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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魔法石篇(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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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乖女孩,你也听到了,我不会伤害你。”
邪恶的笑容出现在奇洛的脸上,“配合我。”他命令道。
他一步步朝潘西走近。
潘西盯着他,棕白分明的眼睛里克制不住地翻滚出杀意。
都是他的错,她眼眶微湿,举起魔杖。
“帕金森,不要用你的魔杖指向我,让我怀疑你父亲的忠诚。”
她想起来了。
她把手里的魔杖握得更紧。
她迫切地想要证实自己的猜测。
她默默地念出咒语。
光秃秃的脑门,奇洛的脸,他的脖子僵硬地扭动,转过另一张陌生苍白的脸。
“帕金森——”
低沉沙哑的声音同噩梦中的命令重合。
她的手不可控制地一抖。
“服从我的命令,听从我的指挥,食死徒的荣耀,不容拒绝。”
她冷笑了起来。
永别吧,伏地魔。
安息吧,曾经的黑魔王。
她感觉到魔力侵袭着四肢,疼痛在血液里翻滚。
没关系,已经不会有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她在心里念出一段段晦涩难懂的古魔语。
既然你为黑魔法而生,那么你也为黑魔而死吧。
“帕金森——”远处传来海格的吼声。
奇洛面露仓皇。
“快点动手!”
“魂魄出窍!”
潘西侧过身,躲在一棵树后。
只差一点点了,只差一点点了。
她扶着树干,嘴角溢出鲜血。
脚步声渐近,背后传来声响,奇洛狼狈逃窜。
她转过身,肩抵着树干,幽幽地看向那个背影,艰难地举起手。
魔杖在摇晃,视野里整个世界都在摇晃,她默念到最后一个音节。
锐芒化作流光,追了上去。
她缓缓地倒下,脑袋靠在树干,漆黑的夜晚,她看不见星光……
布雷斯是被挠醒的,他在黑暗中看到一双发亮的眼睛。
他伸出手,摸到了毛绒绒的尖耳,还有湿润的露水。
他打开灯。
“喵呜。”猫狸子垂着四只沾满泥浆的爪子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他将目光投向自己的被子。
该死,一定要让帕金森弄干净。
他把猫狸子放下,猫狸子的爪子搭在他的裤脚,试图将他拉往门外。
他的额角抽了一下。
忽然,他注意到,猫狸子的额头上有一块小手指头那么大的银白。
他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许久,他弯下腰,将它抱起来了。
反正已经脏了,更脏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他一遍又一遍地揉着那块银白,轻嗅着手指上的气息。
他犹豫不决,他心绪难安。
最终他掩上房间。
他走到地窖,对今夜自己的莽撞的举动充满痛恨,异常想将手里的小家伙扔到路边。
当他看到从斯内普教授办公室门缝里透出的灯光,他抿紧了唇。
门被打开。
“你最好有来深夜打扰我的理由,扎比尼先生。”
布雷斯深吸一口气,“帕金森小姐可能在禁林遇到危险了。”
他将猫狸子举过头顶。
在教授强大的气场下,他愈发觉得今晚的出动是个错误。
斯内普教授动了,他毫不怜惜地抓起那只猫狸子,大步往外走,一件黑色巫师袍从屋里卷出来,披在他的肩膀上。
布雷斯舒了一口气。
“你,回床上去。”
他被斯内普教授忽然回头的严肃的面孔吓了一跳,“哦,教授。”
喵呜——
潘西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Blaz的声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她很想再摸一摸它柔软的皮毛,但她的灵魂根本无法操控身体。
海格那个白痴,他带着他骁勇的小格兰芬多们去追击奇洛了。
等他们空手而归,他们已经找不到自己了。
“她可能已经回去了吧。”
她似乎听到德拉科战战兢兢地对海格说道。
她多想大喊一声,她在这儿。
“你们这些斯莱特林的胆小鬼。”
声音渐渐消失,寂静的夜晚,她只能听得见虫鸣。
“费伦泽,你救不了她。”
“她的星星已经晦暗不明。”
“罗南,晚上好……”
她听不清了,手边有毛绒绒的轻触也渐渐消失了……
潘西再睁眼时,四壁雪白,四周是慌乱的脚步声。
一分钟后,帕金森先生出现在她的病房。
他神情严肃,“邓布利多和斯内普正在赶来,在这之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古魔法是谁教你的?”
潘西想了想,“现在是什么时候?”
“七月三号。”
潘西笑了,“妈妈还好吗?真想见见布兰德小宝贝。”
“你妈妈还不知道你的事。”
“我知道了。”潘西看着自己消瘦的手指,深吸一口气,“爸爸,有件事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但是现在,我必须告诉你。”她抬起头,“我曾活到很大一把年纪,见证了神秘人真正的死亡,帕金森因为他的倒台而一蹶不振,是的,我重生了,我不希望悲剧再次上演。”
“在你九岁的时候?”帕金森先生若有所思。
“你是个好爸爸。”潘西松了一口气,她似乎不需再想如何解释了。
帕金森先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潘西目光坦然。
“我的孩子,黑魔王不会再次失败。”
“爸爸!”潘西微微拔高了声音,“你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不知道您到底欣赏他什么,我所见到的他,既不高贵也不强大,残忍自私,效命的属下随时可以为了利益抛弃掉,他最信任的还是阿兹卡班那群囚徒,连马尔福叔叔都是个笑话。这一次,请您千万不要站错队了。”
“潘西,你还太小,你不明白,黑魔王值得纯血巫师永远追随。”
“爸爸,你忘记了我的年龄加起来比你还要大。”
帕金森先生脸色难看地看着潘西。
潘西将已经披上肩头的头发扫到肩后。
“而且,已经晚了,他回来了,他想要我的命。”
“我的魔杖第一时间指向了他。”
“在他看来,帕金森,已经不忠。”
帕金森先生一语不发,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潘西往向窗外,她了解自己的父亲。
他崇尚纯血,热爱黑魔法。
他掌控欲极强,脾气倔得十匹马也拉不回来。
但是,他并不愚蠢,他需要一点时间。
她弯了弯唇角,就算从他这儿走不通,不是还有她吗?
她揪着自己的手指甲,已经无所谓了,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门被推开,露出邓布利多银白的头发和半月牙的眼镜。
“并没有,邓布利多教授。”帕金森先生说道,他换上了一副平和的表情,“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一步了。”
“爸爸,我下午能见见妈妈和弟弟吗?”
“好好养病。”
帕金森先生离开了。
邓布利多将手里拎着的一包糖果放到了床头的柜子上。
他坐在变出的旧布艺靠椅上,双手相扣放在腹部。
他蓝色的眼睛深邃而沉静。
“神秘人回来了,邓布利多校长。我看到了,他就附身在奇洛教授的身上。”
啪,所有的门窗被紧闭。
邓布利多神情变得严肃。
“所以,你试图用你所知最强大的咒语攻击他。”
“如你所见,我的下场就是被黑魔法反噬,躺在这儿错过期末考。”
邓布利多与斯内普对视了一眼。
后者转身离开了房间。
“别告诉我,您一直没发觉。”
“很抱歉,帕金森小姐,是我的失职。”
“他还留在学校?”
“不,他消失了,很抱歉,有些事我并不能公之于众。”
“不怪您,其实我也更愿意同斯内普教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