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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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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茯苓是燃情阁里一个负责熬药的平凡药师,每天早起晚睡就是守着个药罐子不放,其他药师暗地里叫他药呆子。
可这药呆子有个怪癖,只要潋月西风的林一兮一生病他便屁颠屁颠地跑过去给他看病。要知道给林一兮看病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得罪了阁里其他公子不说,治不好还随时回掉命。可偏偏只要是叶茯苓去了,林一兮的病一定是治好了的。
说到这儿估计有人会问:那韩非焰给林一兮看病的那天,这叶茯苓去哪了?
据同屋子的人说,每年的这一天叶茯苓都会去一个地方彻夜不归,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因此我们也可以说命运就是这么一个爱开玩笑的东西,没有这个巧合,也就没有故事的开始了。
这天早晨,叶茯苓刚起床准备去熬药,便听得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几个侍卫侍女急冲冲地跑了进来,一进门边喊:“阁主传昭药师去潋月西风。”
叶茯苓一听便知道林一兮又出事了,于是赶忙拿起屋子里的药箱走了出去,反正这苦差事也只有他会应。
侍卫们见有人出来了,便二话不说,拉起他就往回跑。
这些侍卫都是些武功高强的人,被他们拉着跑的滋味可不好受,好在侍卫们知道叶茯苓不会武功,于是便用两个人架着他用轻功跑。
这不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潋月西风。
封剑阕负手站在潋月西风门口,一见叶茯苓来了,便对他点头道:“给我好好医治他,不然要你好看。”
面对着听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话,叶茯苓无奈地在心里嘀咕声:就知道这个时候凶人,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自己当初小心点。不过想是这么想,叶茯苓口头还是没说出来,只赶忙点了下头走了进去。
屋子里照例是如往昔便凌乱,只是令人意外的是,地上还躺着一个绝美的少年。
叶茯苓仔细盘点了下阁中的公子,并没有见过这个少年啊!他忽然想起这几天众人在传封剑阕为了讨好林一兮把那天救他命的那个末位公子送到了潋月西风,莫非他就是韩非焰?
于是叶茯苓的心中便涌起对韩非焰的感激之情,那天晚上如果没有他,那今天林一兮就是一堆黄土了。于是他走到了韩非焰跟前为他把起脉来。
韩非焰的脉象有点微弱,明显是被打晕过去的,不过微弱的脉象下似乎还藏着些其他的,但是叶茯苓一时也说不出来,便只好先在韩非焰的头上扎了下帮助他清醒过来。
韩非焰吃痛,喃喃呻吟了声:“阿兮!痛!”
叶茯苓一笑,到底还是个少年,痛了还是爱叫林一兮的名字。不过让叶茯苓微微有点奇怪的是,怎么听少年叫出来的阿兮那么像阿虚呢?难道是他幻听了?
叶茯苓使劲甩了甩头,把少年放回地上不再想这事,只专心走到林一兮面前为他治起病来。
林一兮的伤就和以前的差不多,叶茯苓照例拿出了些药给他抹上,然而这次药一渗入林一兮的身子里,他便痉挛起来。
叶茯苓大惊,一把林一兮的脉,微弱的脉象下隐约居然有真气的流动,什么时候林一兮居然在开始恢复武功了。
林一兮当初为了报复封剑阕,便在自己身上下了毒,然后通过交脔渡给封剑阕。这种毒是专门用来遏制习武之人的内力的,毒本身无声无息,初入人体根本无法被察觉,只有经过日积月累才会有效果。只是这毒对下毒之人的反噬非常厉害,林一兮原本没有什么内力,毒自然对他没有什么危害,可现在他竟然恢复了点内力,这可是要命的事情。
叶茯苓赶紧调动真气为林一兮疗伤,企图把毒从对方的体内逼出去,可这毒本来就是用来遏制内力的,叶茯苓这一来,不但没有把毒逼出去,自己也即将陷入危险,他顿时大叫不好。
就在这时,韩非焰已经恢复了意识,正坐在地上揉着头,好痛啊!他使劲得要着头。
叶茯苓见状赶紧道:“喂!小兄弟,来帮个忙!”
屋子里忽然传来了陌生人的声音,韩非焰顿时被吓了跳:“你、你是谁啊?”
“你先别管我是谁,现在林一兮有危险,你快来帮忙!”叶茯苓道。
“林一兮?他是谁啊?”韩非焰奇怪地抓抓自己的脑袋,这个人的名字好象没有印象啊。
这话一出,叶茯苓顿时气个半死,方才还苦苦叫着阿兮,这会就不认识了?
就在叶茯苓郁闷的时候,韩非焰却大声道:“喂!你在对阿兮做什么?”
阿兮?叶茯苓当然知道韩非焰说的是谁,他白了韩非焰一眼:“喂,不是吧!你叫他阿兮,难道你不知道他的全名叫林一兮啊。”
韩非焰奇怪地看了叶茯苓一眼:“阿兮就是阿兮,什么林一兮啊?”
叶茯苓顿时完全无语,决定不再和韩非焰讨论下去,于是道:“阿兮就阿兮吧,我现在在给他疗伤,你会不会施针啊,来帮个忙吧!”
