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辉歌不尽之大商》一只留着口水的豆包

11、相逢亦少年

　　窦小布在将军府的几天过的到是习惯，除了每日早起有些许怀疑自己身处梦境外，其它时候她都算是自得其乐。
　　上午，她跑去窦奕轻房里写字，读书，听窦奕轻讲那些有趣的历史故事和神话传说；吃过午饭便跟着风华锦派来的人去军营学习骑马射箭。她难得见到窦无量，也很少遇上子岳。小雪说，爹爹每日忙着练兵，还说总是见到二王子深夜回来一个人坐在房顶上发呆。窦小布觉得不管是那个英雄般的爹爹还是看似顽劣不羁的子岳貌似都各怀心事。

　　“这张弓名曰“鸣笛”，顾名思义，箭出，声如鸣笛，快若闪电。”风华锦将一把素色长弓递到窦小布手中，“你试试它的威力。”
　　棘草兵营的后山，窦小布从风华锦手中接过这把弓箭，小手轻轻那么一拉，弓满，“风将军，我就射最远的那个靶子吧。”说着双指一松，箭如闪电般飞射出去，与空气擦出一声长长的哨音，箭中靶心，草做的靶子却不堪这力道，崩散开去。

　　“啪~啪~啪~”身后有击掌的声音，窦小布转头一看，却不是那么愉快。
　　“窦将军英雄好汉，想不到她收的义女更是不让须眉啊。”那身着军衣的男子边鼓掌边说着，“再经风将军手一番调教，想必他日定能成为大商的又一栋梁！”

　　“你不在队里带兵，来后山做什么？”风华锦显然不喜眼前的男子，冷冷的问道。
　　“窦将军叫我传你和窦小姐去他帐里，怎么，我这跑腿的还碍了风大将军的眼了？”
　　“不碍眼，不碍眼，顾将军可是大王眼前的红人，怎么能碍眼呢。”窦小布将‘鸣笛’夹在臂下，笑眯眯的说，“竟然爹爹叫我们过去，就不要耽搁时间了。”说着回身拉着风华锦便走。

　　这顾怜生本是个三等侍卫，常年在殿外侍候，因近了赵姬的身所幸有了靠山，得了大王信任。窦小布虽然不明白这党羽争斗，但是当日就是赵姬派人要杀子岳的哥哥子昭的，这人和赵姬是一伙的，那么就是和爹爹敌对，是不好的人。
　　看见窦无量的帐子，小布心情忽然就好了起来，“风将军，你说爹爹是不是想我了啊？
　　我还是三日前见的他呢？”

　　风华锦不说话，侧脸去看她，眼神依旧冷漠。窦小布慢慢习惯了他这个样子，连在教自己骑马，射箭的时候也很少言笑，平日里就更别提了。
　　见他不理自己，窦小布也不气，反倒自顾的笑起来“谢谢你的‘鸣笛’，以后我就用她练习射箭。”

　　窦无量的帐子门帘紧闭，门外守着两人都是便衣，见窦小布和风华锦靠近竟拔出刀来“将军在里面议事，无关人等不得入内。”
　　窦小布才不理会，叉着腰大声道，“这是风华锦风将军，怎么能是无关人呢？”

　　这朝歌当官的，何人不曾听过风华锦的名号，十岁习武，精通兵法阵法，十七岁就大破摩罗阵，风耀的嫡孙风华锦。“锦衣风华，冷面将军”就是大王赐予他的雅号。
　　二人一听是风华锦，忙收了刀子，“原来是风将军，那这位可是那举狮的姑娘？”

　　窦小布心里就是一凉，这几日府里府外都窦小姐，二小姐的叫，被这二人称作举狮女竟然有些生气。但又不好意思顶嘴，只得点了点头，“我爹叫我们来的。”

　　“少虎，让他们进来。”帐子里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二人俯身应下，这才肯让出一条路来。
　　窦小布撇着嘴，大摇大摆的走过去，转头就对那个叫少虎的吐了吐舌头。

　　帐内光线不是很好，窦无量坐在侧位上，主位前挂着一面垂帘。
　　“谁来了？”窦小布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问一旁的窦无量。

