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益深远》简戎

66、夜会邀约

　　第二天清晨。
　　杉原紫好像忙于工作半夜就被他的经纪人呼叫离开了，而我穿衣洗脸之后，路过深夏的房间，看到执事还在门口，“怎么了？不会还没起吧。”
　　执事弯腰，轻轻推开一点房门，“大小姐睡得很好，在下不想去打扰她，已经向学校请假了。”
　　但是上午好像有宫崎老师的课啊，这样随意请假好吗？

　　今天的校园有些奇怪。
　　到处洋溢着女生的欢呼雀跃。
　　我走到公告栏才发现，原来是杉原紫新单曲尚未完成的PV要转战我们紫原高中拍摄。
　　怪不得一帮女生跟吃了兴奋剂一样。
　　“虽然在同一个班级，但见到他本人的可能性太低了！这次我就算逃课也要去看！”
　　“真想出现在他的PV里！路人也好的！”
　　“从他出道就喜欢了！喜欢的不得了！好想快点见到他！”
　　喂喂喂，这种花边新闻满天飞的男人你确定喜欢吗？现在的女生真不实在啊！

　　到了上午第三节课的时候，整个教学楼就跟地震一样颤动起来——估计是杉原紫和他的拍摄团队到了。
　　女生们借着各种各样的缘由跑出去，才上课十分钟，教室里就只剩下十个八个无聊的男生和悲剧的老师面面相觑着。
　　所以说，要是你们能拿出这样的热情学习的话，东京大学也完全没问题了。

　　直到下课，女生们还未回来。
　　我坐在窗边，看到对面低年级的教学楼里，大哥正叼着烟把书本放在肩膀上，悠哉的走出来，身边是刚刚赶到学校的深夏，两个人似乎在对话。
　　在说什么呢？
　　我启动桌面的听筒标志的图案，然后连线上深夏，她也打开手机，“前辈？”
　　“大哥是想记你的过还是杉原紫的呢？”
　　“不，宫崎老师相信我是因为睡觉才迟到的，哥哥的话，他已经没救了，不用管他。”
　　这样说也太绝情了吧！
　　虽然他本人不来上课是很可恶啦，但是煽动全校女生都不去上课确实更可恶！
　　“宫崎老师说之前在叶月未央来到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就测试过她的记忆，那个监视者应该是学校的老师或者高层。”
　　“什么？真的吗？”
　　“但是因为叶月的记忆本来就被清除过，所以分辨不了任何关于面貌，体型或者姓名的信息。”
　　“啊……”
　　“所以老师就一直在关注着学校里别的老师的思想和行动。”
　　“现在是有什么情况了吗？”
　　“至少侵犯过叶月的那名老师，现在已经找到了。”
　　我集中精力，“是前辈你……你的班导。”
　　我睁眼，瞬间抬头看去，“如果我没记错前辈的课程安排的话，应该就是现在正在给你上着数学课的上野老师。”
　　知人知面不知心！
　　看起来这么忠厚老实的中年男人居然做过那样猥琐的事情！
　　真是愧为人师！
　　我这样在心里谩骂的时候，听到手机边大哥不自然的咳嗽……啊啊，抱歉，我不是在说你啊！
　　虽然你曾经也做过差不多的事情。
　　“前辈有在听吗？”
　　“听着。”
　　“从上野老师着手，顺藤摸瓜，应该会很快。监听了他一年多，确认他现在终于有所行动！”
　　“嗯？！”

