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我鱼唇的弟弟啊（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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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亚给亚当留下了电话，让他有事就来找她。
可是她没想到的事，送走盖博，她开着红色小车才刚开出去没一千米，亚当就急急忙忙地打来了电话，他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惊慌：“莉亚，快回来，我妈妈……”
莉亚挂了电话就一路飙车往亚当家里赶去，等她提着□□一脚踹掉大门，气势汹汹地往里走的时候，就看见亚当那小孩眼圈发红地守在一个中年妇女的身边。
“怎么回事？”莉亚皱了皱眉头，却没敢随便接近亚当，在做了几个基本测试——也就是用银刀放血，用盐实验后，才坐在亚当身边问道。
“我回到家的时候，就发现我妈倒在客厅，怎么喊都没反应。”小孩有些被吓到了，不过至少没有语无伦次。
“那为什么不叫医生？”这种事第一反应不是该认为他妈急性病发作了吗？
亚当握住他母亲的手腕翻过来，一个鲜红色的图腾仿佛被刻上上面似的。莉亚倒抽了一口气，这个图案她很熟悉，这个案子里那个女巫没杀一个人，都会在被害者手上刻下这个，这是血巫术施展之后的痕迹。
“不可能，我杀了那个女巫……等等，你之前和女巫，也就是那个玛瑞莎谈恋爱对吧？”猎人妹子略微暴躁地在客厅打转，然后皱眉问道。
亚当忍住心酸和愧疚点了点头。
“你收过她什么东西没？”
“有个八音盒，她前几天送给我的？”
“你放在哪里了，带我去看看。”莉亚果决道。
八音盒是女巫送给亚当的，当然，那时候亚当只当做女朋友给他的礼物，虽然送八音盒给男生有些娘兮兮的，但是亚当是个体贴的好男友，他很珍惜地把盒子往卧室里一放。
之后，就没有碰过它了，因为这实在太娘了。而这次亚当带莉亚一看就知道他妈妈在打扫房间的时候肯定是碰过八音盒了，连位置都换过。
莉亚也没这么大胆子直接去碰，不过她还是在盒子的隐秘处发现了一个同样的红色血巫术图案。她直接一把拍掉亚当伸过去的爪子，拿起手机给鲍比打电话。
什么，你问她老爹？约翰已经快半个月都联系不上了，谁知道他猫在什么地方猎魔？
“嗨，小莉亚，怎么有心情给老头子打电话？让我猜猜看，又惹了什么麻烦？”鲍比依旧是那个毒舌的猎人后勤，他曾经和温切斯特家的关系非常好，小的时候他们兄妹三个经常住在鲍比家里，简直比约翰更像亲爹。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鲍比和约翰闹翻了，但是鲍比仍旧像亲叔叔那样对待他们兄妹几个，只是仍旧不理睬约翰。
“每次你都猜得到，鲍比你真是我亲叔叔。”莉亚妹子毫不客气地回敬道，然后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抱怨的嘟哝声，当然鲍比只是嘴毒了一点，爱发牢骚而已。
没人比鲍比更疼爱温家兄妹三个了，约翰？嗯，这个斯巴达的爹是个奇葩的例外。
“下次不带礼物就别进我家的门。”鲍比哼了一声，问道：“废话少说，到底怎么回事？”
“女巫，用血巫术的那种。”莉亚解释道：“wait，我知道，我已经杀了她。”
“那你还打电话给我做什么？宣扬光辉事迹？”鲍比没好气地说道。
“是那个女巫留下来的东西，现在有个受害者，人还没死，可是一直昏迷不醒，我不敢动那个盒子，可是也不能放着受害者不管吧？她还有个儿子在我旁边呢！”
“真是麻烦，女巫这种东西是最讨厌麻烦的品种。”鲍比嘀咕了两声，从手边翻出很大一本古籍，问道：“那个盒子长什么样，还有图案是什么样子的？”
等到莉亚全部交代完之后，鲍比说他会连夜查资料的，说完就不客气地挂了电话。