　　“不得无礼。”窦无量显得非常严厉，岔开话道“近日箭术习得如何？”

　　窦小布撇撇嘴，眼睛并没有离开那帘幕，随口应道“好着呢，爹爹可放心。”说着举了举夹在臂下的‘鸣笛’，“这是今日，风将军赠我的宝贝。”
　　窦无量点头又望向风华锦“风将军辛苦了，小布虽来我家时日不久，但我了解她天性活泼，平日难免有顽劣之处。”
　　风华锦躬身行礼“窦将军严重了，窦小姐天资聪颖，是习武的奇才。”

　　窦小布转头默默望向风华锦，想她这个小师傅虽然看似冷若冰霜不苟言笑，可关键时刻还是够义气的啊，这下爹爹一定更加喜欢我了。心里正合计着，帘幕中的人，终是张口了，“窦将军和风将军可否退下，容我和小布姑娘详谈几句？”

　　小布听着心里一阵狐疑，这帘子里到底是哪尊大佛啊？还要跟我详谈？谈什么啊？可是爹爹和风将军貌似很听他的话，都纷纷躬身退下了。
　　此时帐里唯剩下，窦小布和帘后的男子。

　　沉默了半响，谁也没发声。窦小布忍不住了，小声问，“你是？~~认识我吗？”
　　帘子里的人，似被她逗笑了，干咳了几声“嗯，我认识你，你还救过我。”
　　他这么一说小布心里边就更疑惑了，不光认识还救过他？能来这军营之中，爹爹和风将军对他还礼代有加，难道？难道？心里边想起那个人，竟有些欢喜和激动，“啊~~你是~~白吃饭的？”说了出来又觉得有些不对，“呸呸~你是大王子。”

　　见她还记得自己，子昭便也不藏了，从帘子后面走出来。
　　今时不同初见，他换了一身金色的素衣，发髻竖得高高，银色的发扣上面嵌着白色的美玉，英气非凡。
　　小布看得一愣，傻笑道，“呵呵呵~~果然是王子啊，还真的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子昭也不知这是夸自己还是什么，摇头无奈的笑， “小布姑娘也是一样，穿上这军衣，真有点将军的样子。”
　　小布低头望了望自己，又咯咯的傻笑起来“是吗？我也觉得挺好看的。对了，你回王宫了？”

　　子昭一听，眉头又皱在一起，“弄臣当道，奸妃不除，怕我是无回去的一天了。”
　　小布抓了抓头，看来真的都是那个赵姬害的，合计着心里就起了一把无明之火“你放心，有我爹爹在，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大王子总有一天会回到王宫继承王位的。”
　　子昭听她这么一说，眉头舒展开来，“其实继不继承王位不那么重要，只是父王年高，心里担忧。”

　　小布看子昭的样子，不由得跟着伤心起来。她自小没有爹爹，可是子昭有爹爹却被爹爹赶出家门，看着爹爹被奸人迷惑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感觉一定很难受。
　　“你放心，只要我们努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自古以来邪不胜正！”小布伸手拍了拍子昭的肩膀。

　　子昭看着小布拍着自己肩膀的手和傻笑的样子，不由得又皱起眉头，“你可知，姑娘家的名节是最重要的。”
　　小布被他没来由的一句搞得一愣，“什么名节？”
　　子昭摇头，想起少虎跟自己叙述的将军府摆宴那一日的事，“子岳生性顽劣，放荡不羁，你怎可任他胡闹说你与他已许下婚约？”

　　被这么一说，小布的脸唰的一下红了，别过身去“当时那么多人，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过，不过我已经警告他了，叫他不要胡说，再胡说就揍他。”小布边说边挥起拳头。
　　子昭被她的样子逗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你要记住，女儿家的名节是不能拿来开玩笑的，以免落人话柄，你要学会保护自己。”

　　小布仰头又是一笑“没事的，你以后当了大王，我是大王的救命恩人，谁敢背地里说我？大王赐我名节，看还丢得丢不得。”
　　子昭听着一愣，嘴角微微提起，眼里泛起异样的光亮，笃定的说“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