　　原来是今天早上的时候，大哥的办公桌上收到了匿名邀请函。
　　看邀请函的内容，以为是别的学校是看重他的才能要挖走他，但是当上野老师自来熟的要带他一起去参加某个神秘聚会的时候，他终于心领神会。
　　监视者不明的那个人正在寻找这个时代的人才，上野老师也是他从高校博士生中挖来名义上是做老师，实际确是暗地听从组织的命令研究Master权限的人员之一。
　　现在，那个不明监视者似乎确认大哥的身份无疑，因为看到他在大学里研究化学武器成效显著，居然自己找上门来，想要接近大哥找他合作。
　　“话说大哥你不是露出什么马脚才被请去的吧！”
　　他白我一眼，“我自有分寸。”
　　说的也是，“说起来你都能控制Master的记忆了，基本上任何存在都对你不是阻碍吧！”
　　“能控制Master的记忆的话，就证明能得到Master权限了，你只要更改深夏的意念，她就会乖乖听你的话吧？”
　　大哥继续白我一眼。
　　“我居然现在才发现大哥你原来是这么棘手的角色！要知道现在这个时代的监视者还在辛苦研究着Master权限呢！”
　　“改变？”大哥轻轻一笑，“你是从哪里看出我能改变的？事到如今我和那个未知的监视者仅仅只是能封印Master的部分记忆而已。”
　　这样一说好像也是，“那会不会有危险啊？”
　　“你只需要在一边看着就好。”
　　“可是万一我注意的心思被那个监视者拆穿了怎么办？”
　　“首先幕后黑手有可能不会这么轻易出现，其次作为监视者的我们，不会时时刻刻都去扫描周围的记忆，那会消耗生命值的。”
　　“损耗了生命，他还拿什么去进行研究呢？”
　　“那大哥你岂不是一直在监视别人，一直在消耗生命值？”
　　大哥摸着鼻子，“不是我，监视的人不是我，消耗的也不是我。”
　　我疑惑，他蔑视我一眼，“是深远。还有，深远都跟我说了。”
　　“哎？”
　　“你想让他着手调查我和杉原夫妇的关系？”
　　“哎？”
　　“没想到你和深夏会做同样的事情。”
　　“呃。”
　　“因为要保护深夏，是我在杉原财阀的支持下研究出了人造人深远，虽然对外宣布这项研究作废，但其实赋予了人类的意念之后，深远的存在就不会被怀疑。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造人，所以我把一切意念编进了他的大脑，一开始他就是和我一条阵线的。”
　　“所以他当时是敷衍我的吗？”
　　大哥点点头，抽一根烟，“愚蠢的弟弟，不需要你去担心什么，深夏那边也是。”
　　“我现在觉得你有股终极BOSS的风范。”
　　“……”
　　“所以代替你监视的是深远，他不仅保护着深夏，也肩负着监视者的职责。因为是人造人，不会消耗生命值，所以是最佳选择。”
　　“没错。”
　　“就不怕对方也用同样的手段吗？”
　　“不可能的。”
　　“为什么？”
　　“就算造成了机械人类，他们也造不出可以承载意念的核心。”
　　说得真狂妄啊，“真的吗？”
　　“因为核心，是我从风见那里拿来的。”
　　好吧，居然又跟风见扯上了联系。
　　“话说风见Master还在十九世纪过着他的逍遥生活吗？”
　　“他说如果有趣的话，也会参与到现代来。”
　　所以到了最后，原来风见才是last boss吗！

