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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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捶着肩膀上的酸痛,垂头坐下喝杯茶,这茶水刚喝了一半,却想起了一件十分要命的事情。
今晚她莫不是要和百里浓墨洞房了?
想到这里,白曦赶紧跳起来往外奔,这回要找个地方先熬过这一晚再说。
白天的时候本就想出去转转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甩开迎烟,找个地方躲躲,本想就着一下午闲磨的功夫好生想想去哪里躲避这祸端,却不曾想遇到该死的宋玉莹以后就把这事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尚未奔出房门,正遇着叼着一块绿豆糕的小奶包晃晃悠悠的挪进来,他看见白曦,眼睛亮了亮,白曦见到他,眼睛也同样亮了亮,两人就这么对上眼了,不过白曦想的是小奶包就是她的活菩萨,救命稻草,还是那个什么那个那个及时雨,对,就是及时雨,白曦抱了小奶包在凳子上坐稳稳了,咳嗽一声,“小奶包啊,你也不小了,有些事情该知道了,具体呢就是有个人死了,天使来接他,经过地狱,他们都用很长的筷子只想给自己夹饭,却总是夹不到,于是他又到了天堂,他们也用很长的筷子夹饭,但是他们都给别人加菜,都吃到了饭菜,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什么道理呢?”
小奶包微红着脸望着白曦,“啊?”
白曦摸摸头,鼓励小奶包,道:“没事,放心大胆的说,为娘看好你哦!”
小奶包眼神瞟了瞟别处,脸上那团红转移到了耳根子,半晌怯懦道:“是……是那个人走的太慢,跟不上时代了吗?”
白曦一个趔趄,果然,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把一件平凡的事情做好即不平凡,把一件简单的事情做好即不简单,况且她深刻认识到百里浓墨在教育小奶包的道路上还有一段很艰辛的路途要走。
“冽儿猜错了吗?”小奶包小心翼翼地看着白曦。
白曦用自以为颇为温柔的声音吼道:“当然……猜错了。”吼道一般的声音又生生的吞了回来,原因不是因为她突然良心发现教育孩子要循序渐进,而是因为她明亮的眼睛看到了小奶包身后的百里浓墨。
“儿臣参见父皇。”白曦斜睨了眼小奶包,从未见他这样有礼貌的向百里浓墨请安过,略略一回想,多半小奶包就是撒娇似得柔软叫一声然后准确无误的扎进他父皇怀里。
白曦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见了礼,“恭请皇上圣安,皇上可是刚从郁绣那里回来?”
百里浓墨高深莫测的望了她一眼,道:“你吃醋了?”
“怎么可能,我刚才还在开开心心的呢。”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他怎么知道她在大鬼主意,不过她就是在打鬼主意,但是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够当面承认呢,于是搓手笑道:“我哪里打什么鬼主意了,我是给冽儿做做学前教育,试试冽儿的智商。”
百里浓墨挑了挑眉,做思考状,道:“那我们的冽儿智商如何?”
小奶包欣喜的望了望白曦,两个黑洞洞的眼珠子十分动人。
“当然是甚好,甚好,肯定是跟了皇上您的脑子,呃……那个……”小奶包心情一个激动拽了拽怀里的核桃酥,要是娘亲表扬了他,他就把最好吃的核桃酥给娘亲吃。
“哪个?”
思考了半晌,白曦憋出了八个大字:“大智若愚,大巧若拙。”
百里浓墨沉吟了半晌,说:“这个词语……”
小奶包忐忑地盯着他父皇,心里呐喊:“可千万要否定,娘亲啊,不然你就承认你也是大智若愚,大巧若拙了。”
百里浓墨继续道:“这个词语甚能概括我们冽儿的可爱。”
小奶包可怜巴巴的望着百里浓墨,凄惨地叫着:“父皇——”
百里浓墨揉揉小奶包的脸蛋,对着白曦说:“不过,冽儿的大智若愚可不是跟了我。”
白曦不解:“那是谁?”
