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双子萌神》玫瑰鱼

31、Chapter 15·Death

　　特洛伊，这座闻名历史的城池，终于即将迎来它的终结。
　　关于它，我只依稀记得那由一个金苹果引发的十年战争。人间十年的征战杀伐，不过诸神的一场游戏，无数将士皆是他们手中的棋子，他们靠神迹操控着人心、士气，给予胜利或败绩。
　　说起来，战争开始后，我反而是最清闲的一个。大多数人都去参加这场早已注定了两败俱伤的战争了，无数人死在战场上，而那并非我的管辖范围。

　　“米诺斯，今天又死了多少人有半人半神的英雄吗？”
　　战争开始后有事儿没事儿找米诺斯说话已经成为我的日常活动了，这小子每次都愁眉苦脸的看着一堆审判记录。
　　“别提了，我还没统计完呢。”某古牧一脸痛苦地趴在桌上，“每天除了正常死亡以外还要审判几百个战死的人，一般还有好几个是我那便宜老爹的儿子。哦，哈迪斯啊，我都快被他们气疯了。”
　　我说自己本是个人类，如今是冥府的仆役——其实也对，不是吗？从一开始的谨言慎行到现在，米诺斯和我的关系好了不少，只是偶尔还会说到一半猛然停下，大概是些“大逆不道”的话？
　　“不过……为什么你不再多找几个人呢？”他一个人从审判到统计整理，几乎都是他自己在弄，“向哈迪斯大人推举几个人不是更好？”
　　“说得容易，那可是十二神之一啊……”米诺斯闭上眼，嘴角挂着的笑显得有些苦涩，“能被哈迪斯大人留下来而非在地狱受苦已经很不错了，怎么能麻烦哈迪斯大人……”

　　我愣在了原地。
　　什么时候，他有了这种情绪呢？
　　是是见识过死亡以后吧……
　　什么时候，那个不可一世的克里特之王开始收敛锋芒，学会了妥协与屈服？
　　是亲眼见证了地狱之后吧……
　　又是什么时候……他磨平了棱角，开始颓废起来？
　　是……因为恐惧……神明吗？
　　开什么……玩笑啊！
　　这不是我熟悉的米诺斯，至少，不是本来的他……
　　绝不是。

　　“你在说什么？米诺斯，那个人们口中九岁为王，生性风流的克里特暴君居然学乖了？！”我讽刺地笑，狠狠地一拳砸在他肩上，“作为王者，就拿出点王者的气魄来！你那几十年的克里特之王是白当的？！你以为谁都能代替你坐在这判官的位置上！找两个副手帮忙的事儿罢了，至于你这么思前想后的吗！关键是你小子还放弃了！”
　　“哇啊！阿托利斯你干嘛啊！”米诺斯几乎立刻就跳起来了，“很痛唉！”
　　“啊哈！你还知道？我以为你已经什么都不会感觉到了呢。”
　　我努力做出一副讥讽的样子，可惜似乎我高估了我自己，只翻了个白眼就放弃了。
　　米诺斯沉默了好一会儿，低着头，那双酒红的眸子被落下的刘海遮住，声音有些无奈。
　　“拜托……阿托利斯，不要这么天真了。你只会害了你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没人能向神要求什么，这种事是不可取的。人类……始终只能承受罢了。”
　　“砰——”
　　这下我直接揍脸了，不行，实在忍不了了。这人渣开走忧郁路线还是阴郁路线我都管不着，到了冥府高层还这样就是给冥府丢脸了！
　　“我问你，我和你，论地位谁高？”说完我也不等他回答，“我是个仆人而你是审判者，这很清楚了。然而，你并没对我像仆人那样，对吧？”
　　“不一样……阿托利斯，我当你是朋友。”
　　“那就是咯。你怎么知道他们就没把你当朋友呢？”
　　“我也不过，是下属而已。人类于神，如蝼蚁于人。”
　　很好，不放大招这小子就不可能明白吧？
　　“冥府和奥林匹斯可不一样，我们才没有那些惺惺作态！或许等级森严，可既然哈迪斯决定接受你了，那么你就是我们的一员，只要不做对冥界有害的事，没神会惩罚你！也没谁有资格惩罚你！
　　“米诺斯！给我把面对宙斯那套虚伪和谨慎收了！冥府看中的是克里特之王米诺斯，公正严明的审判者，不是宙斯面前卑微胆怯的杂碎！
　　“就是要让你敢在十二神面前都坚持自己的判决，这个判官才有意义！如今一个合理的要求都不敢提，你还是那个米诺斯吗？你还是冥府的判官吗？！”
　　“阿托利斯……”米诺斯的脸唰的白了，“或许……你说得对。”

　　几天后再见到他的时候，他挂着惯常的笑容坐在审判庭前，单手托腮看着庭下的亡灵，另一只手把玩着一缕铂金长发，神色慵懒仿佛不经意般冷酷而公正地下达最后的判决。
　　似乎是结束了，他打了个哈欠，回头的时候眸中带着惊讶。
　　“哈！阿托利斯？好久不见了。”
　　“不，你从没见过什么阿托利斯。”我自他那神色变化中已了然，差点起身的他可是又生生抑制住了自己的行动，“冥府没有这么一个人，你一定很好奇我是谁，我说的没错吧？”
　　“……”沉默中，那酒红的眸子显得有些阴沉晦暗，还有些许压抑的愤怒，想来也是，作为一名君王，怎么可能容忍欺骗呢？
　　“我还后悔呢，要是一开始就实话实说，是不是能早点发现‘克里特王米诺斯是个懦夫’这样的事实”说着，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下就是你们口中令人厌恶的，吮吸死者血液，收割生命的死神，塔那托斯。呐，还当我是朋友吗？”
　　陡然瞪大的双眼和那收缩的瞳孔流露出一丝讶然，最后化成无奈的叹息。
　　“……当然。我米诺斯还不至连是不是真心帮我都分辨不出来，不过啊……还是有些郁闷就是了。只是没想到……”
　　“哈哈~乖，别气啦。我只是被人类厌恶出阴影了而已嘛……”
　　“没想到死神居然不是一副凶神恶煞的狰狞脸，反而清秀得很啊！啧啧，比那个米利都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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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不该相信你的节操！它们绝对和宙斯那家伙的节操一起碎成渣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