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N]温切斯特家的女儿》好吃叔很好吃

33、番外（三）

　　莉亚很清楚天使们是怎么想卡西迪奥的。
　　卡西迪奥是与众不同的，他非但有自己的想法，也异常叛逆固执。特别是遇到迪恩之后，有天使嘲讽道，卡西迪奥是迪恩温切斯特的天使，不是主的天使。
　　可卡西迪奥是上帝创造的，他的力量和灵魂是上帝给的，他用上帝给他的力量维护迪恩，违背作为天使的所有行为准则，他就是这么做天使的吗？
　　于是，又有天使说，他比路西法还要堕落。
　　可是他们从未想过，上帝本来就是要卡西迪奥保护迪恩，他要求天使爱人类就像爱他那样。这些事情加百列原本不懂，直到他遇到了莉亚，也成为了温切斯特家的天使后，他才慢慢懂他亲爹的意思——
　　上帝原本就不需要天使们高高在上，片尘不染。
　　但这并不代表他看到卡西迪奥这个颓废样子就不会生气。想想看吧，就算卡斯不是天使，哪怕他是个人类，谁家的弟弟变成这个样子会不迁怒？
　　就拿天启前的迪恩自己来说，如果哪天萨姆为了其他人要死要活的，自己却卑微到尘埃中去，看迪恩不拿猎枪开着impala找上门去。
　　加百列金色的眼眸盯着这个迪恩冷冷地瞧着，一边的恰克扶起卡西迪奥，后者擦了擦从嘴角留下来的血迹，然后笑得连站都站不住。
　　“噢，加百列，很久不见……我听说你死了？”他胡子拉渣的样子笑起来非常难看。
　　“问我们老爹去！”加百列没好气地说道。
　　卡西迪奥耸耸肩膀，无所谓道：“这么说，上帝也还活着？”
　　围观群众不明所以地听着他们诡异的对话，直到恰克醒悟过来，匆忙地把人都轰走，又拉着压抑着某种情绪的迪恩，尴尬地笑着对天使们说道：“我们进去说，进去说怎么样？”
　　莉亚点点头，然后把加百列拉走。
　　基地的几个核心人员坐到了之前开会的位置上，卡西迪奥却难得没像之前那样把穿着军靴的脚高高地搁在桌子上，他一改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虽然依旧一脸不在乎地坐着，动作却收敛了很多。迪恩悄悄看了他一眼，最终没有作声。
　　“这么说你们两个是天使？”恰克感觉到房间里诡异到凝固的气氛，第一个开口打圆场。
　　莉亚摇摇头，微笑地指着自己：“猎人。”又指了指加百列：“大天使。”
　　恰克一脸茫然，似乎弄不大懂这种组合。
　　莉亚好心地补充道：“我们来自另一个平行世界，这个世界快要毁灭了，那边的上帝有些担心，才派我们过来帮帮忙。”
　　“那还真是谢谢他，我以为他死了很多年了。”迪恩扯着嘴角讽刺道。
　　“我们是来帮忙的，你的态度是不愿意？”莉亚也不和对方客气，浅绿色的眼眸盯着迪恩，气势上一点都不比对方差到哪里去，圈内女猎人素来彪悍，迪恩也早习惯了。
　　这时候，卡西迪奥插话问道：“那边的天启结束了？谁赢了？”
　　“结束了好多年，事实上是人类赢了，那边的迪恩和萨姆把米伽勒和路西法一起关笼子里去……虽然后来他们又出来了。”其实根本没真关进去过，不过原来是这么打算的。
　　“他们没人说‘是’？”卡西迪奥没有明说，但是在场至少有五个人懂了。
　　莉亚摇了摇头：“没有。”
　　“够了！”迪恩突然低声喊了一声，卡西迪奥张了张嘴，似乎想起什么，最终还是保持沉默，迪恩把头转向莉亚，不客气道；“长话短说，你们打算怎么帮我们？”
　　“把天使们找回来。”
　　“我找过他们，可是除了卡斯，没有一个天使回应过我，卡斯认为他们集体离开了。”迪恩皱着眉头说道。
　　“并不是，只是他们遇到了麻烦，暂时下不来，我和盖比是来打开天使通道的。”莉亚没有解释投影问题，这么解释更加容易理解些。