“他娘亲当年是个颇有才情的女子,可惜却傻了吧唧的叫人骗了去,尸骨都未留下,冽儿可怜,从小就没了娘亲,由此可见,冽儿的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出自他娘亲。”百里浓墨一本正经的说。
白曦点头表示赞同,“想来也确实如此。”
小奶包不明就里,他不知道娘亲为什么自己说自己傻呢,他望了望他父皇,只见他颇奸猾的低笑,小奶包顿时明白了,父皇和娘亲这是在打情骂俏呐,不愧是父皇和娘亲,这打情骂俏做得忒有水平。
白曦看着默不作声的两人又觉得不对劲,依着小奶包的性子,有人说他娘亲的坏话定然是要不高兴,可如今怎么静悄悄的默不作声呢,直到后来她才知道这时说的傻了吧唧被人骗的尸骨未留的小奶包娘亲正是她,一直以来,白曦都只是以为她与小奶包的娘亲长得十分相像才导致小奶包特别粘她,毕竟她细数前世今生的二十年左右的时光并没有做过嫁人生孩子的事情。
转了转眸子,白曦颇为恨铁不成钢地拉过小奶包说:“你都这般打了也该摆脱你娘亲的阴影了,不能因为遗传就不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所谓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这样吧,我给你想个办法,你今晚就留在这里,我教你一些新鲜玩意,怎么样?”说罢,偷瞄一眼百里浓墨,见他低声咳嗽,白曦置若罔闻,扭过头来对着小奶包眨眼睛。
“你再对着冽儿眨眼睛,你这双眼睛恐怕要废了。”
“不要你管。”白曦硬气的说。
不过小孩子一听有什么新奇的玩意总是能勾起他的兴趣,很是爽快的答应了。
“迎烟,快去拿些白纸,颜料,小钉子,还有毛笔粗细的小木棍来。”
“是。”迎烟虽然好奇,但是还是小跑着去准备这些东西了。
“娘亲,你到底要干什么?”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等着吧。”
估摸着不到一刻来钟的时候,白纸便拿了过来,白曦将它裁成正方形,各对角相互对折,然后沿线撕开三分之二,然后交错向中间折,然后用钉子将他们固定,再插上小木棍,为每一个叶片都涂上不同的颜色,然后放在了小奶包的手心里,小奶包惊奇的问:“这是什么?”
“这个叫做风车。”说着,吹了口气,叶片旋转起来,柔美的弧线在空气中旋转,靓丽的像是一道彩虹,小奶包新奇的瞪大了眼睛,从怀里摸索了半天掏出来一个油滋滋的核桃酥,笑呵呵的十分大方的把小胳膊一伸,道:“这个核桃酥可好吃了,娘亲你尝尝。”白曦笑着结果,他欢呼一声,呼啦的拿起风车欢脱的向外跑。
白曦尝了口核桃酥,笑了笑,当真是小孩子天性。
百里浓墨啧啧称奇,“想不到你还会这些哄小孩子的玩意儿。”
“那是必须的嘛,怎说的冽儿也叫我一声娘亲呢。”白曦干干地笑了笑,其实她想说的是,因为小时候她经常需要别人哄。
百里浓墨颇为深沉的瞥了眼白曦,让苏盛拿了奏折到凤栖宫来,小奶包拉着白曦在院里玩风车,百里浓墨在案上批奏折,这时光虽说无聊但也安静祥和。
小奶包闹到半夜,终于是耐不住疲倦,两眼一阖,倒进白曦的怀里呼呼大睡了。小奶包的两颊因为玩的过于疯狂还留着红彤彤的印子,额上还有细细密密的汗水,这小奶包甚是可人,就是自小没了娘亲,委实让白曦的母性泛滥了一下,想着怕小奶包着凉,白曦抱着小奶包进屋,将它放在床上,转眼看见百里浓墨还在批奏折,远远地问:“你是要准备熬夜了吗?”
百里浓墨揉揉酸痛的眼角,“虽然不想,但是看样子还有很多。”白曦眼神向旁边移了移,看见那堆得跟小山一样的奏折委实为百里浓墨默哀了三秒钟。
白曦摇摇头将床边放着的一坛子百花酒拿出来,倒了一盅给百里浓墨送去,颇为不耐烦的说道:“喏,这个可以抗疲劳。”
“百花酒?”
“嗯,”白曦又走回床边,把小奶包衣服脱了,再给小奶包盖上被子,掖了掖被角,看似随意的聊闲话一样的说:“上次给你送过去的都被你打碎了,这是我自个儿酿的,厉害吧?用得是青州花海的花瓣酿的,别人酿的酒都能让人醉,我酿的酒却能够提神,所以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喝,熬夜熬到明儿个早朝也不会累。”
百里浓墨酌了一口酒,清凉的酒水从喉咙蜿蜒而下,他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蓝色微茫一闪而过,似乎去追溯遥远的彼方。用极其细微的声音呢喃:“这样细密的心思,你是怎么被人骗去,弄得魂飞魄散的啊。”
白曦见百里浓墨没答话,瘪瘪嘴,绕过小奶包在靠墙的地方躺了下来。
细细回想几天的遭遇,她这个穿越女过的着实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