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长乐渡》熙大小姐

86、皇长子

　　茹采女正欲往下说，忽觉殿上气氛有些异样，自己起了个头怎么也是无人迎合？连忙战战兢兢看了看沉默不语的柴绍，那眸子阴郁难测的盯着自己，“皇上...臣妾...臣妾...”

　　“茹采女说下去...”

　　“臣妾...”茹采女心里咯噔一下，“臣妾只是觉得...实在是巧呢...”

　　柴绍冷冷瞥了瞥她，咳了声道：“邓将军与乐昭仪是同乡之事，朕一早就已经知晓，不过针尖大小的事，茹采女怎么如此振奋？趁着今儿大家伙儿都在，茹采女，你想说什么就说出来，给朕也听听。”

　　“臣妾不敢！”茹采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臣妾胡言乱语，还请皇上恕罪。”

　　“还有谁有话想说么？”柴绍扫视过殿上坐着的诸妃。

　　陆婉儿欲说些什么，见李梦瑶和贺兰端坐着纹丝不动，想了想又咽进了肚里，咬唇狠狠白了几眼林乐熙。

　　“既然无话可说，就是没事了？”柴绍看向李梦瑶，“皇后还有什么要叮嘱她们的？”

　　“臣妾...”李梦瑶稳了稳心神，“邓将军乃国之栋梁，茹采女你好大的胆子敢这般胡诌，大好的日子生生让新封的乐昭仪堵心么？本宫就罚你禁足十日，好好反省吧。”

　　禁足...茹采女心一凉，俯身道：“臣妾谨遵皇后懿旨。”

　　“朕有些累了，庆王爷和邓将军与朕一道走吧。”柴绍站起身，“你们也散了各自回去。”

　　柴绍已经走出去老远，殿上诸妃还是不敢吱声，茹采女也是不敢站起，忽的滑落下两行泪水，很是委屈的模样。

　　陆婉儿指着她的鼻尖恼道：“出息！给你话说也说不出个东西来，能把人蠢哭！”说着眼珠子转向林乐熙，啧啧道，“乐贵人，不对，该是乐昭仪了。乐昭仪能耐不小，当真小看了你，三品将军也是你的旧识？怪不得乐昭仪一路无人能挡，凡是都能逢凶化吉死都死不了呢。你们一个个都学着点，指望不上自己，还得有些竹马照应着才好。”

　　陆婉儿已经是皇贵妃，地位尊贵，这一番指桑骂槐也是无人敢驳，李梦瑶心里何尝不憋屈，轻喘着气却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青柳搀扶着陆婉儿起身，经过贺兰之时，陆婉儿媚眼忽闪嗔笑道：“兰昭仪，这会子又多了个昭仪，他日就算那位昭仪诞下的是个公主，只怕位份也要高过了你去。同是侍过寝的妃嫔，兰昭仪虽是生的极美，可这运气却是差了许多，果真天下的好处，不会给你一个人占了去的。”

　　“皇贵妃说的是。”贺兰谦卑道。

　　陆婉儿最恨贺兰那副宠辱不惊的淡定模样，却又是奈何不得，只有哼了声扭头离开了。

　　乐熙也不愿意久留，向李梦瑶行了个礼也走了，上了轿撵走了一阵，只见陆婉儿的轿撵正在拐角处候着，陆婉儿靠在椅榻上慵懒的望着天上白云，听见动响嘴角扬了扬，“乐昭仪好福气，一个御膳房的贱婢，竟也能在这皇宫里坐上轿撵？”

　　“娘娘...”初七压低声音，“您别与她多说什么，咱们快些走。”

　　“都是托了皇上的福。”乐熙不卑不亢道，“臣妾与娘娘您一样的。”

　　“乐昭仪这张嘴，也愈发伶俐了。”陆婉儿杏眼一睁，打量着乐熙平坦的小腹，“福泽太深厚了也未必是好事，你丫鬟的身子能撑得住这么大的恩宠么？”

　　“娘娘说的是。”乐熙镇定道，“谁又比得上娘娘您的福泽深厚，臣妾等人是望尘莫及，怎么也追赶不上的。”

　　“你！”陆婉儿扶着轿撵有些恼火，正欲再说，乐熙的轿撵已经走到了前头。

　　“我家娘娘真是！”初七欢喜的竖起了大拇指，“瞧把她恼的。”

　　缨雪瞪了瞪初七，“那可是皇贵妃，皇贵妃呐！”

　　乐熙像是没有听见她们的嘀咕，她只知道，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和邓绥安被人合谋算计，是柴绍，柴绍寥寥数语不怒自威替自己挡开了刀光剑影。他心里一定是难受的，旁人都知道了林乐熙与别的男人的年少情意，他这个皇帝哪有不丢面子的道理，可他，却甘愿自己担下一切，为的只是许她的一世安乐。