亚当在一边满脸期望地看着她，莉亚叹了口气说道；“别担心，鲍比是我们那行学识最渊博的，就没什么他不会的。”
“我妈妈……”
“她会没事的，我们可以先送她去医院里，这个巫术盒封印起来，现在关键是你怎么办？”莉亚难得有些担忧地看着才上高中的男孩。
“我已经长大了，就算没大人看着也可以。”亚当对此毫不在意。
“你一个人太危险了，而且那个女巫，我不确定她还有没有同伙。”鲍比刚刚在电话里提到一句，用血巫术的多半是罗马尼亚的黑女巫，她们一般是一群一群的，虽然不知道为啥这种宅到死的女巫会跑到美国来，但是并不能确定这个就是孤身跑出来的。
“那我该怎么办？”
“你有别的亲戚吗？先搬家去亲戚那里住一段时间，离这里越远越好。你妈妈就先让医院里照顾，我保证等有了消息就告诉你。”
亚当把头垂了下来，摇头道：“我妈妈那里的亲戚都在国外，他们也不会来接我。”
“那你那个渣男……咳咳，爸爸呢？”莉亚咳嗽了一声，看到亚当怨念的小表情，装作四处看风景的样子。
“他一年才来两次，我除了名字，连他干什么的都不知道，联系方式只有妈妈才有。”亚当的声音更低了，过了一会儿才慢慢说道：“我妈妈会怎么样？她会……”
“我不清楚，亚当。”莉亚下意识地摸了摸手上的羽毛手环，她现在太过于依赖盖博了，每次出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她总是渴望见到那个整蛊怪。
瞬移，猎魔，治愈，辨识怪物……好像就没有盖博不会的事情。
她不应该这么用着盖博，整蛊怪虽然强大，却不是属于自己的奴隶。她凭什么这么胡乱差使对方？就因为他们之间的友谊？这难道就是可以向对方单方面索取的借口咯？
莉亚放弃了召唤盖博的念头，她要先等等，也许鲍比那里很快就有线索了。她不能每次都依靠整蛊怪，要知道从前没有盖博的时候，她不是照样猎魔救人？
莉亚陪着亚当把妈妈送到医院里去，医生们做了不少检查，却查不出任何病因，只说病人陷入了不知名的昏迷中，身体机能目前为止还算稳定，但是什么时候能醒就天知道了。
坐在医院白色冰冷的走廊上，亚当那个孩子连咖啡都喝不下去。
他只是直呆呆地看着不远处的地板，仿佛是一具凝固了的石雕，莉亚拍了拍他的肩膀，将热气腾腾的汉堡塞进他的手里。
“吃点东西吧，你妈还没好，你就打算先倒下来？”
“你不懂，这都是我的错。”亚当捏着包装袋，几乎要把纸袋团皱了。
“是我要和玛瑞莎谈恋爱的，是我太过天真不懂事，把女巫的东西放在家里，要不是这样，妈妈不会为我收拾房间的时候碰到那个盒子，她也就不会……”
“Hi，Easy，boy！”莉亚强硬地镇压住情绪过激的男生。
“女巫是很难对付的一种怪物，即使是经验丰富的猎人有时候都会栽在她们手里，更何况你对超自然世界一无所知，你怎么可能知道你漂亮乖巧的小女友是女巫？”莉亚安慰道：“这就是为什么会有我们这些猎人存在的原因，因为作为普通人，你们什么都不懂呀。”
你们对黑暗里隐藏的怪物一无所知，正因为如此，你们更加脆弱，在灾难来临的时候，甚至都不知道伤害自己的是什么。所以这个世界上才会有猎魔人，他们努力地将超自然的阴霾和黑暗从人类世界正常秩序中隔绝出去，无非是为了保护亚当和他妈妈这样无辜的人们。
哪怕牺牲生命，哪怕赔上一生都无所谓。所有的猎魔最开始都是因为痛失挚爱，他们当年有多么惊慌无助，如今就有多渴望避免让更多的人遭遇他们曾经的不幸。
这种滋味，不需要更多的无辜者来体会了，因为他们会杀光所有的怪物。
“莉亚，我想……”
亚当刚刚迟疑着要说什么，莉亚的手机就响了，鲍比熬了一晚上才刚刚查出点东西来。
“那个盒子会将碰过它的人灵魂吸进去，不过由于那个女巫死了，所以灵魂才只是被关在那里面而已，只要放出来回到人的体内就没问题了。”
“问题是怎么开这个盒子吧？碰到就会被吸走灵魂，那该怎么办？”莉亚头痛道。
“没错，这就是问题，按照典籍指示，打开盒子的配方很容易，你车子后备箱就有材料，但关键是必须要人赤手将药膏抹在盒子施展咒语才能打开……”
“所以我还没开盒子就会连自己都被吸进去对吧？”
“就是这样。”
