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神医不好当》丝竹无音

5、学医的开始

　　云墨之拜薛墨为徒之后，先是跟着薛墨学习一些基础医理，顺便在薛墨行医时在一旁打打下手，直到一个月后，一切都安排妥当，昭帝那里也被说服了去，这才准备着跟薛墨离开盛京。

　　临行前一天，云墨之先是去宫里拜别了自己舅舅，回来之后又去了趟穆府，与穆祈告别，期间看着穆祈一脸愧疚的样子好一阵安慰，这才回到自己家，和家人吃离开前最后一顿晚饭。

　　饭桌上人也不多，除了云墨之兄妹，也就是二公主容明玉和她儿子萧亦然，萧亦然的父亲萧静因为还在边关也就没来。云墨之跟这个小表哥关系还不错，虽然萧亦然人闷闷的，总是不爱说话也不爱笑，但或许从小被容明玉耳提面命要照顾云家两个孩子，因此明明没比他们大多少，却一直以兄长的态度让着他和云清染。这回知道为了救步怀远他要要离家学医这事后，一直皱着眉头为他担心好几天，又怕他勉强难过，天天跑到云府来作陪，搞得他都有些小感动。

　　吃饭的时候，容明玉一直不停地给云墨之夹菜，一边夹一边还说道：“清风，多吃点。”

　　云墨之看着碗里越堆越高的菜，连忙捧着碗往后躲了躲：“姨母，我吃不下了，您别再夹了！”

　　“唉，明天你就要跟你师父走了，路上风餐露宿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顿好的，还是趁今晚多吃点吧。”容明玉看了眼云墨之手里确实堆得挺高的碗，停住了夹菜的手，但又换了一个干净的碗舀了一碗汤推倒他面前，继续劝道。

　　云墨之哭笑不得，但看着容明玉一副舍不得要哭出来的样子，终究还是没拒绝对方的一片心意。这个时候的他还没有体会到在这没有电话没有快速交通工具的世界里，外出游历后与家人联系是有多困难，也还没有想象到拜师之后的生活会有多凄惨……他的心里都还是对未来的一片憧憬。

　　“亦然，你今晚就留下来跟清风一起睡，陪清风好好聊聊，以后你们兄弟两个也不知多久才能见上一面了。”夹完菜，容明玉看到身边一直沉默着的儿子，又开口说道。

　　萧亦然闻言木着脸点了点头，然后抬头看了眼云墨之，见云墨之回了个笑，便继续低下头吃饭。

　　容明玉看着一桌三个小孩子，对一旁一直安静自己吃饭的云清染说道：“清染，明天清风就走了，你搬到姨母家跟姨母住吧！”

　　本来容明玉就想着把两个孩子带回自己家照顾了，她虽然常来云府，也敲打过下人们，也有老管家看着，不敢怠慢两个孩子，但毕竟不是住在这儿，总怕有什么照顾不来的，这回云清风跟着神医离家，这云府就只剩下云清染一个孩子，她更不放心了。

　　“姨母，我住在这可以的。”云清染吃饭的动作顿了一下，缓缓抬起头看向容明玉，神情倒是十分冷静，柔声回道。

　　“可……”容明玉还想劝说，但还未说完就被云墨之的话打断了：“姨母，清染喜欢住在这您就让她住着吧，左右家里也不会有什么事，搬去您那儿又费事，她指不定还不习惯呢。”

　　容明玉看了看两个孩子，无奈地笑了笑，自从云清风恢复了神智后，这两孩子感情真是好，虽然不像别人家的兄妹那样哥哥长妹妹短的，但一有个什么事就完全向着对方说话。

　　“姨母，您要是不放心，可以隔一阵子让清染去您那儿住一阵子，或者您来住一阵子啦！”云墨之见容明玉有所松动，继续再接再厉说道。

　　他和云清染早就心照不宣知道彼此来历了，他是坦然接受重新开始，随心随缘，可他知道云清染不是，她似乎一直在找办法回去。这几年拼命学习看书，也是为了这个。既然大家怎么说都是“同乡”，现在又是亲兄妹，自然能互助的时候还是尽量互助了。

　　容明玉最终还是没驳了云墨之的话，她想着孩子既然想呆在这，那大不了她辛苦些多跑几趟便是。

　　吃完饭，时候也不早了，第二天云墨之要早起，因此几人都早早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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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早，薛墨就上门来带人了，一家子人加上穆府和安国侯府的人都来给云墨之送行。

　　走到城门口薛墨不让送了，几个容明玉还想让云墨之带着的丫鬟下人也被薛墨打发走了，最后云墨之也就背了个容明玉准备的小包袱跟在薛墨身后。

　　“去吧，跟你家里人道个别，咱们就要走了。”薛墨对云墨之说道。

　　云墨之也干脆地点了点头，走到众人面前一一道别。

　　走到穆祈面前时，拍了拍强忍着没哭的小穆祈的肩，没说话，只给了个大大的笑脸，然后走到了自家妹妹云清染的面前。

　　“我走了，你一个人放开些，有的事不能强求，随缘就好。”

　　云墨之声音不大，刚好就他们两人能听见，云清染知道他在说什么，但却没有答应，只是极钱地笑了一下，回道：“我们情况不同，有些事我不能放弃，不到最后我也绝不会放弃。”