　　你对我的恩情，我该怎么还你？

　　不过十日，陆婉儿诞下了皇子。

　　皇宫已经许久没有添子嗣，又是柴绍的第一个儿子，欢欣可想而知。宫外陆鹤的丞相府，整整燃了一夜的烟花，更是大开粮仓放粮三日，以显陆家之荣光。

　　晋王府李箬遥望人头攒动的丞相府，愤愤道：“陆鹤还真是与晋王府杠上了？如此排场彰显陆家贵无可贵？皇贵妃尔尔，能晋封也可贬之，哪有什么一世的荣宠！”

　　庆王柴宣与邓绥安在街边酒肆饮酒观望着，柴宣斟上酒道：“你怎么看？”

　　邓绥安沉默了片刻，蹙眉道：“陆家...此举不妥。皇贵妃诞下皇长子确实可喜可贺，是大周第一喜事，可...陆丞相一向清廉刚正，这般排场实在是会落人话柄...”

　　“没有那谁的默许，陆家不会如此。”柴宣意味深长道。

　　“不会是皇上。”邓绥安肯定道，“另有其人才是。”

　　“你倒是看到很通透。”柴宣笑了出来，“皇上如今行事动作愈来愈干练谨慎，与初登帝位时的青涩惶恐判若两人，确实不会是他的意思。陆家和背后那人明显是想昭告世人，这个皇长子...可是大周未来之主了。借着这百姓得了好处，自然也会传颂陆家的贤德，更是盼着陆家皇贵妃诞下的皇子早日册封太子，哼哼...这算盘打的，真是妙极了。”

　　见邓绥安没有接话，柴宣话锋一转，笑道：“邓将军，依你之见，咱们这皇上是会顺从趋势赶紧立了这太子...还是缓一缓...看看乐昭仪所生是男是女？”

　　柴宣不怀好意的口吻让邓绥安觉得厌恶，可仍淡定道：“这真是不好说。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又如何？顾全大局才是皇上该做的，就算乐昭仪诞下的是皇子，也与这太子之位无缘吧。”

　　“本王也是这么想。”柴宣按下酒杯，“所以...上回本王在府上提到的事...邓将军可得抓紧了！”

　　皇宫

　　柴绍生的俊，陆婉儿也算是标致，这皇子承了他们二人的长处，粉雕玉琢很是可爱，柴绍也喜欢时时抱在手里宠着亲上几口。床榻上的陆婉儿瞧着柴绍的高兴模样，心里也是欢喜。

　　“眼睛像朕。”柴绍得意道，“乌亮黑圆，好看的很。”

　　陆婉儿抿嘴笑道：“皇上变着法说自己长得好，羞不羞！”

　　一旁坐着的洛英软软道：“皇上，把皇子给嬷嬷抱着，您刚做父皇，还有的要学。”

　　柴绍把儿子递给嬷嬷，凑坐到陆婉儿床边，按了按她的手，爱怜道：“婉儿辛苦了，给朕一个这么可爱健康的儿子。”

　　陆婉儿眼眶一热，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洛英示意宫人们退下，看着柴绍道：“皇上也说了，皇贵妃这一胎生的辛苦，何况又是您的长子...皇上可有想好如何赏赐他们母子？”

　　柴绍松开手，神色不变笑了笑，“确实要赏，重重的赏！母后怎么看？”

　　洛英装作想了想，迟疑道：“陆丞相官居一品，又早已经封了爵...婉儿已经是皇贵妃更是无从再晋封了去...还真是件麻烦事。”

　　陆婉儿拉了拉被角掩饰着紧张，怯怯偷瞄着柴绍。

　　柴绍也不说话，站起身道：“既然麻烦，就劳烦母后多多辛苦，替朕好好想想。朕还有奏折要看，就先走了。”

　　“皇上！”陆婉儿急急唤了声。

　　“皇上。”洛英开口道，“这说麻烦，也不麻烦，陆家这边赏不了，不还是有个皇子在跟前么？”

　　“皇子还小...”

　　“早立储君有利于朝廷稳固，也让心怀觊觎之人早日灭了心思，这个道理皇上不会不明白！”洛英抬高了声音。

　　“朕当然明白。”柴绍止住步子，“可立储君也绝非朝夕之事，皇子才出生几日，也不急于这一时。”

　　“皇上！”洛英闭上眼睛，“长春宫乐昭仪也怀了皇嗣，这是好事。哀家也知道皇上最疼她...可哀家要提醒皇上，乐昭仪出身寒微，就算诞下的也是皇子，也万万靠不得储君的位子。储君之位，只可是皇贵妃的皇长子！”

　　“朕做皇帝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柴绍没有转身，郁郁道，“很多事朕心里已然有数，无须母后提醒。都是朕的骨肉，朕自当...一视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