韩非焰一听叶茯苓是在为林一兮疗伤,便赶忙点头道:“施针我会啊,开药方我就不会。”
叶茯苓差点又翻白眼去,哪个医生会不会开药方= =!算了!暂时不和他计较,叶茯苓再次白了韩非焰一眼:“施针就可以了,你照着我说的做。”
“不用你说,我知道怎么做!”韩非焰自信一笑,拿出袖子里被苓儿硬塞着的针,对准林一兮身上的大穴一一扎去。
叶茯苓顿时大惊,韩非焰点的这几个穴道无论从位置个数,还是深度手法,都丝毫不差,甚至连顺序也一点不错。要知道这可是他师门的独门绝技,这种点穴方法是会置人于死地的,一般不会有医生敢用这个方法,只有经过他师门的独特训练才会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奇特效果,这韩非焰究竟是……莫非?
叶茯苓皱眉看了韩非焰半天,然后试探道:“你认识虚月觞吗?”
“虚月觞?这谁啊?”韩非焰照例抓了抓脑袋瓜子,不认识啊。
叶茯苓奇怪了,他的师傅早已去世,只留下他和虚月觞两个人,他没有教过这个徒弟,当然就只有他的小师弟虚月觞了。
就在叶茯苓奇怪的时候,韩非焰却道:“咦!你说的这个名字里面也有一个虚字,也可以叫阿虚耶!”
阿虚?阿兮?对了!叶茯苓想起刚才听韩非焰叫阿兮的时候,怎么听也像是在叫阿虚,那韩非焰真正叫的很可能就是虚月觞,而且还有一个最大的理由,虚月觞和林一兮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这也是他会为林一兮医治的原因。
他的小师弟虚月觞二十多年前便离开了绝仙谷,期间除了知道他创立了一个门派叫神剑门之外就没有多少关于他的消息了,很可能韩非焰就是虚月觞的弟子。
可为何韩非焰会不记得虚月觞?韩非焰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有虚月觞这些年,尤其是这五年中到底在哪里呢?
就在叶茯苓出神的时候,林一兮却缓缓清醒了过来,韩非焰一见他醒过来了,便赶忙扑上去道:“阿兮啊,你怎么了?哪里痛了。”
林一兮动了动身子,全身都在叫嚣着痛,而且这种痛不同于往日,这痛似乎像当初他还有武功时,受伤真气被阻时的痛一样,林一兮不由吃惊。但是面对韩非焰他还是一笑示意自己没有事情。
韩非焰明显没有相信林一兮的话,他抓起林一兮的手把起脉来,脉象的紊乱不由让他皱了皱眉头,他狠狠瞪了叶茯苓一眼:“喂!你是怎么给阿兮治病的,我都扎好针了,你居然不给阿兮理顺真气,这不是让阿兮痛苦么?”
韩非焰这话把叶茯苓从沉思中唤了过来,他苦笑,自恃医术高超的他居然也会因为出神而犯这样的错误,于是他赶紧驱动真气为林一兮调息起来。
林一兮一听韩非焰的话心中不由大喜,他居然是因为真气受阻而痛,莫非他的内力有恢复的希望。
叶茯苓一见林一兮这样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故意白了韩非焰一眼道:“喂,这么晚了,小孩子该睡觉了!”
“切!什么小孩子!庸医可没有资格来说我!”韩非焰也白了他一眼。
“你居然敢说我是庸医!”叶茯苓一挑眉。
“本来就是!”韩非焰毫不客气地反瞪他。
“你……”
“好了好了,非焰不要计较了,我这不是好了么?”林一兮知道叶茯苓有事情要和他说才故意这么说,便开口打起圆场来。他一把抱住韩非焰笑道:“非焰也累了一天了,该休息了!”
韩非焰见晚上苦苦拒绝他的林一兮居然会这么对他,他顿时高兴了起来,窝进林一兮的怀里,一把抱住他,对叶茯苓示威得一笑,然后美美地睡去了。
叶茯苓顿时被韩非焰弄得哭笑不得起来,林一兮不动声色地点上了韩非焰的睡穴,然后道:“我今天怎么会觉得有真气的流动?”
“你是不是让这小子扎过针了?”叶茯苓闻言也恢复了平常的样子,指指韩非焰道。
林一兮点头。
叶茯苓看了韩非焰一眼,心中愈加怀疑起韩非焰便是虚月觞的弟子来,于是道:“这小子的针似乎可以帮助你恢复真气,而你下在封剑阕身上的毒却是不可以沾染真气的,所以今天你会那么痛。如果要继续下毒,那就千万不要让这小子再给你扎针了。”
林一兮闻言沉思了一会道:“如果我不再下毒,而是让非焰给我扎针,那我的内力什么时候能恢复?”
“不下毒?”叶茯苓有点吃惊地看着林一兮,“下毒可比恢复内力要方便多了,再说就算恢复内力也不能保证你一定能杀了封剑阕。”
“不……如果可以恢复内力,我绝对愿意不再下毒。毕竟下毒是迫不得已的手段,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堂堂正正地和他较量。”林一兮正色道。
叶茯苓闻言顿时对林一兮刮目相看起来,不亏是江湖一代佳公子,他一笑道:“既然这样,那你就让这小子不时的给你扎下针,我去配点可以掩饰你内力的药,尽可能作到让你不被封剑阕发现。”
“那一兮就先谢过了!”林一兮一笑。
“不用不用!”叶茯苓挥挥手,帮你只是因为你长得像虚月觞,当然这话叶茯苓并没有说出口,他只是背起了药箱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叶茯苓回头看了韩非焰一眼,月觞!这个少年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呢?这些年你到底去了哪里呢?我相信我很快能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