过小女儿心态的时候，你若不相信，我再问你一个问题——虽然绿绮夫人接管府上事务之后你已经没有怎么管理家事了，但是对于我安排若兰去接济辉月城附近的贫困孤老之事你还是知道的吧？”见若水点点头他又问：“目前我安排的不过是让若兰接济他们的饮食起居已经生病医疗方面的困难，你可知这其间的用度几何？”
　　若水想了想说：“虽然没有全部过目，但是夫人和若兰也时常来向我征求意见，据我所知，所费甚巨。”
　　萨尼菲尔说：“这就对了，克拉塞德斯家是岚月帝国除了皇室以外的第一大家族，我们只不过接济了辉月城以及附近城镇的贫民就已经有些捉襟见肘，二皇子协助陛下执政多年，并没有自己的封地，名下也没有多少肥美的产业，他获取那些贤名之后需要多大的财力支撑，别人不清楚也就罢了，做过了相同事的你难道不清楚？这些钱又是从何而来？他即使不吃不喝把自己的俸禄填上去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更何况他身为一个皇子，该有的府邸下人、衣食住行、吃穿用度都有标准，否则如何能获得那些狗眼看人低的贵族青眼相加？”
　　“这——”若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萨尼菲尔又说：“你或许要问他为何会敌视祖父大人，在我看来，别人对祖父大人也许是尊敬、也许是畏惧，他绝对对祖父大人的看法好不到哪里去。”
　　“这却是为何？”若水疑惑不解。
　　萨尼菲尔冷笑一声：“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鲁斯卡斯陛下诸多子女中，大皇子是皇后陛下亲生的嫡长子，三皇子和各位公主也都是贵妃、嫔妃的庶子庶女，唯独梅里亚的生母只是一个贱民，陛下微服出巡的时候遇上被她的色相所吸引，一夜风流之后有了他，最后那女子连名分都没有就死在了刺客的手中。陛下感念她舍己相护之情便把二皇子带回了宫，他自幼聪颖，身份低贱却颇受陛下宠爱，从小到大没有亲生母亲的照拂，在后宫只怕受到的欺负和陷害不少。这种环境下长大的人通常城府极深、性格多疑，除了他别的皇子也不会无端怀疑祖父对国家的忠心。
　　更何况，陛下年轻之时征战伤了身子，他的修为又远不及祖父，这些年身体已经出现衰颓之相，听闻朝中不断有大臣提起立储之事，有几个提议二皇子的都被一些老顽固以出身太低为由打压，提议立大皇子为储的还是占主流。祖父虽然没有明确表示支持谁，但是大皇子久在军中和他多有接触，又多次立功在军中颇有威望，他心目中偏向哪一边自然不用说。祖父大人在鲁斯卡斯陛下心中的地位可不是一般的分量，若是能得到他的支持这大位就可以说是坐稳一半了。综合这些原因，你说二皇子会不会敌视祖父？”
　　若水咬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那、主子，我们该怎么办？”
　　萨尼菲尔优哉游哉地喝了一口茶，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怎么办？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用办，他不是信誓旦旦地要得到秦商吗？嗯，我们就将秦商送上门去，好好教教他什么叫做尊敬长辈！”说着他取出怀里的一张素色帕子，手上掐了一个指诀将那个男子的图像拓印在帕子上，转手交给苍梧，交代他说：“苍梧，龙吟刚刚传唤，你今日练剑的时候到了，速去钧天阁见他。顺便将这个交给杻阳，让他凭此头像调查清楚今日参加我们拍卖会的是梅里亚王子本人还是他的手下。另外，梅里亚王子手下明里暗里的产业以及相关产业负责人的详细信息务必给我调查清楚，记住，速度和详细程度固然重要，但是不要贪功冒进，不可打草惊蛇！”
　　苍梧拿好帕子放进空间戒指领命去了，这时候拍卖会的大厅一个温婉的声音传来：“各位来宾大家好！欢迎大家赏脸参加今天扬风万里商行主办的第一次拍卖会，不好意思因为一点小小的意外让大家久等了，现在我宣布——拍卖会正式开始！”
　　看到大厅里兴致勃勃、双眼放光的来宾，伊恩脸上露出一丝兴奋的笑容，他清了清嗓子，又朗声说道：“首先呢我代表扬风万里商行，感谢春风如意宫的宫主迪斐亚斯兰特阁下带领他旗下的各位艺人为我们之前献上了精彩的节目，不但如此，今天整个拍卖会的主持，都由迪斐阁下代为执行，现在，我们用掌声欢迎迪斐阁下上台！”
　　亚斯兰特？听到这个称呼，很多有身份的人心头跳了一下，这不是黑暗精灵中有名的大家族姓氏吗？听到伊恩称其为阁下，想必其是有爵位在身的，黑暗精灵中的爵士居然跑到地面世界生活，这可真是前所未有的奇闻！一楼大厅里面的人都是有钱却身份并不怎么尊贵的客人，见到扬风万里商行里气派的布置时心里就已经敬畏了几分，所以这时见到伊恩在鼓掌，虽然心里有些腹诽和猜疑，但是还是跟着鼓起掌来。
　　然而，等一身爽利劲瘦打扮的迪斐带着温和的笑意走上展台的时候，掌声稍微停滞了一下，继而猛地热烈起来，就连白晶卡厢房的男子也眼前一亮，赞道：“这就是刚刚那个跳舞的卓尔精灵？之前只被他的舞姿吸引，没想到他的相貌竟也这般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