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清尘若昔

20、（二十）

　　信还是不信，我该如何去做，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去考虑这个问题，原本宁静的金陵一夜之间竟出了这样大的一件传闻，只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我去找了王二麻子，可跑遍了东四胡同那屁大点地我却没有找到，站在胡同口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他，只觉得他这个人有神道，而现在这件传闻也神道，他不见了，是骗了主顾后跑了还是传说中的神龙见首不见尾。
　　“王爷哥哥，你信吗？”我都已经忘记了苏延也随我跑遍了整个东四胡同，是啊，我信不信。
　　可是，我却明明白白地说了句：“我不信。”
　　我看到了苏延襟前的那朵白茶，也看到了卧在苏延手心上的小黄雀，想到这个传闻所说的国之极宝，武之神器，功之图籍，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我是个皇子，是个王爷，曾经也是个侠客，最后这个身份世人中恐怕没有几人知道。
　　是好奇，还是护宝？我莫名地自嘲。
　　“不信好，不信好。”苏延的声音很小，可是我却也听到了，看到他盯着小黄雀，清澈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忧伤。
　　不光人小鬼大，什么时候变得心机也这么重了，是不是一直怕惯了躲惯了？
　　这个时候对苏延这个孩子有了丝怜爱，这种世间的纯朴和江湖中的风雨，宫廷间的争斗不知为什么在此时此刻在我眼中竟交融到了一起。
　　虽然后两者在我心里是些时有时无的东西。
　　“苏延怕哥哥信这个？”我摸了摸那只小黄雀，它没有躲，估计是认人吧。
　　“王爷哥哥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信这种东西，传出去不是要笑掉别人的大牙了。”苏延冲我笑了笑，不提牙我还忘了，他自己还没牙呢，他要是笑我不知道会掉些什么。
　　我笑了笑，跟久了还知道给我说点话，比小六子强多了。
　　果然还是我糊涂，酒喝多了就糊涂得厉害。
　　“王爷。”当我和苏延、小六子快到了家门口，小六子叫住了我，他给我指了指远处的几个人。
　　是谁呀？我看了去，六七个人，没有眼熟的感觉，可是，忽然发现中间的一个老头，怎么那么像志清，这次他没有穿道服。
　　可是他们并没有往这边来，而是像和我所在的位置相反的方向去。
　　苏延已经进了院子，我不想再去惹麻烦，不过这几天真是没有人来找茬了，真是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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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王谢子安接旨。”我正在午睡，听到外面有一个不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不是府里，但听得出是个太监的声音。
　　接旨？我一骨碌爬起来，门一开，跪地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闻国脉一事，朕今次召所有袭王皇子进宫商此事，钦此。”宣旨监合上圣旨交给我，“临王爷，皇上旨意一到便着您立刻进宫。”
　　传闻进了宫了，我没有时间多想，只道了句：“儿臣领旨。”
　　从没想过民间这样的传言到了宫里都能成了圣旨下放的理由，这风雨也来得太快了吧。
　　得，今天府里不用准备晚饭了。
　　“请公公进宫复旨，本王更了衣便去。”我做了个送客的手势，那宣旨监便也退出去了。
　　“小六子，把苏延也叫上。”
　　“王爷，苏延进得去宫吗？”小六子有些担心。
　　“有我呢。”我招了声小六子随我回房更衣，一眼看到还跪在一边的苏延一点表情都没有。
　　进皇宫怎么不高兴呢？我只是这么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