“这和没救有什么两样吗，鲍比？”
鲍比哼唧了一声，嘟哝道：“至少我提供了方法，有本事你自己查书去，和你哥哥一样的小混蛋。”
“没有别的方法了吗？”看着亚当期待的眼神，她有些不忍心。
“有方法，当然有，不然我打电话给你做什么？往西边走，俄亥俄州有个灵能力者，我听说她的能力是作用在灵魂上的。地址我给你。”
“鲍比，你真是太棒了。”
“少给我来这套，刚才还嫌弃我来着，小混蛋！”
挂了电话，莉亚看着亚当有些惆怅，她走了没问题，这个孩子怎么办呢？没有亲戚，也不能随便留在这里免得被女巫同伙盯上报仇。
“莉亚，你要去找那个灵能力者帮我妈妈治疗对吗？”刚才的电话亚当也听到了，他用很坚定的目光看着猎人妹子，似乎下定了决心。
“没错，但是我走之前先要把你安置好。”
“我想和你一起去。”亚当果决道，展现出了惊人的男子汉气概，即便他现在年纪还小。
莉亚顿了一下，立刻拒绝道：“小孩子别胡闹。”
“我并不小了，再过几个月我就要十八岁了，我可以为自己做决定。”亚当毫无畏惧地说道：“我不仅是为了救妈妈，我还想做个猎人。”
莉亚妹子觉得她之前说的话全都白费了，她很想去晃一晃那个小子的领子，问问看他到底哪根筋不对劲：“我不会带你去做猎人的，我要是带你入行就是在害你，你妈醒了一定会掐死我的。我也会掐死我自己的。”
“你知道你阻止不了我。就算你不肯教我，我也总能想办法做个猎人，到时候自己摸索反而会更危险。”亚当斩钉截铁道。
莉亚眯了眯眼睛：“混蛋小子，你是在威胁我咯？”
“我只是说个事实，我已经做了决定了。”
“你妈妈没死，等我找到人救她，等她醒了，你怎么和她交代？你好好的不去念书，不打算娶老婆养孩子，而是决定做个风餐露宿，每天都朝不保夕的猎人？”
少年，你清醒一点啊，少年！做猎人是坑子孙十八代的事情啊！除非实在是生无可恋或者非要报仇不可的，谁会想不开干这行啊？
“就算我不去做猎人，万一那些女巫同伙找上门来了呢？”亚当很有自己的想法。
莉亚板着脸否决：“女巫的事情我会替你们解决的。”
“难道你能一辈子守在我家门口？你能保证我一辈子见不到怪物？”亚当有道理地说道。
莉亚继续板着脸：“你不做猎人只是有可能碰到怪物，你去做猎人就肯定会碰到怪物，你高中统计课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但是我做猎人碰到怪物死的未必是我，如果我不做猎人碰到怪物没法自保是肯定会死。”聪明的亚当迅速地反驳道：“我想做个猎人，莉亚，真的想，我再也受不了今天这种感觉。”
“等等，你听我说，我不是一时冲动或者吃饱了撑的想做英雄。如果我不知道有另一个世界，或许我会安安心心地念书，像你说的娶妻生子，照顾我妈妈。但是我已经知道外面有什么了，我还知道它们很可能会在有一天找上我或者我的亲友。像今天这样，我什么都做不了，无法反抗地只能眼睁睁坐等着你们来救我。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亚当的语速随着情绪激动越说越快，他的眼中是不容动摇的坚定，他是个有主意的孩子，即便年纪小，他也不再受他人摆布了。
“我们会来救你的，阻止它们。”莉亚苍白地辩解道。
亚当反而笑了起来，他很认真地点头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但是万一来不及了呢？也许其他人愿意等待救援，但是我更相信自己，我要拥有保护自己和家人的能力。这个家里只有我一个男人，我就要有男人的样子。”
说得好！真爷们！
莉亚默默地在心中为亚当拍手，这样的男人才是符合温切斯特审美观的硬汉子。不过说起来，亚当这脾气，甚至这眉眼看起来还真挺像温家人的，莫非真的是缘分，自己就应该带他入门做猎人？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我鱼唇的弟弟啊（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