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神之卷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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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一起去？他是个猎人。”莉亚在赴约前，很认真地又问了一遍。
“嗯，整蛊怪没在脸上写字说自己是个怪物。”心情不好的天使讽刺道：“只要你不拿着喇叭对他吼，他就不会知道我不是人类。”
莉亚拿这个任性到极点的祖宗根本无可奈何，她点点头，最终还是带着一边气鼓鼓一边吃糖的某个怪物往约定好的地点走去——某个公园的长椅前。
“尼奥，你来了。”莉亚看着从黑暗中慢慢出现的胡子猎人，扬起一个笑容就冲过去和对方大大拥抱了一下，后者大约三四十岁的样子，用熊一样厚实的手掌拍了拍莉亚的肩膀。
“看看你，长大了，我还记得你跟在约翰后面猎魔的样子呢。”尼奥笑呵呵地说道，然后看向加百列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和提防。
大天使怎么可能看不见，只不过懒得理他，加百列从口袋里又掏出一把巧克力豆，盯着五颜六色的糖衣看了几秒，下一刻一把塞进嘴里。
莉亚顺着尼奥的视线看过去，连忙介绍道：“尼奥，这是我的一个朋友，盖博，他知道我们是猎人，这次是顺道来帮忙的。”
“他也是猎人，我怎么没听说过？”尼奥皱着眉头说道。
“因为我不是，所以你没听说过。”加百列毫不放弃任何一个讽刺这些无知人类的机会，然后在莉亚的眼神下，才又补充了一句：“但是我确实是莉亚的朋友。”
他故意在朋友这个单词上加重了读音，莉亚的脸色不好看了，而尼奥看了看两人，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点头道：“啊哈哈，我明白了。”
喂，你到底明白什么了？！
莉亚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尼奥误会了，可是豪迈的猎人完全不给他们解释的机会，就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皮制的古董纸张来，它被卷得好好的，用施了咒语的麻线绑起来。
“这就是我说的，从一个女巫那里弄来的。我试过了所有的方法，各种教派的仪式，它都没有一点反应。”尼奥是武力型的猎人，对于需要知识的东西一概当做后勤猎人的工作。“我还有要紧的工作去做，这个你带去给鲍比，不过小心点，谁知道这玩意儿是什么？”
“当然，真高兴见到你。”看得出尼奥有事要忙，莉亚和对方告别后，就拿着神秘古董皮纸准备离开。
一边的整蛊怪连话都没一句，伸手就拿过了古董皮纸。莉亚刚想抢回去就被定在那里，她听到对方轻飘飘地扔来一句：“女巫的东西都敢随便拿？你们猎人胆子果然很大。”
“还有，这是人皮做的。”加百列阴测测地威胁道，那玩意儿隔着几百米他都能感应到上面的黑魔法，这群无知的人类竟然还敢用手拿？
果然，听到人皮做的，莉亚就一脸嫌弃地不想拿回来了。
不过，这边拿到黑魔法人皮纸的大天使却在心里皱了皱眉头——纯粹的黑魔法他当然不会怕，反正都是恶魔那一套的东西，脏是脏了点，却不至于能污浊天使荣光。可是，明显这张纸里传来的波动不仅仅是黑魔法，那种熟悉而强大的力量让他的荣光都隐隐不受控制。
这是……
白色的光芒在顷刻间将外面的黑魔法还有人皮灼烧掉，接着灼热的温度却让天使想把手上的东西扔到地上，他感觉到自己的真身都受到了伤害，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世上少有什么可以伤害得了大天使的，估计连一只手的数量都不到。
莉亚焦急地看着整蛊怪似乎承受着什么折磨一样，那种来自于灵魂的哀嚎让她整个人都陷入惊慌之中，反正她一定是没有了理智，否则不会直接伸手把那块黏住的纸张从盖博手里拿下来，而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东西会对自己造成的伤害。
不过，奇怪的是，纸张到她手里却瞬间安静了下来，莉亚看着手里轻轻的一张如同蝉翼的纸，说是纸张材质倒不如说像是东方的名贵丝绸，不过更薄更透.
