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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梦境(小修,可不重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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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行说的没错,他在屋顶上坐了不大会儿,连同他们住的这家主家都睡了之后,不远处的镇子口突然开始闪出火星子来。
那是一群人拿着火把从镇子口进来了。
尹行托着下巴眯眼数了数,大概六七个,见那光亮一直往这边移动,尹行站起来,卷了卷衣袖,然后,像一只黑色的大鸟一样,悄无声息的冲着那些火光掠了出去。
……
舒笙裹着被子蜷在床角处,小心翼翼的听着屋外的动静。
说实话,他有些紧张,这紧张的来源还有一个——尹行不在身边,安全感剧降……
舒笙仰头瞅了瞅屋顶,小声的叫:“尹行,你在吗?”
没人应声。
舒笙皱着眉又叫了两声,依旧没人应。
舒笙把被子的边角都扯进来压在自己的屁股下面,只留一个脑袋在被子外面,瘪嘴想着,或许他睡着了?要不然就是自己声音太小,没听见?
想罢,又摇头。
不可能,尹行功夫很好,耳力也好,而且责任心很强,他说要出去盯着免得出事,就应该不会是睡着了吧?
这么一想,就只有一个可能——他发现了那群山匪,然后追出去了。
但愿,不会有事。
舒笙裹着被子又往墙角缩了缩,紧紧的盯着紧闭的房门。
似乎过了很久,门外突然一阵骚动,主家的那个男人在外面死命的拍门:“先生,先生快出来,山匪来了,出事了!快出来!”
然后有女人的尖叫声:“啊呀!死人了!当家的!投宿那个男的被杀了!”
……尹行!
舒笙脑海中有一瞬间的空白,他脸色苍白的掀开被子穿上鞋子,冲到门口将门打开,推开正在拍门的男子跑出去,就看见院门口的地上躺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一身黑衣,面容俊朗,但是在胸口处斜插着一把大刀,此刻面色灰白的倒在地上,周围一滩血迹。
“尹行!”
舒笙提着衣服下摆跑过去,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地上的人。
怎么可能!他明明功夫很好,怎么会就这么死了!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舒笙跪在他身边推了推他:“尹行……。”
这是他重生后第一次主动去碰触别人,此刻他没有任何的不适,心里只有难过。
然后,舒笙的耳边响起一阵喧哗来。
……
舒笙被吵醒,睁开眼愣怔了好一会儿,低头,裹在身上的被子还在,再看房门,关的好好的。
呆了许久,舒笙才意识到,刚刚是梦?
尹行没死?
舒笙很纳闷,为什么会梦到尹行?舒笙黑着脸,不想承认他昨晚确实担心了一整晚。
也难怪也有所梦了。
此刻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不知道什么下起了雨,舒笙听见外面的喧哗声越来越大,他听见主家出去开门的声音。
舒笙心里一紧,刚才梦里的时候也是这样,外面很吵,然后,尹行就躺在了院子里。
一把掀开被子穿上鞋子,舒笙拉开门跑出去,院门是大开着的,主家和他媳妇两人都站在外面,一脸的震惊的望着远处。
舒笙也赶紧跟着跑出去,抬头,见远处一座山的半山腰上,滚滚的浓烟袅袅升上天空。
“哎呀!先生出来了?怎么也不打把伞?”主家的媳妇赶紧进屋给舒笙拿了把伞出来给他撑开递到手上。
“那是什么山?”舒笙四处看了看,没见尹行。
主家男人道:“那是风山,那一块是山匪的山寨,不知道怎么的就起火了啊!”
此刻街道上满是百姓,大家都远远的看着那一股子浓烟,镇子口上的喧哗声渐渐的加大,舒笙跑前了几步,他看见有一群人正在路边,挨家挨户的发着什么东西,他们身后有个背着手慢悠悠晃荡过来的男人,高大健硕,正一晃一晃的往这边走,时不时的踹前面的人一脚。
正是尹行。
尹行抬头看见了舒笙,便向他招手:“书呆,给他们写个罪状书来。”
舒笙愣了愣,点头,主家男人热情的跟上去:“我来给先生准备纸笔!”
舒笙又回头看了尹行一眼,见他真的没事,没有像梦里一样受伤,便松了一口气。
主家男人一边磨墨一边对尹行赞不绝口:“两位真的好人啊,那位大侠好身手,帮我们西河镇收拾了这些嚣张的山匪,简直是替我们除了一大害啊!”
舒笙笑了笑,按照男人的描述给那些山匪写罪状书。
尹行当然没被山匪消灭,倒是他端了山匪的寨子是真的。
他用半个晚上的时间狠狠的虐了那群山匪一顿,然后押着他们来镇上给镇上的百姓们道歉,顺便把财物都分发下来,等舒笙写好罪状书,他会让他们自己去县衙认罪。
舒笙写好罪状书的时候,尹行正好一个接一个的将那群人都踹进了院子,然后反手将门关上。
主家夫妇二人看了眼院子里横七竖八哼哼唧唧的山匪,转身都躲到了屋子里,舒笙把书信折好放进信封,然后递给尹行,尹行看了看信封上的字迹,轻轻挑挑眉——这书呆,一手好字啊!
他蹲下把罪状书伸到山匪老大面前,似笑非笑的道:“拿着这东西自己去衙门认罪,嗯?”
“是是!大爷,我们这就去!这就去!”山匪头头带着一群人磕头,然后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舒笙皱眉:“不怕他们跑?”
“不会,我已经往月县的县衙发了信,应该已经有人在镇子外面等他们了。”
“……。”舒笙歪脑袋看他,突然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可以调动地方官吏?舒笙可不相信是那些县官自发来抓山匪的。
尹行摸脑袋,好半天才开口,还是那句:“好人。”
舒笙盯着他看,然后微微仰头,张嘴:“阿嚏!”
“你淋雨了?还感冒了?”尹行一把拽着舒笙的衣袖就往屋里走,边让主家给准备点热水和干衣服过来。
然后舒笙发现,在还没弄清楚尹行到底是什么身份的时候,自己真的悲催的感冒了。
不光感冒了,还发烧了。
舒笙在床上将自己裹成一个粽子,手上捏着块帕子擦鼻涕,心里却不满——都怪那个该死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