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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智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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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个吊车尾的永远出人意料。
——他看不见他的底线,他进一步,鸣人便退一步,兵来肉挡水来肉淹被攻击的时候甚至连本能的闪躲都没有。
靠得太近只能感受到他身体瞬间的僵硬。
记忆里那场大雨将两人都浇得透心。
正暗自懊恼不知该如何收场,总不能再让他一剑将眼前的白痴弄个对穿,好在那个讨人厌笑得一脸虚伪的家伙出来救场。
真诡异。
看着一个和自己相像的人站在自己曾经的位置做着自己做过的事,而自己却站在他的对面,为了自己曾保护过的人,兵刃相向。
太碍眼,所以有那么一瞬间是真的动了杀念。
于是原本还傻愣愣地站着的人像是突然清醒,下意识反击。因为有需要“保护”的同伴。
而宇智波佐助对于漩涡鸣人来说,已经不是“ 我们”了。
这样的认知让我们的宇智波大人心酸牙酸。
叫佐井是吧。
连名字都像是盗版的家伙,越是相像就越是觉得讨厌。
生活在暗处的同类并不能够惺惺相惜,反而会为了争抢阳光而拼得你死我活,这是不可逃脱的自然规律。
当佐井以保护者的姿态出现他竟然觉得嫉妒——那明明是他的位置。
他以为七班应该停留在他出走的那一刻,不管是卡卡西小樱还是鸣人,他们应当像是定格的照片最坚定的侍卫般固守城池,或者说是鸣人对他的执着给了他这样的假象,可实际上当年的七班早就人事全非,卡卡西变成了大和,而他的位置,也被另一个人替代。
什么坚持努力,不过是白痴的一时兴起罢了,又或者这是他引人注意的新方式?
镜子里的人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张着血红的眼嘲讽地看着他。我才不在意那个白痴的想法,我只需要变得强大,杀了那个男人。他在心里辩解,手里捏着的镜子却发出承受不住的脆响,佐助看着碎裂的镜子里被切割分裂的写轮眼,失去了查看那颗该死的智齿的心情,有些恼怒地丢开镜子,伸手覆住眼睛。
写轮眼。
他还记得当年在波之国,因为那个白痴意外开眼,他以为自己会死的时候后悔得要命,却又觉得安心和隐约的解脱。
灭族杀亲太沉重,他咬牙背负起来只有看见那个白痴生动的表情才觉得短暂的轻松。
所以身体快过思维保护他。不惜生命。
那个时候是真的想过就这么走下去,哪有用命去玩的“同伴游戏”?
如果没有认识到力量,如果没有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和那个男人之间的差距,如果不是明白那条路无论如何也到达不了自己必须要去的地方…
三勾玉,终末之谷的对战他唯一的战利品。
他应该是赢了的,可是他却觉得惨痛。
他失去了最后的退路。
或许那时便注定了。
只是他不明白,初衷明明是保护,结局怎么会变成互相伤害。
他想起再不斩和白,想起波之国那场铺天盖地好似要将一切肮脏掩盖的大雪。年幼的时候他尚不明白那样的情感,只觉震撼又懵懂,不懂得为何白会为了一个把自己当成工具的男人舍生忘死对他全心依赖,不明白再不斩为什么会为了他的工具自杀式地报仇。
那样的畸恋和羁恋。
或许是爱情吧,或许是比爱情更复杂的情感,却因为白的坦诚和再不斩的不羁,反倒显得稳定诚挚。
而他和鸣人,背负太多注定无法坦诚相对。
嗤笑一声,佐助嘴角的弧度更大。
也许鼬说得对,不够强大,是因为恨还不够,是因为复仇的心还不够坚定。
明明早就身处炼狱却还留恋曾经的温暖,还怀念着幼稚的同伴游戏,真可笑。
漩涡鸣人也好木叶也罢,对他来说就像这颗碍事的智齿,是应该狠心拔掉的一部分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