　　夜会。
　　听都没听过的会所名称，看似门口狭小，走进去却是别有洞天。
　　我按照大哥给的地址，和人造人深远随后来到了这个地方。因为用重叠空间把我俩隐蔽了起来，所以进门的时候根本无人察觉。
　　因为同时具备Creator和监视者的功能，执事很快就带我来到了大哥所在的谈判地。
　　当我正要迎头闯入，被执事拉住，“小心！”
　　“是空间魔法，现在进去会被发现。”
　　也就是说，“对方至少有Creator在。”
　　“需要一点时间，到时候宫崎先生进去就可以了，我在外面巡视。你所见所闻，我都能回头再从您的大脑里扫描下来。”
　　因为现在的大哥，是完全隐藏了能力作为一个寻常人进去的，现在的我和他，要从不同角度将这场会面记下来，以供回去参考。
　　出来会面的只有两个男人，而大哥是由上野老师陪同着。
　　“经过一番调查，确认宫崎先生以前是在杉原财阀内部工作——研究生的时候。”
　　“但是后来却又退出了，是因为政府下了禁止研究人造人的命令，是吗？”
　　一直保持沉默的大哥让对方以为他是胆怯了，“杉原集团给您的封口——不，应该说是待机费用是多少呢？”
　　“一直留您在紫原高中做着教师，不仅是监视着您的生活也是为了日后再度研究方便邀请，您说我说的对吗？”
　　“但是在观察了您一段时间之后，发现您所在乎的既不是财富也不是权力……”
　　“这可真是让我们主人有些头疼呢！”
　　男人换了一只脚继续二郎腿，“如果您所在乎的是杉原集团的继承人的话。”
　　大哥睁大眼睛。
　　上野老师笑的十分憨厚，“但是就算是杉原的千金，我想你们的主人也是可以办到的吧？”
　　“没错。”男人似乎十分得意，“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我们主人都可以让她乖乖听从命令。”
　　“只要宫崎老师愿意一同协助我们的研究，杉原深夏……今晚就双手奉上。”
　　我瞪大瞳孔。
　　喂喂喂，说笑吧！她可是Master，你确认你们的监视者能改变她的记忆和意识吗？
　　“不，我才不会相信你们——”
　　起身的大哥被身边的男人阻止，“宫崎老师您别这么快就否认。”
　　“如果不相信，您可以继续往里走一间房，里面一定有您想要的东西。”
　　“当然，如果是我们猜错您的所需，您也可以直接离开，我们不会再来干涉您的生活。”
　　上野老师像是有些冲动，“就这样——”
　　“没关系，主人事后会清理掉他的记忆，如果他不肯妥协的话。”
　　背着大家往内室看过去的大哥摸着鼻子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真的……在里面？”
　　“如果您选择进入的话，就证明将来是绝对为我们的主人服务的，宫崎先生。”
　　“如果您放弃的话，以您的身份，想要触碰到那样高贵的大小姐，恐怕一辈子都不可能吧？”
　　不，其实早就在过去一百年里就已经发生过无数次关系了好吗？
　　大哥会等到你们这帮人送上来门的机会吗？
　　他早就在最初的世界就先下手为强了！
　　我这样想着，感知的大哥突然斜眼朝我的方向瞪了一下。
　　不是说好了不动用监视者的能力吗？至少让我在心里吐槽一下啊！
　　手放在门锁上的大哥，犹豫不决着。
　　“上野老师……这样做的话，有违人师的道义——”
　　“这您就错了，在您参与人造人的研究的时候，连整个人类都背叛了不是吗？”
　　说得太有理了。
　　下一秒钟，大哥就打开了那扇门。
　　昏暗的光线下，红色的床铺上，果然躺着晕倒的深夏！
　　大哥睁大眼睛，随后就关门当做没有看到一样，拿起沙发的衣服，“这种事情我是不会——”
　　“您不会去做的话，我们也可以邀请别人哦？”
　　“呐，上野老师，您之前不是说过了，杉原千金在入学的时候让您一见钟情——”
　　“喂喂喂，不要给我开玩笑！”
　　感觉到大哥的怒视，上野开始推脱，“杉原的话……我还是……还是……”
　　“就这样把她仍在这里好吗？宫崎老师。”
　　“不为她的安全担心吗？”
　　“你们是怎么把她弄过来的？你们这是绑架——”
　　“宫崎老师不要激动，我的主人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您吗？”
　　“……”
　　“尽管放心好了，没有人会知道的，就算她是杉原财阀的继承人。您可以尽情的占有她，我们会负责让她忘记这一切的。”
　　果然是监视者的阴谋！
　　这种权.钱或者权.色交易，究竟坑害了多少人？
　　令人发指。
　　“宫崎老师，千载难逢的机会……就这样放弃可没第二次了。”
　　“长达十年的注目，今天也能这样按捺下去吗？据我所知，您的实验室里和家里，可是随处藏着杉原千金的照片呢！”
　　啊啊，大哥难道至今为止深夏都是你的自~慰对象吗！
　　“别说了！”
　　男人轻笑起来，“诚实的面对自己的欲望吧，我们会替您事后处理的。”
　　但是，“要我怎么相信你们呢！”
　　“如果你们只是想要用些手段拍下我们的照片以此威胁的话……”
　　“您考虑的非常周全，但是这样要挟是不能长久的，我们需要您的科研能力，希望你在最好的状态下工作，所以每次都会处理掉杉原小姐的记忆。如果您需要她了，我们就把她送过来，但是因为她的身份特殊，可能不会每次都达到您的要求，不过也会尽量满足。”
　　“就像今晚……”
　　男人低头看一下手表，微笑着，“只剩下半个小时了，半个小时之后，我们一定要把她送回去的。杉原小姐的所有日程安排，我们都掌握着。不会出现一丝一毫的纰漏。”
　　“就不怕我得了便宜之后不给你们效命吗？”
　　“这可真是有些难办了，但我们直觉认为您对杉原千金的爱意，一次是无法满足的吧？”
　　“而凭您自己的力量，想要再次触碰她……我说过，这辈子都没可能的。”
　　“那……”
　　拾起西装的大哥，随意的晃上左肩，当我正以为他要打道回府的时候，他却懒散的拉开自己的领带，大步流星朝内室走去，关门之前冷漠的说道，“别来打搅我们。”
　　我能说这个姿势帅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