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军娘她万分可爱》九尾御狐

3、第三章

　　渝关又别名为临渝关，这一片长长地高强挡住的除了长白山外那绵绵不化的白雪与野人，更挡住了曾近屡次侵犯中原的契丹人。只是现在，这座牢固的没人有怀疑的石墙却微微颤抖着，城内少有的村庄里到处躺着战后的死尸，腐烂的肉被乌鸦群分食，几天几夜饱食也只是少了一点点而已。
　　被契丹尾巴扫过的那些村庄之一，有一个契丹铁骑正独自缓缓向官道踱步而去，铁骑边上跟着一个包囊着白色狐狸皮的女子。这个女人看上去并不显眼，反而是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整个人在边上铁骑的对比下，实在显得太过较小了些。
　　两人一路无话，只是到了官道上，女人才先开了口。
　　“此次入关，还是多加小心。”
　　她声音宛如黄莺，更塞黄莺。只是配着她面容上的高傲与刻薄，让人喜欢不起来。
　　男人没有做声，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便把目光又放到了前方的官道上。
　　女人见他不理自己，冷哼一声，也没而有生气。“总有一天你会来求我，小大将军，中原可不比你们漠北草原，你如果真的想好了，就来翠烟派找我。天王、翠烟向来合作愉快。”
　　“本将已经说清楚了，我已叛出天王，此次合作也只是我与你之间，与天王、翠烟没有任何关系。”男人声音低沉，眼神锐利，只是轻轻扫上一眼便能让人害怕的不知所措。这个男人是染过血的，染过很多人的血，这样才能拥有这样的气魄与杀气。
　　女人娇小一声，不再多话。马鞭在空中一挥驱使自己的宝马奔腾而去。“那么后会有期了，萧月腾。”

　　被落在身后的萧月腾冷漠地望着那个远去的女人，就像死人一般。说起来，翠烟门位于云南大理苍山下洱海边，风景旖旎，与唐门并称武林二门，因其神秘色彩而名动江湖，是江湖男子的一个迷离的美梦，对江湖男子而言，翠烟门到底是地狱还是天堂，谁也说不清。与峨嵋相似，门中弟子皆为女性。翠烟门之所以名动江湖，不仅因为其门派武功精妙绝伦，更是因为门中弟子几乎个个都是倾国倾城的绝色美女，让江湖男子心驰神往，梦寐以求。
　　只是萧月腾是谁，这位年仅二十八岁的大漠铁汉子，年幼的时候在天王帮里拜师学艺，一手天王刀法令人闻风丧胆，二十二岁被契丹王召回，从此便开始了为时六年的军旅生涯。学的是天王的刀法，用来杀汉人。
　　简直是讽刺。
　　天王帮为此淡出武林，不知不觉中武林里走动的年轻一辈也不再知道天王帮曾有一位前辈，那手刀法一步十人。
　　萧月腾并没有跟着契丹大军，契丹王信任他，别人却不。他在中原呆的太久了，幼年时期的记忆逐渐远去，只能记得师傅让他好自为之。
　　此次契丹大王派他来中原除了直取京城狗皇帝的项上人头外，自然是要他把整个中原的武林都控制下来。只是说起来简单，可真要做起来却不是那么简单的。

　　现在中原武林局势也十分动荡，比起契丹与汉人之间的争斗，中原武林大小门派也是焕然一新。不说天王帮已经落魄，就连当初的昆仑派与峨眉派也已经不再争夺武林里一席地位。反而新起的那些门派，令人不得不提防。
　　至于唐门、丐帮或者少林，却不在萧月腾的眼里。
　　为什么。
　　众所周知，天策府成立只为效忠于当今天子一人，而七秀姑娘并不特别难对付，坏只坏了他们行走江湖轻功着实了得，要一击得手除非出其不意不让人警惕。何况天策府一向不喜欢参与江湖事件，大多数都呆在府内，只不过他接到消息，天策府似乎派了人出来。
　　问题来了，若是这两人知道了他与翠烟派的那个女人里外合应，天王与翠烟也不必存在了。想要在关外找到半点线索是不太可能的。但是想要在幽州境内找到他们两人之间的线索，却是万万有可能的。

