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着浴袍从楼梯上走下来,凯厄斯已然换了一件白色衬衣,站在落地窗前静静看着赤红色的落日,漂浮在海面上的大火球在空气的折射下,释放出浓烈的橙红色光线,在凯厄斯的脸颊和头发上凝固成琥珀般的光泽,那个差点就四分五裂的音响中,正缓缓倾泻出鲍勃·迪伦的《Make You Feel My Love》。 迪伦砂纸般的嗓音,让我还沾着水珠的皮肤不止自主的浮起一层小疙瘩来,头发尾梢的水珠落在我胸口处的皮肤上,痒痒的感觉。 我深吸了一口气,走下楼梯,“你给我泡了茶?” “杏仁茶。”凯厄斯看了我一眼后,继续转过头去,欣赏着窗外的落日。 我捧着茶杯,走到他身旁,“明天会是个好天气。” “这片海洋也很美不是么。蔚蓝色的波浪,繁星似的岛屿,阿芙罗狄忒从日夜不息的浪花里诞生,如此纯洁,如此典雅。”凯厄斯用希腊语轻声感慨道。 凯厄斯与生俱来的丰盛情感,让我无论如何都无法将这个吟起诗来如此平和的诗意灵魂,和他爆发时的暴虐情感联系在一起…… 忽然,我意识到,凯厄斯在轻声哼着歌,随着音乐。 “The storms are raging on the rolling sea and on the highway of regret. Though winds of change are blowning wild and free, you ain\'t seen nothing like me yet I could make you happy, make your dreams come true. Nothing that I wouldn\'t do. Go to the ends of the Earth for you, to make you feel my love. to make you feel my love.” 最后我们共同哼完了这首歌。 凯厄斯的红色眼睛静静注视着我,“我喜欢你脸上的红晕,漂亮的粉红色。” “我喜欢你的眼睛……” “嗯?” “也是红色的。”我一时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只好强词夺理,假装自己就要这么说。 “你喝茶烫到舌头了么?”凯厄斯小小讽刺了我一下,手却亲昵的搂住我的腰。 我放下茶杯,和凯厄斯拥抱着在屋子里旋转。 从《You Belong To Me》唱到《Things Have Changed》,又从《Blowing In The Wind》唱到《Like A Rolling Stone》。 我们两个老家伙,居然都是一个20世纪50年代才出生得家伙的粉丝。 我们疯狂接吻,跳舞,几乎把酒柜里的威士忌和红葡萄酒都翻了出来,站在沙发和阳台的栏杆上大声高唱,用颜料在墙上尽情泼洒。 最后,整个世界都在拼命旋转,所有笔直的线条都变得圆润而扭曲,而我的身体已经不再被大脑束缚,它们想怎么动就怎么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