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头]无神信仰》郁云华

21、Chapter 21

　　折原临也开出的价位在礼奈看来非常合理，因为他索求的价位与她所需的情报都是一样的无聊至极。

　　折原临也说，他非常好奇来到了他的池袋的新住客们都是些什么人。礼奈把资料放回文件袋，面无表情地表示成交，随后告辞离去。

　　“达到你要的效果了吗，临也？”矢雾波江从房间里走出，手上有几个她刚整理好的文件夹，她也根本不需要折原临也的回答，只是把文件夹放到它们应该的位置，“真是可怜的女孩……”即便是看似同情的话语也不过是那样随口一说，矢雾波江并没有多余的感官情绪分给她弟弟以外的人。

　　“可怜？”却不知道这个词触及了临也的哪根神经，一阵神经质的大笑后，他站在落地窗边俯视着那个刚踏出写字楼重新进入他视野的人。

　　她可怜吗？不，她曾经贡献了她的价值，她仍将贡献她的价值，为人类这种有趣的、他最爱的存在再书写上一页乏味记录。

　　楼下的人似有所感，仰头看向临也所在的楼层。礼奈看不到临也在注视她，却沉默着将他需要的反应全部给予，比如先前的看似惊疑后的专注，也比如此刻不甘之下的逃避——她将那张文件取出撕毁，随手丢进了近处的垃圾桶。

　　做完这些，礼奈又次抬头看向折原临也事务所所在的位置时微眯了眼。她有疑惑，却不知道自己想不想去深思这些令她疑惑的事情。时至此刻，她以为的、她该做的相安无事终于都被打破了，非但不遗憾，她甚至还觉得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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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及川久子到达约定的地点时比约好的时间还早了十分钟，这对于一向准点行事的她来说有些反常，可见急切。礼奈一如她以往的习惯，坐在靠窗的位子上，桌上的文件袋并未封起，只是被随意放置。

　　停滞了几年毫无进展的探寻，结果近在眼前，及川终于再也没有耐心和礼奈周旋——事实上，她也不想在此刻、知悉有关关谷凛最后时光的此刻和礼奈多做言语上的机锋往来。及川迫不及待地伸手，原本坐在那里悠闲喝着巧克力热饮的礼奈却突然地按住了逐渐远离自己的文件袋。

　　及川抬头看向礼奈，眼中是锋锐的审视不满与难掩的急躁难耐。

　　“及川前辈，我不会浪费太多时间，我只想说两件事而已，不会阻碍你什么事的。”礼奈纹丝不动。

　　及川按捺下情绪：“你说。”

　　“首先，当然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记得及川前辈答应过我……”

　　“公寓的钥匙就在车上，你要是等不及我可以立刻去拿来……”

　　“那就没问题了，我很相信前辈的~还有就是……”礼奈视线下移，笑意不减，“及川前辈，我个人认为，你需要慎重考虑是不是该让那三个人知道这些呢~”毕竟，知悉真相于他们而言是惊吓还是惊喜实在是不需要多作思考呢~

　　及川对于礼奈的“忠告”不置可否，定性思维让她依旧觉得眼前这个凛的替代品依旧渺小无能，当然她说出的话也更加不需要列入考量。可将资料袋打开，将资料逐页浏览后，及川久子的脸色越加阴沉。八分是因为资料上所记载的内容，两分是因为礼奈的劝告只字不差，所以当她再接触到礼奈的笑容时，只觉得那里面盛着满满讽刺，仿佛逐字逐句地说着：看吧，那就是被你们所深爱着的关谷凛……

　　只是及川久子忘记了，千叶礼奈从头至尾都不曾在意过关谷凛的存在，至多就是因为她“救”了她以及留了个烂摊子给她这个后来者收拾这两件事让她不满，关谷凛的生或死与千叶礼奈全不相关。可及川久子和慎也三个都一样，自顾自把礼奈当做关谷凛替代品，自顾自地认为礼奈活得卑微渺小，自顾自地认为礼奈必定是嫉妒憎恨关谷凛的，所以也自然自顾自地认为礼奈见不得关谷凛的好，会因为关谷凛生时的遭遇幸灾乐祸。

　　礼奈并不在意及川此时此刻正以怎样厌恶仇视的神色注视着自己。她的确在幸灾乐祸，幸灾乐祸于她如折原临也所愿“恼怒”而毁去的那一页资料终有一天会透过别的途径令及川前辈深受打击——她所藐视的替代品，却其实可以算作一种延续。到那时，及川前辈的表情一定会非常赏心悦目，而她自己对此无动于衷并不耐的表情，也一定会令折原感到物尽其值。她一定，会以最好的状态配合他，一如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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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池袋组还不是池袋组的很久之前，最初存活下来的只有两个人——竹内慎也和关谷凛。经由组织的安排分配，原本被选中成立组的有四个人。按照组织内的规定，最先确定地位的是被赋予【脑】这一职责的关谷凛。及川久子毫不掩饰地展现了她对凛的赏识与偏心，并对她维护有加，而另外三位成员性别都为男，虽然觉得及川偶尔似乎有些过，却也并不想取代关谷凛享有那份特殊。

　　四个人从初次相见那一天就开始了训练和磨合，以半年为期。半年后，以组为名执行第一个被分派的任务。四个人里只剩下了竹内慎也和关谷凛，他们的能力与配合也得到了认可。于是这一组按照原计划正式成立，只不过作为损失人手的惩罚，他们需要沉寂几个月再度接受训练。慎也顺其自然地成为了这一组的leader，名义上与关谷凛地位相等，实质上却又略低于她。

　　及川久子是关谷凛的前辈，是他们这一组的直属上司。她负责为这一组添置成员，当惩罚期结束，秋田幸一成了第一个替补进来补足人数的，几月后小池千早和另一人加入，隔天又补足了最后一个名额，组真正成立。

　　阿一年纪虽小，能力却是组内最强的，极大程度地拉高了他们这一组执行委托的成功率。千早性格活泼，但执行委托时也是严格遵守计划，绝不出错。虽有两个略显中庸，可这一组六人很快因为极高的委托完成率受到了组织的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