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然生花》爱空千路

6、啤酒油条

　　言宁若从善如流:“hello sir,may I help you”很正式很……小白的搭讪吧
　　金发男在那头朗声大笑,和言宁若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起来。
　　原来,金发男在和厉慎然谈一笔生意,至于是什么生意,原本谈的价钱什么的,言宁若根本不知道,所以,金发男在不停砍价和不断提出更多附赠优惠时,言宁若很想说,其实我不知道。
　　可是怎么能说不知道
　　朝厉慎然看了看，那男人已经挂了电话，却依然在阳台，依着栏杆，一手裤兜一手扶着栏杆，眼神淡淡的望向远处。
　　故意的是吧？你就是故意的是吧？言宁若心里小人簌簌簌给厉慎然飞了无数小飞刀才心里平衡，全神贯注应对。
　　“先生，你知道，买卖这东西，不管买的还是卖的，都需要有利润。我所说的利润，在买家，指的是更低的价格，而在卖家，则是能让自己得到利润的价格，我觉得，既然你和厉先生之前已经谈妥了，那么之前的价格就已经很公道了。要不然，之前您也不会同意对不对？至于你现在想要的价格，对不起，请原谅。我相信我们的厉先生，绝对不会因为一时的利益而放弃和您的长远合作关系，所以，之前给你的价钱，您不用担心，绝对已经最优惠了。至于您说的‘价钱不减了就应该给我一些额外优惠’，这样吧，从此，您就是我们的超级VIP客户了，下次合作，您将会发现，更大的优惠和利益空间。”
　　言宁若在和金发男人绕了半天金发男人还是孜孜不倦的纠结降价的事情之后，打断了他，噼里啪啦说了这段话。其实也还是和他兜圈子，可是也表明了态度，放宽了再次合作的条件——至于什么条件，下次再说。超级VIP嘛，自然比VIP还要VIP，好吧，言宁若承认是因为不知道厉慎然公司到底有没有VIP或者不知道这个金发男是不是已经是VIP而捏造出来的。
　　这下，金发男不说话了，沉吟片刻，给言宁若露出一个灿烂笑容：“OK,thank you girl,I see . bye!”
　　对面的视频窗口关了，言宁若靠在沙发背上松了口气，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她没学过商，不清楚商场的规则和应对，她这么说，完全是靠自己对生意的了解，或者说，完全是靠自己平时去买东西积累的“顾客”心理去做了一次“商家”，比如，菜市场那家她买鱼的固定摊子。
　　不知道厉慎然会不会觉得很无语，不会砸了他的生意吧？
　　言宁若视死如归！
　　可是厉慎然缓缓走进来之后，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只是告诉言宁若：“晚餐，酸辣鱼汤。”
　　言宁若有些无语，竟然就惦记上了……
　　晚餐时间，厉慎然主动走到了饭厅里，言宁若有些吃惊，这是主动吃饭？
　　厉慎然明显吃得比中午多了点，鱼汤吃光，青菜吃光，凉拌皮蛋吃光，米饭嘛……半碗，偏食，吃菜不吃饭。
　　言宁若在一边站着没事，捣鼓着宵夜。
　　厉慎然确实瘦，比一般男人都要瘦很多，虽然不影响他整个人的魅力，可她的主要任务不就是伺候他吃么，所以，宵夜也准备点吧。
　　她的晚餐和厉慎然一样，只是，下人不都要等主人吃完之后才吃么，那就等等呗！
　　再次在心里抗议：我们是平等的，平等！
　　这个下午和晚上他们都相处祥和，没有摩擦，宵夜言宁若准备的是莲子百合糖水，没有放糖，调味靠的是莲子和百合原本的清甜。厉慎然很自觉的吃了一碗，示意言宁若还想再吃，言宁若说太晚了吃太多不好，影响睡眠，厉慎然也很好脾气的没有坚持。
　　夜，进了房间，房间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赤脚走着很舒服，言宁若看了看床，床上的薄被还是她进来之前的样子，中午小憩，她只是在沙发上睡而已。不是不喜欢睡床，而是那连被褥都如此方正的床还真让她没有睡意，睡上去会害怕弄乱了恢复不了原样而不敢动弹。
　　更何况，两天之后，还是要走。
　　舒服的泡了个澡，言宁若闭目养神。
　　想想这么一天，还算是过得舒畅，不见得难过。
　　厉慎然这人……暂且算是坏毛病不少，似乎也很会刁难人，可是他走起来的步子缓慢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总让言宁若觉得他走得很辛苦，虽然看起来很优雅。这，也许就是造成他坏脾气的原因吧。
　　不知为何，言宁若心里竟然浮出一缕对厉慎然的心疼。
　　她知道当身体有某种不方便时，心里的那种连自己都嫌弃自己的绝望。
　　第一夜，言宁若盖着自己的外套，依旧睡在沙发上，很快入睡。
　　半夜，言宁若被噩梦惊醒，她又梦见了十五岁那年，那个她连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的男人，护着她，一起滚落山崖的情景。梦里的那个人，依然看不清脸，可言宁若却总能看见他满身血迹的样子。
　　这个梦，她做了好几年，每次都一样的梦境，惊醒前最后都一样的看见那人满身的血迹。
　　“我总会找到你的。”
　　洗了把脸，言宁若继续睡。
　　早晨，言宁若起来要准备早点，一出门，就看到客厅茶几上好几个空啤酒罐，言宁若皱了皱眉，失眠么？要靠酒精催眠？
　　厉慎然起来挺早，言宁若以为他会睡到八点半九点这样，不想他八点半就缓步进了饭厅。
　　言宁若庆幸她是七点多起来准备早餐，要不然会来不及。
　　把早餐端上来摆好：燕麦粥，鸡蛋三明治，热牛奶，香炒萝卜干丁。
　　厉慎然剑眉一皱：“我的早餐只吃啤酒油条。”
　　言宁若怀疑自己听觉出错，啤酒油条？
　　厉慎然拿起报纸打开：“去准备。”
　　“厉先生，没有用啤酒搭配油条的吃法。”
　　厉慎然头也不抬：“我说有就有。”
　　“这样的早餐没有营养，还有害处。”那有人一大早空腹喝啤酒的？
　　“我只吃啤酒油条。”
　　“厉先生，你先尝尝这几种早餐，或许也对你口味呢？”
　　厉慎然不做声，只是扬了扬手，意思是准备油条啤酒去吧。
　　“不行。”言宁若理直气壮。
　　对于厉慎然的固执，言宁若更信任厉寂然，厉寂然说的比厉慎然更真理，不对，是更正常。厉寂然说了，厉慎然吃的又挑剔又别扭，要言宁若矫正，那么，言宁若自然要矫正。
　　完全忘记了，她是给厉慎然当助理，理应听厉慎然的。
　　“你弄不弄？”厉慎然也不耐烦了，报纸旁边一放，语气也重了，几分危险的气息。
　　言宁若哪里是会让人威胁的人，倔强的据理力争：“空腹喝酒对胃不好，对肝不好，油条本身容易上火，再加上啤酒，两种食物都伤身体，胃和肝都难受，身体怎么办？”
　　“言宁若！”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