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蜜汁烤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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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咬了师父以后，师父就失约了。说好的每日要教导她，结果自己跑去教中殿堂了，太过分了！等她睡醒不气了跑去找元牙师尊，结果青石师兄告诉她，元牙师尊修习去了，气得她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按理说她一个小精怪，不应该如此喜欢亲近修道之人，随时可以将它收了去的人。
可红泽不管，她就看元牙师尊顺眼，尽管他会打她屁股。
元牙不在，清微教里也没什么吸引红泽的了，红泽飞到屋顶上，仰望山顶上长老们和道主栖息的大殿，撇撇嘴，衣袖翩翩下山去也。
以前没人带她下过山，她自然不知道如何出山，还要多亏了郝然师兄，红泽记住了下山的八卦步及步骤。
驻守的道徒看到一团火红的她也不阻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下山了。
敢把元芳师叔轰出书房的小祖宗，他们区区小道徒怎么敢惹。道观中，中下层弟子都听闻过喜欢穿红衣的小师姐的丰功伟绩，为此消息通等人没少出力。
红泽轻而易举地来到清河镇上，揣着上次从郝然师兄那边顺来的钱囊。
上次郝然师兄领她来的时候，教过她怎么花钱，红泽捏着几枚十文的钱币，东瞅瞅西摸摸，看到好看的就往身上招呼，可偏偏又不买，路边的小摊小贩看她不喜欢自己的东西，指点她往镇上一些好的铺子去了。
路过一家衣料铺子，红泽只一眼，就相中了里头那件银边刺绣的大红衫，当即迈进铺子里。
“哟，这位姑娘想要什么衣裳呀。”柜台后的掌柜满脸笑容地上前，顺着红泽的目光看到了那件红衫，“哟，姑娘好眼光，这可是我们在京城总店的金牌冯裁缝做的。”
“京城，是个什么地方？”
“呃……”掌柜一下错愕，灵机一动“就是中原最繁华的城镇，可比我们清河镇繁华热闹个上百倍呢。”
“好玩么？”比清河镇还要繁华热闹？红泽回头看着街上人来车往，眼神一亮，抓着掌柜问东问西。
好在现在不忙碌，掌柜带着红泽坐下，缓缓告诉她京城是个什么地方，皇帝是什么。
掌柜在红泽的脑海中描绘了一个车水马龙，遍地黄金，美人如云的京城，当大官的出入都是富丽堂皇的大马车，皇帝信道，另有大国师坐镇朝堂。
红泽心想，反正元牙师父到上头去了，没呆两个月不会下来的，她偷偷溜出去玩也无妨啊！掌柜的将京城说得如此之妙，去看看也好。
想到这里，红泽又问，“我瞧上那件衣裳了，掌柜的多少文？”
“哎呦，姑娘眼光可好了，您看五两纹银如何？”
“五两纹银？”红泽皱眉，不知自己怀里的钱囊里有没有那么多。
掌柜也不急，这红衣整个清河镇就这么一件，等过几天，镇里几家员外的夫人小姐来定是要拿走的。
“掌柜的，我也不知我有多少钱，您帮我看看吧。”
红泽掏出怀里的钱囊，放在桌上打开，之间里头三枚碎银，三吊子钱，外加几枚零散的十文钱币。
一旁的仆从拿过掌柜惯用的铜秤。掌柜拿起一枚碎银，放在一边小盘秤上，又取了个小秤砣放在另一边的小盘秤上，“姑娘，你这一枚碎银约二两银，三枚就是六两，这一吊子钱是一千文。你看这两串钱币少，比那串大，这里头一枚是十文钱，那小的一串一枚一文钱，一两银子是一千文钱，姑娘可明白？”
“这么说，我买你一件衣裳得花去我一半的钱？”红泽没想到一件衣裳居然如此值钱。
红泽虽然孩子心性，但好歹也知道郝然留下的钱不多，如果她想往京城去，定是不能买这衣裳了。
“姑娘，这件衣裳是我们铺子在京城的总店的大师傅做的，远到而来，自然是珍贵一些，京城里的衣裳可不止这么点钱呢。”掌柜自豪道，“姑娘嫌贵也可以不买，我们还有别的衣裳，一样好看价廉。”
掌柜一点都不动怒，想来这丫头定是偷偷溜出来的，不然怎么这么大了连钱的单位都不知。
