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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Reid的自白(番外) ...


  •   我是Spencer Reid,美国联邦调查局(FBI)下行为分析部(BAU)的成员之一,当然,现年65岁的我已经退居二线良久,只有在特别紧急的情况下才会被请求支援。

      Well,但此刻我并不想谈论我的工作究竟是怎样的,被遗传自母亲Diana Reid的Paranoid Schizophrenic(偏执型分裂症)折磨数十年的我,已经一日不如一日清醒平静,或许再过几年,我会像母亲一样彻底疯掉,然后做出和母亲一样的选择——自我了断。

      其实,我并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什么时候停止,正如Abraham Lincoln所言:In the end, it’s not the years in your life that count.It’s the life in your years.(到头来,你活了多少岁不算什么。重要的是你是如何度过这些岁月的。)

      作为一名美国联邦调查局特工督察,我自认为自己过去的生活已经足够精彩,虽然直到现在,我也并不想要那些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惊心动魄,但只要我们还在人间,还在这个充满光明与罪恶的世界,就必须面对一些吃人的深渊,没有人可以逃脱。因此,在离开前线后,我真的非常满意近几年平淡无波的生活。

      无论是一个人看书,一个人下棋,一个人弹琴,还是帮领居们照看他们的可爱baby,我都会感受到生活的美好,自由自在的气息无不在萦绕着我,这无疑让我深深地感到满足。

      当然,如果邻居们不要总是询问关心我的感情生活,我会觉得更加幸福的。

      我曾经很欣赏的美国作家及天主教特拉普派修道士Thomas Merton说过这样一段话:“Love is our true destiny. We do not find meanings of life by ourselves alone. We find it with another.”(爱是命中注定,我们无法独自找到人生真谛,需要和爱的人一起)。

      但是,如果人类天生的爱人的本能,跟随着爱人一起消失了呢?

      我无意去探讨这个让人打心底觉得抗拒的问题,只是人越老,就越习惯回忆往事,看似被时光的洪流冲走的悲伤,原来仅仅是被假象掩埋住了,等到合适的时机,就会像毒蛇一样口吐蛇信,用锋利的毒牙给人致命一击。

      就像Rose kennedy所言:“It has been said that time heals all wounds.I do not agree.The wounds remain.In time,the mind,protecting its sanity,covers them with scar tissue,and the pain lessens,but it is never gone.”(人们都说时间可以治愈一切伤口,我可不这么认为。伤口是一直存在着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出于保护,伤口被覆盖上疤痕,疼痛随之减轻,但这一切永远也不会消失。)

      而我生命中两个和我没有血缘关系的重要女人,Lu Lin和Maeve Donovan,正是在我的心脏上狠狠扎下伤口、留下疤痕,会让我如此痛苦的存在。

      原谅我太老了,病痛缠身得已经记不清LuLu到底是怎样一番模样。但我终其一生都不可能忘记她,她是我的罪,她的离开是我需要为此沉痛一生的悲剧。尽管此刻会很难想起那些和她一起度过的时光,但她躺在病床上的安详面容却被我牢记在心底,也许模糊,但也深刻,无法忘怀。

      偶尔,我会想,假如Lulu没有遇到我,是不是就不会被卷入那次的绑架案件;假如我没有对她动心,是不是她就能像其他人质一样平安地被解救,而不用在心脏病复发的时候为我舍命一搏;假如我早点学会用最卑劣的想法去猜想她人,是不是Lulu就不会被照顾她的看护Afra Miller在对我生出的扭曲爱意中拔下她赖以生存的呼吸机?

      Lulu,或许,我们的相遇只是一场孽缘,而过去懵懂弱小的我,并不配和你在一起。

      于是,失去Lulu的我开始一蹶不振,好不容易摆脱掉的毒品也再次沾染上,那个时候的我,几乎是抱着解脱的心理,朝圣般地选择了堕落。

      终于,在我被数次关入监狱强制戒毒后,Lulu来到了我的梦境。噢,老天,那个瞬间我真是幸福极了,恨不能就此丢下所有随她而去,但她拒绝了我。她轻轻地从后环抱着我,娇柔地劝慰着我,让我有了重新站起来的勇气。

      我本以为,回归正常生活的我会守着Lulu过一辈子,因为这是我欠她的,可事实上,我又被这该死的命运玩弄了,我竟为Maeve Donovan动了心。她是个好女人,但我却忍受不了和她有肢体接触,也许不能为Lulu守住心房的我,便只能在□□上对她忠贞了吧,而这是多么可怜又可笑!

      但即便如此,Maeve也从未怪过我,就在我以为我可以和Maeve就这样在精神上相伴一辈子走下去的时候,噬人的深渊再次在我眼前展现,Maeve在我面前被枪击,而我除了事发后的自责哭泣竟懦弱得无可奈何!

      后来,Derek Morgan安慰过我,BAU的大家也安慰过我,他们都告诉我这不是我的错,也并非我的罪,但我却无法原谅我自己,永远都不能原谅!

      大概就是从那时起,我彻底变了,曾有过的天真单纯全化为了狡诈奸滑,那种样子,也许会让Lulu和Maeve失望不已吧,但我却觉得安心,因为我不会再允许自己失去任何重要之人与事物了,虽然我也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絮絮叨叨了这么多,我突然感觉一阵疲惫,可是看看书桌上放置的相框,看看几十年前打印出来的Lulu发给我的自拍照,我仍是决意要在自己还算清醒的时候说完这一切:

      Amelia,我勤快的保姆,在我死后将会把我名下的所有遗产捐赠给你,请不要拒绝,这是你用心照顾我而应得的,只是我有个要求,恳请你务必帮我完成——在我的尸体火化后,请将我的骨灰盒放入Lulu旁边的坟墓,那是我很早就购置下来的墓地,为的就是完成我最后的心愿;至于Maeve,在这方面我可能注定是要亏欠她的了,那么唯有恳请你再帮我做件事,将Maeve赠予我的Arthur Conan Doyle的著作《The Narrative of John Smith》随着骨灰盒一起放入我的棺木,以陪我一同长眠封存。

      什么?你无法理解我最后的心愿到底是什么吗?

      Hum,这是来自难懂的中国古文的典故,即生未能同衾,死亦要同穴。

      因为我这个任性的老人由衷地希望,生命定格在青春年华的Lulu,能是我最后的归宿。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Reid的自白(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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