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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精神污染流月城（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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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天命壮士不像阿冷那种同人大手一般合身后天脑洞大道，一个人可以用凭空创造一整个世界，不过这种随便改编的□□还是一抓一把的。好容易哄了小曦睡去以后，华月去找了沈夜。
流月城之内，受到浊气侵袭的烈山部族人从四肢开始全身溃烂。即使是强如大祭司与城主，依然对此束手无策。这些日子，城主的女儿沧溟亦是患上了这种怪病。而沈夜与小曦也有了相关的症状。城主与大祭司商议之后，提出将人送进矩木，或许可以治愈症状。
“阿夜。”
“嗯。”
“你今天看上去心情很差。要切磋一下吗？”
所谓的切磋就是打架。华月承认自己或许不是沈夜的对手——不过在双方都不下重手的情况下，她还是稍微沾点便宜的。至少舍得一身剐，她能看到阿夜鼻青脸肿的样子。现在的阿夜可不是未来那个神血庇佑的流月城紫微祭司。
不过是个死傲娇有轻微受虐倾向的小屁孩
“不用。”少年冷冷地说道，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你打算带小曦离开？”
“你……”警惕而戒备的神色，沈夜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你的意思是不打算带小曦走，还是说不肯信我？”
两人僵持之间，小曦从隔壁房间跑了过来。
“哥哥，华月姐姐。”
“小曦！”沈夜低声惊呼，“怎么还没睡？”
“我相信华月姐姐。”小曦抬起头来认真地说道。黑色的双眸暗沉沉的。
华月对沈夜笑了笑，那个笑容在沈夜看来怎样都带着一种讽刺的意味。
“你……很好。”
“吾之忠诚，日月可鉴。连小曦都能看得出来，为何身为吾主的你却是百般猜疑？身为下属，华月惶恐。”
“哼，何来惶恐，我看你是胆大妄为。”
“岂敢，若说胆大妄为，华月比起吾主，便如星辉之于皓月……阿夜找到破开伏羲结界离开流月城的方法了吗？”
“没有。”
“流月城方圆不过百里，人口不过五百余户，阿夜只要身在流月城中，终究逃不过神殿的追捕。”
“你是打算劝我坐视小曦被那个人送入矩木，遭受神血灼烧的痛苦吗？”沈夜宛如一个即将炸开的火药桶，沉冷地说道。“至今为止，流月城之中的史料记载，还没有将人送入矩木之后安然无恙地生还的例子——不是死了，就是疯了。对亲生儿女下此毒手，那个人当真如此狠心。”
“我只是想说，逃亡之前，至少我们必须简单策划一下，逃亡的目的地和过程。这些日子华月跟随阿夜，发现阿夜在流月城的人缘相当一般。我等应该逃往何处，如何掩饰身份避免被大祭司擒回，阿夜心中可有完善的腹案？”
“……”沈夜沉默。得知消息之后，带着小曦逃往只是临时起意的事情。具体的困难和想法他根本来不及去一一考虑。
“城主身染浊气，命在旦夕。沧溟如今亦是疾病缠身，对于大祭司来说，他的时间不多了。阿夜，你若信我，便将小曦交由我来照料，你我分头逃亡，能逃得一个是一个。”
沈夜握紧了拳头，又缓缓地松了下来。
“我能信任你吗，阿月？”
“我是属于你的傀儡。更何况以目前的情况，你只能信任我。至少局势至此，已经不可能变得更糟了。”
两人目光交汇之间，沈夜已经明白了华月的意思。他对着华月点了点头。那边小曦怯生生地开了口，“哥哥……”
沈夜上前，摸了摸小曦的头，然后蹲下了身子。
“小曦，乖。听华月姐姐的话，跟着她一起先出去躲躲。等事情结束以后，哥哥就过来和你们汇合，知道吗？”