　　云墨之无奈，他了无牵挂，因此很快接受现实从头来过，因此他不懂云清染的想法，但这一世这个女孩毕竟是与他血脉相连的亲人，两人又是遭遇相同，他只能尽可能地多帮着些了：“我在外面游历时也帮你关注些吧，若有什么消息便回来告诉你。”

　　云清染点点头，衷心地回了一句：“谢谢。”

　　不远处薛墨看云墨之道别的差不多了，于是催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得启程了，墨之走吧。”

　　云墨之闻言小跑几步跑到薛墨身后，又回身对着城门口众人举起手大大地挥了挥，这才跟着薛墨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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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墨在盛京城已经留了近一年时间，之前为了找徒弟和刷声望，他一个地方最多呆不过半年。而现在徒弟也收了，这几年在外行医声望也刷够了，他便想先把云墨之带回家，教好医术，再让云墨之出来行医刷声望，自己就可以继续留在家里研究医术了。因此一离开盛京城就开始赶路，路上有空的时候也就是教云墨之医理和药理。

　　可怜云墨之走之前还幻想着一路游历的美好场景，现在每天却除了赶路就是背书，让他过得简直比在将军府的时候还要痛苦……

　　一开始薛墨让他背医书，他还觉得不难，可是学医这事简直是越来越变态啊，如今他凭着自己二十几岁的心理年龄和脑子才勉勉强强跟得上薛墨教学的速度，他不敢想，如果是真的五岁的孩子，这些玩意他真的能看得懂听得懂！？

　　但不管怎么样，既然路都选好了，当时豪言放下，现在哭着鼻子跑回去说自己后悔了不学了也太丢人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学下去。

　　还好薛墨像是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总是能在把他逼得快要受不了的时候收一收，让他把之前填鸭式学的东西都记住了再开始教新的。

　　这样一路痛苦的行程在他们到达云霞城的时候终于有了点变化，因为他们在这里遇到了瘟疫。

　　这几年战乱和天灾一直不少，在远离盛京的地方，很多难民流离失所，只能往附近的城市躲难投奔，在这样的情况下，靠近边境的云霞城自然也是收容了不少难民。而难民聚集的越来越多也导致了云霞城这次的瘟疫。

　　说实话，知道有瘟疫这事，云墨之还是挺怕的，当时就想让薛墨改道而行。毕竟瘟疫那就是高死亡率的传染病，就是在医学发达的现代，死在非典之下的人还有那么多呢，何况在这坑爹的古代，这是一不小心就要翘辫子的。

　　但薛墨却在知道他的想法之后摇了摇头，用特别严肃认真得语气对他说道：“墨之，我们是医生，医生该做的事就是救死扶伤，这种时候才是需要我们的时候，如果这时候我们躲开了，那很有可能就会死更多的人。”

　　云墨之当然懂这个道理，但让他为了救朋友学医他能接受，让他救人他也愿意，可让他为了救陌生人送命，他还没高尚到那个地步啊，他苦着脸，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服自己师傅。

　　薛墨看云墨之眉头紧皱的样子，猜到小徒弟心里所想，忍不住哈哈笑起来，伸手摸了摸云墨之的头，说道：“墨之，你不用担心，为师已经对此次瘟疫有所了解，自然有解决办法，你这条小命为师还是保得住的。”

　　云墨之倒也不是真的怕死，只是死过一次的他还是很惜命的，但现在师傅都这么说了，他也没有办法，自然只能顺从的跟着前往云霞城了。

　　“墨之。”薛墨牵着云墨之的手一步一步向前慢慢走着，一边走一边低声教育着自家小徒弟：“害怕是正常的，但我们不能因为害怕而逃避责任，而见死不救。你如今拜入我门下，为师不求你以后为神医一名增光添彩，但要你万不能辱了师门名声，你可知？”

　　云墨之的脸更苦了，只觉得自己一脚踩在了贼船上，真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只能仰起头闷闷地问：“那我以后得来者不拒每个人都要救吗？”

　　薛墨笑道：“自然不是，什么病都让你医，这世间还要其他医者何用啊。你能救得便尽力救，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即可。”

　　前世今生加起来学医不过十来天的云墨之现在还不能体会自家师傅的话，只是被师傅这么一说，他觉得刚刚想着逃命的自己和自家神医师傅之间在医德上的差距大概不是一星半点。

　　突然又想到了当初薛墨以救步怀远之事威胁侯府和公主，让他拜师的事，云墨之刷的一下抬头问道：“那师傅当初还威胁我们不救怀远哥哥！”

　　薛墨没想到云墨之反应这么快，也吓了一跳，随后挑眉敲了一下云墨之的脑袋：“什么威胁不威胁，师傅只是提个简单的小小要求而已。”

　　云墨之伸手揉了揉头，嘟囔着道：“那我要是不答应拜师，师傅就不救怀远哥哥了吗？”

　　薛墨哈哈一笑：“自然不会，不管你拜不拜师为师都会救他，若你实在不愿意，为师只能换个地方重新找徒弟了。”

　　云墨之撇嘴，果然上了贼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