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绮怀》小柿子君

9、密室篇（二）

　　德拉科在讲变形术。
　　潘西撑着下巴看着他发呆。
　　脸薄的少年再次受不了，书脊在桌上敲了又敲。
　　从昨天起，她就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扪心自问，除了禁林之行，他好像并没做其余对不起她的事。

　　“潘西帕金森，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听着呢，第87页，如何将针变成火柴。嗯，如果有魔杖，我可以展示一下学习成果。”

　　德拉科无言以对。
　　明明抓到她在发呆，可每次问她，她什么都知道。
　　该不会在耍他吧？这样的想法破土而出就再也收不住。
　　他审视着潘西，但潘西柔软的目光让他心烦意乱。
　　他垂头避开，慢吞吞地继续念起重点。

　　潘西确实在耍他，这些基础知识她早就烂熟于心。
　　除了讨厌的魔法史，其余她闭着眼睛都能写出答案。

　　昨天下午他们偷偷溜去了伦敦街上。
　　她软磨硬泡让德拉科给她买了两支花。
　　两支含苞待放的玫瑰，现在正插在在某个的魔法手工小铺出品的歪脖子花瓶里。

　　她对现状很不满。
　　德拉科如今的模样同她记忆里的少年相去甚远。
　　她已经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诅咒暗伏也不知何日现身。
　　那么，她要不要更任性一点。

　　德拉科后悔提出给潘西补课了。
　　他感觉到事情正在脱离他的掌控。
　　曾经看上去温顺的少女露出了她的尖牙，她无声的凝望和隐忍的轻咳时刻提示着他是罪魁祸首。
　　他习惯呼来唤去像个真正的大少爷，而现在他却因羞于言表的愧疚之心被潘西掌控了主动。
　　他不喜欢这种被动。

　　潘西终于出院，在家中度过一段慵懒时光。
　　因为这场灾难，帕金森夫人对她“过分”照顾，她几乎觉得自己成为了一条夏蛰的蛇。
　　她决定八月去小岛度假。
　　印象中马尔福在那座巫师群聚的小岛上也有庄园。
　　他应该不会拒绝她的邀请。

　　猫头鹰捎来他的回信。
　　潘西满怀期待前往小岛上的帕金森庄园。
　　帕金森先生神龙不见首尾。
　　帕金森夫人要照顾布兰德宝宝。
　　她带着家养小精灵独自前往，自由得像风一样，无拘无束。

　　潘西精心准备了下午茶。
　　布雷斯和格林格拉斯姐妹不期而至。
　　她压下满腹的疑问，等到的却是多比的口信。
　　“小主人被主人留在家中，他很遗憾不能参加朋友的聚会。”

　　达芙妮一脸茫然，“不是他约我们来的吗？怎么不来了？
　　潘西关节泛白，几乎要捏碎她最喜爱的描金玫瑰茶杯。
　　谁会约人约到别人家中？
　　她隐约摸到了德拉科的心思——
　　他根本就没打算来，但他还顾忌情面，所以骗了达芙妮过来。
　　她下意识地忽略掉了布雷斯，他古怪的脾气向来令她难以捉摸。

　　“帕金森姐姐不要生气，卢修斯叔叔对德拉科一向都很严格。”
　　潘西望向金发小女孩甜美的笑容，寒气上涌。
　　阿斯托利亚·马尔福，不，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仅次于神秘人的存在。
　　上一世他们结婚的场景，简直就是她一生的噩梦。

　　“潘西，这是我最小的妹妹，阿斯托利亚。”
　　潘西面不改色说出违心之言，“长得真可爱。”
　　“大家都这么说，下学期她就要成为斯莱特林的一员了。”

　　潘西的目光在女孩的脸上游走，大家也包括德拉科吗？
　　她端起了女主人的架子，倨傲且决绝，“亲爱的达芙妮，你不该带个孩子来。”
　　“亲爱的潘西，她只比我们小一岁。”
　　“可是看到她，我就想起某个同样把头发梳得光溜溜的混蛋。”
　　“你赢了。”达芙妮的脸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她转过头看向阿斯托利亚，一副温柔姐姐的模样，“亲爱的妹妹，我很抱歉。但你绝不会希望有一天发觉你最爱的长发毁了。”