“小曦知道了。可是哥哥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别担心，哥哥很厉害，不会有事的。”
沈夜先行离开住所往平民区离去之后，华月才带着小曦离开，然而他们的方向却与沈夜完全相反。他们的目的地是，矩木核心——既然不可能彻底逃离流月城，华月也只能冒险带着小曦碰碰运气，看看灯下黑的原则能不能起效。
华月直接背起小曦，爬上了屋顶，沿着流月城的居民们头顶那粗壮而绵延的矩木枝干一路向核心地带而去——流月城的人多半身负灵力，因此所修习的多为法术。而天命壮士对于法术系统兴趣缺缺，不过系统崩溃之前，因为换了游戏，她手上的技能除了基本针灸，基本药理，基本刀术这种技能之外，大半都给清零了，不过好歹留下了两本之前买正版而系统抽奖送的武学秘籍。系统虽然不在了，也只是代表没有了任务和奖励，但是这部分修炼方面的辅助功能仍能运用，即使无人请教指点，华月依旧将这两本出自下界的武功练得有声有色。
而流月城之中的那些秘典，则是为她提供了不少掩护。如果是那位熟悉古二的基友，肯定会说“耶，不要小瞧流月城中的那些流传自上古神农时代的武学哦，初七的武艺水平很不错的！”只不过修炼的人实在稀少而已。
即使背负着一个人，华月的脚步轻盈而优雅，如一只草丛之中潜行准备猎食的大猫。为了准备神农庆典，神殿这里本就人手不足，加上一部分守卫被抽调去追捕沈夜之后，华月一路居高临下，沿着矩木的枝干不断地奔跑跳跃，绕开了剩余的巡逻守卫，驾轻就熟地来到了矩木的核心位置，华月背着小曦一路往上攀登，很快就爬到了数十丈高的位置。
所谓的灯下黑原则，反正流月城的人不饮不食自然可以活命，华月打算带着小曦在这边蹲上十天半个月的，熬死了城主，等沈夜从矩木中出来，自然没有人有精力顾及得到他们了。
没错，华月这一次是妥妥地卖队友。丢卒保车，利用沈夜引开大祭司的注意力，来保住小曦。而一贯妹控的沈夜也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两人的位置很高。虽然小曦看不到，但是华月却是清楚，这个时间，沈夜应该已经被他的父亲抓住，亲手送入矩木之中。华月的神色有些复杂，她不知道这样的剧情改变对于小曦来说究竟是好还是坏。至少她不需要每隔三天格式化一次记忆——然而，她身染浊气的疾病除去此法之外，是否也无药可医，只能等死？
“华月姐姐你怎么了？为什么看起来很难过的样子？是不是哥哥出了什么事情？”
“没事。”华月回过神来，蹲下身子，目光与小曦的双眼对视：“小曦，放弃了进入矩木这次机会，你身上的病恐怕是治不好了。你会不会觉得很可惜？”
“如果我被送入了矩木，哥哥一定会很难过吧。”小曦摇了摇头，“小曦知道，哥哥是想保护小曦。小曦也想帮助哥哥，而不是拖他的后腿。”
真是个好孩子。天命想到亲戚家里那堆糟糕透顶人见人厌的熊孩子，同样是这个年龄，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华月笑了笑，“小曦，我带你看星星去，可好？”
“星星？好看吗？”小曦眨了眨那双明亮的眼睛。
“当然好看。不过，今天的事情，不可以告诉哥哥，就当做华月姐姐和小曦的秘密，好吗？”
“如果哥哥问起来呢？”
“就说保密，不告诉他。”
“可是……”
“想不想去看星星？”
“想。”
“那就不许告诉阿夜哦。”
小曦挣扎了好一会儿，终于好奇心占了上风，于是点了点头。“那我不告诉哥哥。”
流月城的天空总是被密密麻麻的矩木枝叶做遮蔽。然而华月带着小曦一路向上攀爬，好几个时辰以后，不要说华月，连小曦都觉得有些累了，两个人终于站在了矩木的顶端。上面是薄薄的一层光膜。小曦伸出手摸了摸，有些软软的，很有弹性的一层。
今日正是朔月。仰起头来，月色暗淡，群星灿烂。第一次看到星空的沈曦震惊了好久好久，最终开了口。