　　卡西迪奥突然看了她一眼，然后不等莉亚有反应就又垂下眼眸。
　　加百列把话接了过去：“别指望我们能改变多少，就算我是个大天使，难道我打得过地狱所有的恶魔吗？而且……Come on，我可打不过路西。”
　　他翻了个白眼，不耐烦道：“除了米伽勒，只有老爹能对付得了路西法。”
　　“你们要怎么打开通道放米伽勒下来？”迪恩很敏锐地抓住了重点，他并不比家里其他人笨多少，哪怕他不像萨姆是斯坦福的学生，但他仿佛天生就有一种领导力和理解天赋。
　　“我要亲自去修好五个通道点，其中一个就在你们基地里。问题是一旦我大量动用荣光或者用翅膀就会被路西法发现。另一个在美国境内，用人类方法过去要四五天，还需要考虑会遇到恶魔和丧尸。剩下三个有两个在世界的另一端，最后一个在路西法大本营。”加百列很快找到了会议室里的地图，在那张老旧的地图上指了指。
　　迪恩脸色有些阴沉凝重，其他人看到首领的脸色也不敢说话。
　　恰克对军事方面的事情一窍不通，他只负责后勤，此刻挠了挠右脑勺，满脸发愁。卡西迪奥倒是一脸无所谓地靠在椅子上，看上去反而是房间里最轻松自在的一个。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海伦问道。
　　加百列立刻嗤笑一声道：“那你就别信，反正哪怕我搞砸了，我那个世界的老爹也未必会把我怎么样。这也不是我们的世界。”
　　“我没有天使的力量，翅膀也不能用，但是还剩下一些荣光。”卡西迪奥突然说道，他摸了摸粗糙的胡子，又看了看自己被磨出老茧的带着污渍的手，“用我的荣光能把路西法吸引到其他地方，可以给你多留点时间。”
　　加百列眼神一凝，冷笑道：“被路西抓到你就死定了。”
　　卡西迪奥反而笑起来，看起来竟有些温柔随意：“我这样难道比死了更好？”
　　这句话噎住了加百列，也成功让迪恩的眉头皱了一下。
　　“第二个通道点我们可以派人送你们过去。其他的……”迪恩迟疑道。
　　加百列接上去：“只要打通四个点，米奇就有办法来到人间，只要想办法在打开第三个通道点的时候拖住路西法就行了。其实我之前和莉亚商量还有个方法——噢，对了，我有说过colt枪杀不了大天使吗？”
　　他扬起一个欠揍的笑容来：“能杀了大天使的武器非常少，比如大天使之刃，也只有四把。虽然我确实有一把，但是哪怕有了武器，你也不一定打得过路西。”
　　加百列从袖中抽出一把天使之刃，式样看上去和普通的天使之刃没什么区别，他在手里转了个漂亮的剑花，其他人已经眼珠子盯着这把短剑挪不开了。
　　大天使恶劣地在众人面前晃了晃，又收了回去，瞬间变成严肃脸说道；“路西法多少猜到你们要找colt杀他的计划了，所以我的计划是——你们继续按照之前的计划去杀他。我尽量隐藏自己的气息去打开通道点。”
　　海伦惊讶问道：“你是要我们去送死？”
　　“如果米奇及时赶到，你们还有活的机会，路西会见面就杀了卡斯，但不会见面就杀了迪恩，要知道他现在的容器是谁，以我哥哥的性子，估计还会和迪恩聊聊天。我只需要时间，五分钟足够了，你们要尽可能吸引路西法的注意力。”
　　“可我们还是会死，你都说了路西法会留着迪恩，不一定会留下我们。”海伦冷冷道。
　　加百列笑眯眯地弯起眼睛道：“是吗？我是这么说的吗？噢，没错，就是这样，所以我没有骗你们，让你们自己做决定。是愿意世界毁灭……还是配合我试一试？”
　　“还是我去吧，不管怎么说，我是现在留在地上唯一的‘天使’，也许路西法不会那么快我动手。你说只要五分钟对吧，五分钟我还是可以试试的。”卡西迪奥依旧笑着说道，他是真的不在乎自己是死是活，正如他自己所说，难道他现在活得比死了好多少吗？