　　阿斯托利亚离开了。
　　潘西挑眼看着达芙妮，“真是个绝情的姐姐。”
　　达芙妮摊手，“她可没把我当姐姐，指着我鼻子非让我带她来。她以为她就是格林格拉斯家的公主。”
　　“于是你让我来做邪恶的巫婆？”
　　“Honey——”
　　潘西叹了一口气，有达芙妮在，这个月应该不会有她想象的那么糟糕。

　　“需要我给你补课吗？期末考试真变态，麦格教授准是想要让我们斯莱特林全挂了！”
　　潘西不敢苟同，麦格教授是出了名的公正严格，相反，院长的偏见明眼人都能看出。
　　“亲爱的，我想我不需要。”
　　“你在嫌弃我？没错，我是全部拿了A，可是我上了所有的课。”
　　潘西揉额，“我不是那个意思。”
　　达芙妮掉头看向布雷斯，“那个拿了三个O的家伙，你不该做点什么？”

　　“做什么？潘西确实不需要。”
　　潘西心中蓦然一跳。
　　德拉科叫她时，最后一个音节有点儿上翘。
　　布雷斯不同，他声音向来低沉，与他冷漠的神情十分相符。
　　从什么时候，他开始直呼她的名字？
　　她看向他，Blaz正在舔他勺里的甜点。

　　下午茶结束。
　　潘西将达芙妮留了下来。
　　帕金森庄园的夜晚，两人并肩躺在床上看着映射在天花板上的浩瀚星空。

　　“达芙妮，你怎么让扎比尼养着Blaz。”
　　达芙妮有些诧异，“他养的挺好啊，我看Blaz都胖了一圈。”
　　“Blaz都要变成他的宠物了。”她不喜欢看到自己的东西同他扯上联系。
　　“那你可不能怪我。你出事第二天，斯内普教授在魔药课上把Blaz扔给了布雷斯。”

　　潘西默然，触手可及的真相让她害怕。

　　“话说大家都这么熟了，为什么你还叫他扎比尼。”
　　因为扎比尼比布雷斯更像个陌生人。

　　潘西在自家柔软的大床上翻来覆去。
　　她睡意全无，所有的事实都指向一个终点。
　　布雷斯救了她。

　　她回想起上一世已经逐渐模糊的记忆。
　　扎比尼夫人在黑魔王倒台后，用力拉了帕金森家族一把。
　　她和布雷斯并不相爱。
　　但他们仍是一对合格的夫妻。
　　他是个好丈夫。
　　但不是爱人。

　　她突然感觉亏欠良多。

　　“达芙妮，如果我救你一命，你要用什么来偿还我？”
　　没有人回答她，达芙妮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潘西的眼圈毫无意外地黑了。
　　达芙妮显然误解了她失眠的原因，“潘西，你别告诉我你爱上了那个自私鬼。”
　　彻夜未眠的头疼令她不想回答任何问题，“食不言。”
　　达芙妮立刻刀叉放了刀叉，“Honey，你们都被他的外表蛊惑……”

　　“潘西——”
　　潘西吃惊地停下手上的动作站了起来，“爸爸？”
　　帕金森先生风尘仆仆地出现在餐厅，巫师袍上带着露水润湿的痕迹。
　　他扫了眼达芙妮，朝潘西招了招手，“你过来。”
　　“在这儿等我。”潘西朝达芙妮低语，抹了唇，快步跟上去。

　　父亲的突然出现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找不到他，他在哪儿？”
　　“爸爸！”潘西声调忍不住拔高。
　　“告诉我。”帕金森先生命令道。
　　“你一定要为他搭上帕金森家族吗？”
　　“黑魔王不会失败！”
　　“我不知道！”潘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她忽然感觉时光回溯。
　　三年级的暑假，魁地奇赛事上的狂欢。
　　四年级的暑假，父亲春风得意的模样。
　　五年级的暑假，母亲以泪洗面，预言家日报上关于魔法部大战与伏地魔归来事件的报道。
　　六年级，邓布利多死了，斯内普教授带着得手的德拉科潜逃。
　　七年级，伏地魔崛起，德拉科再也没有出现，她心灰意冷，圣诞节的时候，在长廊里，布雷斯亲吻着她的嘴唇……

　　“爸爸！”
　　她惊醒过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居然对自己的女儿使用摄神取念。
　　他的理智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作者有话说

　　CP是布雷斯。
我知道你们中的很多人都希望是德拉科，抱歉，他不是。
我知道将有一部分人离开，依旧感谢你们陪我一路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