　　同一时间，往幽州方向（现在的北京市北边郊区）赶路的杨宁与冷夏霜还不知道，已经有那么一个契丹的大将盯住两人了，此时他们才到长安城，穿过龙门，便能到达渝关所在的幽州境内。
　　冷夏霜沉着脸摸着卤花生，坐在客栈一角，杨宁正大口吃着葱花牛肉面。
　　两人点的东西不多，他们等的人还没有到。
　　坐在客栈里的一桌江湖人士，此刻正在讨论一件前不久发生的诡事。

　　“嘿，这事情发生在修武县，当地有一户人家嫁女儿，十八抬嫁妆好生风光，这毛脚女婿派车来迎接。新娘子的父亲是个老实人，担心村民围观造成推挤拥堵，于是就借了一匹骏马，让女儿骑马跟着这十八抬嫁妆，新娘子的弟弟却是骑着驴，在百步之外尾随着娶亲车辆。”
　　讲话的汉子看门派服饰是个星宿派的小弟子，不过这时候不在门牌里，怕也是被门派派来和他们一样的目的。
　　这汉子目光如炬，继续道：“这娶亲的车队走着走着，忽然路旁窜出两个人，一人牵着新娘子的马，一人在后面驱赶马加速。新娘子的弟弟骑着驴，赶不上骏马，于是就返回家告知父亲。
　　新娘子的父亲和亲戚四处寻找新娘子，找了一夜也没找到。”
　　“这两人是谁啊？”
　　“别打岔，后来怎么了？”
　　“诸位有所不知，新娘子家不远处有一所怀山书院，算是当地赫赫有名的求学之处。话说新娘子出事儿的第二天凌晨天色未亮，书院里采买的仆人，发现门外有个妇人，裸形断舌，阴中血皆淋漓。便有学生仗着胆子问女子是谁，发生了什么事。可这女子因为舌头被歹人砍断，说不出话来。
　　学生们赶紧回室内，向老师汇报，老师是个很迂腐的人，就对学生们说：‘孔夫子说过，木石之怪叫夔魍魉，水之怪叫龙罔象，土之怪叫坟羊。我们这里距离太行山很近，这个女子一定是林妖山精之类，何不一起打死她！’”

　　坐在汉子边上的一对老夫妇似乎也探耳聆听着，听到这里，那老妇冷哼一声：“这老师断章取义，什么都不清楚，只听别人描述就断定那妇人是妖怪所化，相比教出来的学生也不算有大才。”
　　星宿派的那汉子也没生气，嘿嘿笑了两声，把声音压的更低了。
　　“学生们受老师蛊惑，一个个打了鸡血一样，怒发冲冠，捡起砖头瓦块一起向女子投掷，竟把女子活活打死。等到天亮的时候，师生们才知道女子并非什么妖孽。女子家人找人找到了学院，此女正是昨日遭遇劫匪的新娘子。女子家人把学校的师生告到官府，县丞卢峰派人将学校的师生抓捕至官府大堂。卢峰经过审讯，师生对杀人一案供认不讳。于是将案情呈报到郡中，学院老师和学生被处以笞刑，当场就有三个学生被活生生地打死了。
　　一桩血案，四条人命，劫掠新娘子的两个歹徒却像人间蒸发，一直逍遥法外。当然，还有那个老师。”

　　就在众人唏嘘之际，客栈的门又被推了开来，小二正听故事聚精会神，被凉风一阵吹的哆嗦地回了神，连忙迎上去赔笑道：“这位客官，实在不好意思啊，我们这儿客满了，你看？”
　　那个进客栈的男人看起来极为凶狠，厚宽的背脊上背着一把巨剑，一身暗黑色流纹凤的外袍更显得此人的英武。
　　这把杀人的剑。
　　杨宁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左手习惯地放在自己长枪上。到是冷夏霜完全没有介意，依旧吃着花生喝着雕花酒。
　　那汉子往周围扫了一圈，看到只有杨宁这一桌是两人的，便走过去。“两位，这儿可有人？”
　　杨宁摇头否认。
　　那汉子便是一屁股坐下来，对着跟在身后急的狂流汗的小二说：“来二斤牛肉，再来一瓶女儿红。”