　　如果他死在这件事上，哪怕死了也是英雄，人类的英雄，也洗刷了在天使那边的名声。不过加百列怀疑他这么迫不及待去送死还是因为迪恩。也许是以为他对一切都绝望了，又或许只是单纯想保护迪恩。
　　“如果米伽勒下界，并且杀了路西法，萨姆会怎么样？”迪恩干巴巴地问道，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沙哑干涩。
　　“之前你杀了恶魔，被附体的人会怎么样？”加百列反问道。
　　迪恩沉默了，然后再开口时说道：“我想再去见见萨姆，哪怕他不在了。但我不会让其他人因为这个原因送死，想跟我去的就一起去，不想去的就留在第二个通道点。”
　　他这话一出口，刚才要去诱敌的卡西迪奥也不再坚持，只是态度随意散漫地耸肩道：“算我一个，你去见你兄弟，我也去见我兄弟。”他还开了个一点都不幽默的玩笑。
　　果然在人间这么多时间，卡西迪奥还是学不会人类笑话中的精髓。加百列当年对他的评价一点都没错，他果然呆蠢得令天使发指，创下了天堂不会有人打破的记录。
　　“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么多年都在一起作战，难道现在才怕死吗？”另一个男性高层也无所谓地说道，他叫路尼斯，曾经是个警察，天启来临后他死了妻儿，早就恨透恶魔和路西法，对他来说，每苟且活着的一天都是为了复仇。
　　海伦咬了咬嘴唇，犹豫着不知道该作何决定。她当然不会怕死，但也不愿意白白送死，谁知道和路西法见面多半是有去无回，如果米伽勒能消灭撒旦，是不是意味着末日即将结束？人类将会迎来希望？是不是她还有机会见到一个安宁的世界？
　　“别说得好像是我让你们去送命一样，难道我不来，你们就不去杀路西法了？到时候傻了吧唧地拿Colt枪杀路西法才真叫送死，现在我只要你们坚持五分钟，能活下去的机会可大多了。”加百列当然是举双手赞成迪恩和他的人类小分队去迎敌的，免得让他傻瓜弟弟一个人傻乎乎地去送死！很有可能路西法都不用亲自动手，就能让恶魔杀了卡西迪奥。
　　“死后的世界并不那么可怕。”莉亚较为柔和的声音插//进来道：“如果不能终结天启，打通去往天堂的通道，现在死去的人，包括那些丧尸的灵魂会永远困在人世或地狱。”
　　就算基地的人能够万幸地活到老死，只要他们有一天会死，就会落入路西法手里。
　　海伦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问道：“天堂……是什么样的？”
　　加百列思考了一会儿，正考虑怎么说比较合适，就听见卡西迪奥轻缓的声音响起道：“每个人的天堂都是不一样的，他们会活在自己最幸福的时光里。”
　　他比海洋更加湛蓝清澈的眼眸中浮现一种回忆的迷离，仿佛看向了某个不知名的遥远的地方，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们会看见什么样的天堂，但那里一定都很美，永远都没有苦难和悲痛。天堂的灵魂是被神保护的，它们会存在到永恒。”
　　卡西迪奥的容器吉米有一把好嗓音，加上他几近轻缓温柔的声音，让人有一种笼罩在温暖中的错觉，他勾勒出的天堂美好得让足以让末世的幸存者疯狂，他们都已经回忆不起和平宁静幸福的感觉是什么样的了，更遑论那描述中的“永远没有苦难和悲痛”。
　　莉亚感觉到了天使柔和嗓音下的哀伤，她知道在卡西迪奥自己看来，在场所有人都有资格升上天堂，唯有他死了就是彻底死了，哪怕不死，也永远回不到天堂了。
　　他是被放逐的罪人，是自甘堕落背叛神和天堂的堕天使，只不过也不愿和路西法为伍罢了。而且为了一个人类堕落，罪名简直比路西法还要不可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