“华月姐姐，星星……好漂亮！下界人每天一抬头就可以看到这个，真是太幸运了。”一直到了太阳升起以后，小曦这才作罢。揉了揉又酸又疼的脖颈，小曦觉得有些犯困，便在华月的怀里睡着了。她的睡眠一向规律，熬夜通宵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
小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间了。因为太阳光直射太过刺眼，华月已经带着她离开了矩木的最顶端，落在了矩木枝削平之后的一个平台之上。
“华月姐姐。”小曦揉了揉眼睛。
“反正没事可做，小曦，我来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啊好啊，小曦最喜欢听故事了。”
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在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有一棵高耸入云的巨树。而这棵树自上而下支撑贯通了四片土地，四个国家，被称为四祺界。四祺界之中，位于树干部分的那一界被称为杀戮碎岛，他们以树生子，女子的地位极为低下……这个故事，就发生在这个奇特的国家之中。杀戮碎岛的每一代王者，都是由王树孕育。然而这一代的王树，却不知何故，孕育出了一对女婴。在这个女子地位低下的国家，王树的地位至高无上，然而女婴是不可能继承王位的。王树在百年之内又不可能再次孕育孩子。时值多事之秋，为了避免根基被动摇，王想出了一招瞒天过海之策——将其中一名女婴以男孩子的身份抚养成人。两名婴儿逐渐成长，王子勤学聪敏，实力成长极快，而王女虽不受重视，却已经拥有了很强的灵力天赋。在两人尚未来得及成年的时候，碎岛之王一夜之间突然遭遇刺客刺杀，生死不明，彻底失踪。”
“此时碎岛正值外忧内患——灵树因为碎岛内部养力耗竭开始枯萎，碎岛诸臣因为王子的年轻而心怀轻视，楼上楼下的邻居也对于碎岛的国土虎视眈眈……尚未成年的王子亲身上阵，率军转战百余场，数次险死还生，终于平定内乱外祸，稳固了大局。终获得“碎岛救赎”之名。而王女则一直生活在他的庇护与宠溺之下。虽然背地里饱受歧视和冷眼，却依然能够衣食无缺地生活下去。”
“在碎岛，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庸，为了服侍碎岛的男性而生。甚至绝大部分女子连名字都没有。后来，有一日，王女看到了一本来自于邻国的奇书。一直习惯了碎岛风俗的她第一次开始对自己的生活的价值和存在的意义产生怀疑。那本书上用了一句很有趣的话，来形容书作者所欣赏的那一类女子。”
“经霜自有凌云意，勿做依人媚骨花。”
“于是在王女的恳求之下，她的兄长允许她随行使团初访邻国，得以一见《荒木载记》的作者，与之长谈一日，王女归国之后，开始努力培养灵力，修行法术，最终获得了镶命女的封号。然而在这个国度，男女之间身份地位的鸿沟仍旧十分地深刻，王女最终决定离开杀戮碎岛，前往其他国家游历。数年之后，她因故返回故国，却不料兄长的真正性别暴露，一夜之间众叛亲离，被有心人宣扬成为王树的亵渎者，几乎陷入绝境。危急之际，兄长找到了她，要带她逃离这个国家，却被她拒绝。”
“她是女子。多年以来被兄长守护，她一直以为是理所当然，却从来没有想到过所谓的兄长也不过是跟她一样的人。如果当初被选为王子的那个女婴不是兄长而是她，她的人生是否会完全不同？她说，一直以来都是兄长为我背负一切。这一次，换我为兄长撑起一片天空。”
“作为孪生子的两人交换了身份，王女以兄长的身份被擒拿入狱，最后被碎岛的王树殿处死，而被她的子民驱逐的王却因此苟活下来，等待着复仇的时机——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地位低贱，实力弱小的女子的下落，哪怕她贵为王女也是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