　　“客官，这……我们真的没有客房了啊。”
　　那汉子扫了边上一个个缩头缩脑警惕地看着他的江湖人士，自嘲一笑：“若是有人退房呢？”
　　小二一愣，回头去看自家掌柜。这掌柜想必是看惯了此类江湖人士，知道这个汉子不是能惹的，立马给小二一个眼色。
　　“那是自然，只是现在已经过了入城的时间，谁会主动退房？”
　　那汉子冷笑一声，不见他如何出手的，只听到剑入鞘的声音，再定睛一看，他边上的一个男人已经捂住自己的脖子，一脸不敢置信地倒在了地上。

　　“好刀法。”杨宁不觉拍手赞道。
　　那男人显然没想到眼前这两人能看出他出刀的瞬间，侧头一瞧，才发现昏暗的油灯下，是两个身着天策府劲装的男女。“两人莫不是来自天策？”
　　“正是。”杨宁对着他抱拳道，“在下杨宁。”
　　“哦？天枪杨宁？”汉子挑眉，似乎有些困扰地看向冷夏霜。“姑娘可是唐门唐绝影的朋友？”汉子小声一问，有些不确定。
　　冷夏霜听到这个名字心里就来火，不答反道：“这位朋友在这儿杀了一个人就只为了一个房间，不免有些残忍吧。再者，难道朋友不懂先来后到这个规矩么？”
　　汉子一愣，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冷夏霜道：“我想起来了，你的那手枪法确实不错，你是唐小子身边的另一个姑娘。你们当时被困恶人谷，我与古丽米丽远远地瞧过一次。”

　　“恶人谷？”冷夏霜听了又仔细打量起这汉子来。只见汉子笑时却像是个白衣书生，只是全身煞气依旧，头发高高塑起。此时解开风衣，竟然看到其腰间有一对钩状兵器。整个江湖使用这类并且的及其少，其中一个她不认识并且来自恶人谷，与古丽米丽叫好的只有陶寒亭。
　　“黑鸦陶寒亭。”她冷冷吐出这五个字。
　　一时之间，周围戒备的武林人士更是倒抽一口气。这陶寒亭说来也是有一段过去的，本来是一个给人写申诉状的白衣书生，结果因为一件事情弄的家破人亡，一时杀死南天别院宋家数百条人命。而宋家却和神策军有所勾结。
　　这件事情说起来也不是什么秘密，江湖上混的有些年头的都是知道陶寒亭为何进恶人谷。
　　“你来长安做什么？”

　　“来救人。”他把袍子放在一边，一把抢过小二手里的酒，给自己满了一晚，也不管地上那具尸体和其他桌子上的人。“你信么？”
　　“我信。”冷夏霜侧眼看了地上尸体，“不过你救一人，大多数情况下也会死一些人，这不值得。”
　　陶寒亭冷笑一声，“死有余辜。你们两个往渝关去是因为幽州的事情吧。”
　　杨宁见她神态自若，便知道这儿的一问一答交给她便好。更何况，他也觉得陶寒亭此人虽然杀腻无数，但大多数杀的都是无恶不作之人，神策军里没一个是好东西。当今圣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重用天策却要用神策，百姓们叫苦连天，命案也都被死死地压在神策军手里不让上报。对于陶寒亭杀死南天别院那些神策军，杨宁心里绝对是拍手叫好。

　　“幽州什么事？”冷夏霜充傻子装愣。
　　“你就装吧。”陶寒亭看着她许久，久到小二颤抖着身子把两斤牛肉给端上来，他才缓缓说来：“恶人谷里虽然都是恶人，但好歹都是中原人。契丹人突破渝关于谁都没有好处，当朝户部尚书意思，万两黄金加上一幅盘龙石藏宝图。”
　　他顿了顿，眼神一勾，看向杨宁。“这不，碰到了两只小狼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