莉亚身边的整蛊怪轻轻哼了一声，她立刻把注意力移到对方身上，然后上看下看，觉得盖博还是原来的样子，头发是头发，眼睛是眼睛，除了看上去被打击到了，人有些虚弱之外，没有在任何地方留下了伤痕。
“问你一个问题，盖博。”莉亚把那个奇怪材料的纸张收好问道：“那个契约……”
是不是有点古怪？毕竟当整蛊怪的灵魂被伤害到了的时候，她也感觉到了同等的难受，并不是疼痛的那种，而是莉亚知道对方有多痛，虽然她自己感觉不到。
不过，话到了嘴边却还是没问出来，毕竟奇怪是奇怪了点，但对自己没有什么伤害。
完全顾不上莉亚在想什么，加百列的心情现在是很想把他们离家出走的老爸揪回来打一顿。好吧，他知道他们老爹有些不靠谱，但是这么不靠谱？
那卷东西是个钥匙，通往一个未知的地方，加百利觉得很可能是存放什么珍贵东西的仓库或者行宫一类的。如果是上帝离家出走前留下来的，那么肯定是和天堂有关的东西，理论上交给天使们保管才最合适，但怎么会如今落在一个女巫手里？又被猎人阴错阳差地拿到，外面包裹着那层人皮黑魔法隔绝了圣光，这样人人都可以拿了。
但是真正的钥匙却估计只有特定的人类能拿或者使用。至少刚才加百列就看见那卷东西和莉亚的灵魂绑定住了，所以这就是碰到就认主的节奏吗？
他的老爹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仓库钥匙交给随便一个不确定的人类来保管？甚至还用方法保证天使连碰都不能碰？
加百列更想知道的是，这个上帝仓库里到底放着什么东西。
这么想着，他看向莉亚的神色就更加奇怪了，他幽幽地说道：“嗨，莉亚。”
“嗯？”猎人姑娘还在纠结契约的事情。
“这个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天使斟酌道，他不是很喜欢骗人，但是仓库里的东西估计很重要才会让上帝这么处置，他需要知道里面的是什么。
莉亚把视线放在平平无奇的那层“丝绸”上，问道：“对你们整蛊怪很重要的东西？”
加百列思考了一下，才收敛了素来的笑容，慢慢说道：“这是我们父亲留下的东西。”
莉亚挑眉：“那为什么你不能拿？”
“因为这也是他的意思，但是……”
“你有话可以直说，只要你不是拿这个东西去害人，难道我能拦着你不给你吗？”莉亚对这个时候闹别扭的整蛊怪有一瞬间的心烦，她幸灾乐祸地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只要你能拿。
“这是一把钥匙，通往我们父亲的一个仓库，我可以不去拿里面的东西，但我必须知道里面放着什么，这很重要！”本着某种奇怪的心思，他把真话藏了一半说了出来。
“我怎么相信你见到了东西后不去抢，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猎人的警醒让莉亚不肯随便答应对方的要求，即便盖博和她已经有快一年的交情了，她知道对方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怪物和杀人犯。
可是，整蛊怪却沉默了下来，他安静下来的时候，那张稚气的脸更加惹人怜爱，不过此刻他身上的气势却仿佛是站在顶端多年才能拥有的，无论如何，加百列都是四位大天使之一，他拥有着强大的力量和极高的身份，即便这些在很久之前都被他亲手抛开。
“我可以和你再签订契约。”整蛊怪走向莉亚，他金色的眼眸清澈无垢，如同耀眼的碎金在天空绽放光芒：“可是，这样对你的灵魂有损伤。”
和天使签订契约，一次就够了，两次三次，迟早会因为天使们过强的真身力量而受伤。所以他们一般性并不和人类做交易，开玩笑，他们又不是恶魔。
“你可以相信我，我向你发誓。”他或许喜欢骗人和恶作剧，却绝不会食言。
莉亚看着那团几乎在燃烧着太阳色泽的眼眸，意识到盖博第一次这么严肃认真，他的真诚几乎可以通过之前的契约而切切实实地被感受到。
她开始逐渐认识到盖博并不是对什么都无所谓的，他虽然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可是每次提到整蛊怪家里的事情，他就僵硬住的嘴角，还有现在一本正经的诺言。这个钥匙对盖博很重要，但是莉亚有自己的考虑，她毕竟是个人类猎人。
“如果我还是拒绝呢？你打算杀了我？”莉亚说着，然后看到盖博金色的眼眸缩了一下，脸上也露出愤怒的神色，似乎被这句话给伤害到了。
加百列确实有片刻的愤怒，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把对方脑子打开来看看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他之前没有杀死她的机会吗？难道这个猎人就看不出来之前他一直都没有恶意吗？即便他恶趣味而喜欢为难她，可是他有伤害过她一点吗？
看在上帝的份上，他是个天使，即便不怎么在乎人类的生死，但是他也不是杀人狂！
不过，他似乎忘了，莉亚根本不知道他是个天使，她还以为他是整蛊怪呢。而众所周知，整蛊怪的名声并不是那么好，他们是邪恶生物，以杀人取乐，而莉亚是温切斯特猎人。
“不会，莉亚。”加百列放弃了，又恢复了那种什么都无所谓的整蛊怪状态，他掏出两颗樱桃味的糖果，剥掉糖纸放在嘴里，笑着说道：“随便你好了。”
“但是你要知道，我不会伤害你，无论如何都不会。”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神之卷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