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羽追魂》夜露晨曦

22、不眠の夜

　　入夜，潇湘舞倚着月光睡着了，半睡半醒之间仿佛看见莫子良清浅的身影屹立在床前，喃喃自语着什么。潇湘舞挣扎着醒来，但除了自己和袁小蝶外，分明没有其他人。
　　“奇怪，我为什么……会梦见他……”想到这里，潇湘舞沉思着，从怀中取出一块玉。玉温润碧透，在淡淡烛光下好似一波湖水，泛着凛凛幽光。潇湘舞轻轻抚摸着玉佩，神情恍惚，口中喃喃：“难道是因为他……”
　　年少时的情景又一次一齐浮现在了潇湘舞的脑海之中。无情的背影灼伤了潇湘舞的双眼，他的笑容，手掌的温度以及风中的誓言，他总是陪着她，陪着她看日出日落，陪她练剑，陪她谈心……直到那一晚，他为了保护她，充当诱饵引开敌人，至今生死未卜……无情哥哥……想到这里，潇湘舞的心中又是一阵刺痛。
　　不过想想，潇湘舞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无情和莫子良，为什么两个毫不相干的人会令自己联想到一起呢？可是话说回来，在莫子良身上有时确实可以找到无情的影子，尤其是他的笑容。不过莫子良不可能就是无情吧。“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就算有，也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因为我从小就是个不幸的人，所有的好事都轮不到我。”潇湘舞当时是这么想的。
　　这时，潇湘舞身旁的袁小蝶醒来了。
　　“小舞，这么晚了，你坐在这里发什么楞啊？”袁小蝶用手揉了揉朦胧的睡眼。
　　“小蝶，我没事。”
　　“还说没事，你的手好凉啊……”袁小蝶握起潇湘舞的手道：“你哪里不舒服么？”用手探了探潇湘舞的额头，“好像没什么事，没发烧啊……”
　　“放心吧！我没事的，我们睡吧，明早还要离开这里呢？”潇湘舞微微一笑。
　　“恩……”
　　夜深了，袁小蝶早已入睡。潇湘舞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窗外的树木枝叶抖动的声音在寂静中无限倍扩大。
　　“我为什么……总是放不下过去呢……”潇湘舞心中一阵翻腾，“我该不该去找他（莫子良）呢？可是即使让我再见到他，我又能跟他说些什么呢？”
　　“莫公子，你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
　　“你……认识无情么……”
　　“你的笑容很像他……”
　　“我们是否很早就已经认识了……”
　　潇湘舞脑海中涌现出无数个重逢的开场白，其实自己早就想问他了，可是潇湘舞很清楚自己只不过是把对无情的思念强加在莫子良的身上，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才使得自己总是把两人联想到了一起。不能再这样了，这样做对任何人都是不公平的。琉璃仙说的没错，一昧随波逐流是抓不住幸福的。
　　“我时常在想，为什么自己总是活在过去呢？为了救莫子良不惜一切，这是否证明自己已经爱上他了呢？就算不是爱，那至少是喜欢，至少自己对他是有好感的。那么为什么自己就是不能正视自己的情感呢？难道就只是为了等待？等待无情，等待他来实现那个誓言？究竟是回忆重要，还是那个人重要呢？我自己也分不清楚了。否则我大可以直接的问莫子良，以证实他是否就是无情。我不敢直接问他是因为我对无情还是有所期待吗？我内心是希望莫子良就是无情，如果他真是无情，那么固然是皆大欢喜；但若不是，那么我又是否可以忘记过去，接受现实，展开一段新的恋情呢？而且，他（莫子良）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对我表示什么，会不会是我一厢情愿呢？潇湘舞啊潇湘舞……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潇湘舞一夜未能入眠，思绪万千，心情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