掌柜领着红泽走到布匹前，“这是我们寻常人家买的麻布，这是料子好的棉布，这是绢布。都不贵，做一身衣裳也不过一、二十文钱。布也分好坏，你看这色泽亮丽手感顺滑的就贵些。不过啊，我们这边最好的料子也比不上江南的云绢，那手感可好了，只往京城供呢。”
红泽摸摸那绢布，又摸摸棉布，指着白色的棉布道，“掌柜，给我拿这棉布扯两套中衣。”又选了一匹红色带云锦色的绢布，“这给我做外衫吧。”
“好叻。”掌柜唤人给红泽取布。
“这个，”红泽摸着一匹淡青色的步，手感颇好，“掌柜的，再扯一套这个。”红泽接着跟掌柜说了元牙的尺寸，又跟着裁缝先生进去量尺寸。
“姑娘不用急，明天来取就行了，我们做工您放心。”掌柜收了钱，告知红泽取衣的时间，又指点她镇上好吃的铺子。
红泽道谢。
离开衣料店天色已晚，掌柜推荐的铺子就在不远处，是一家以烤鸡为特色的吃食店。红泽远远就嗅到香味，摸着咕噜叫的胃，大步迈进。
进去才发现，外头瞧着店不大，里头可大了，吃客也多，根本没有剩余的桌子了。“客官晚上好，小店现在食客较多，客官可否愿意与人同桌？”店小二热情地上前，伸手将红泽引向只有两位客人的一桌。
红泽入座后，那两位客人头都没抬一下，各自对着面前的烤鸡奋斗，大有要把这只烤鸡全吞下去的架势。
“客官，是否要来一只我们店的特色蜜汁烤鸡呢？”
“好。”
不一会儿，店小二就把烤鸡送上，红泽递上五文钱，也学着邻座伸手将烤鸡的大腿扯下，大口塞进嘴里。
一股怦然的香味弥漫在最尖，连皮带肉地扯下，酥皮香脆的口感外加里面鲜嫩的肉质，蜜汁酱料在嘴里扩散，让常年在教中的红泽胃口大开，瞬间明白了邻座的架势。
穿着红衣的红泽身上没有一点道观的气息，反倒是常年跟着元牙，沾染了元牙淡然的感觉，此时形象不好地啃着烤鸡不由让人多看了几眼。红泽才不管他们的眼神，自顾自地吃着。
“嗤，小石头精。”
一声调笑钻入红泽耳里，她狐疑地抬头一瞅，看到邻座的紫衣男子要笑不笑地看着她，漂亮的眼睛半眯，桌前的烤鸡已经只剩下骨头与鸡头屁股了。
白了他一眼，红泽低头继续啃鸡。石头精怎么了，石头精也要吃饭！
男子见红泽不理他，鼓着的腮帮子拼命蠕动，不由伸手上去戳，“喂，小石头，你是哪里的小妖。”
“……清……清教……”嘴里嚼着烤鸡的红泽口齿不清道。
“这里哪有什么清清教？”继续戳。
喂！她在吃肉好不好，别乱戳！红泽拍开他的手，转头正色道，“少见多怪。”
“呵，小丫头口气不小啊。”男子摸摸被抽痛的手，眼珠子转来转去。
对面一直出声的冷面男吃完擦擦手，“李公子，我们该走了。”
“就等你吃完呢。”李公子抖抖衣摆起身，冲红泽一笑走了。
被戳了好几下，红泽当下就将仇报了。她施了个障眼法，将油腻腻的手轻轻抹在李公子屁股后面，待他们走远，招呼店小二将没吃完的烤鸡包起来赶紧离开上山了。偷偷摸摸是一回事，被发现就是另一回事了，红泽才不想使坏被人抓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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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子吃饱喝足，带着冷面男上青楼逍遥去了，一路上不少人纷纷回头看他。
“凛冽，我今天特别帅么？”李公子问冷面男。
“你想多了，公子。”
“啧啧，一样是石头精，你跟刚刚那丫头怎么差那么多？”那丫头多可爱，哪像这货整天板着脸，冷言冷语。
“……”
李公子眯着眼摸下巴，一脸狐狸笑，“说起来，那丫头穿着红衣还真颇有一番风味，哪家道观招女弟子了？还允许穿红衣？”
“……”
“我跟你说话呢。”
“说啥？”面瘫男瞄了一眼李公子屁股上的爪印，淡然看他。
李公子白他哼得一声拂袖而去，甩开面瘫男好远。
这臭脾气，面瘫男决定果断知情不报。
红泽回去后，将剩下的烤鸡分给同门，顺便探探口风，想知道师父几时回来。
赶巧有师兄刚从上面回来，吊着肉告诉红泽，“元牙师尊在上面查询典籍，跟长老探讨呢，我看一时半会儿不会下来了。”
“最近不是有个师兄从京师回来了么？”
“啊，你说的是卓然师兄啊，那是元晖师叔的徒弟吧？”
“对啊，元晖师叔是现在国师嘛，不能随便回来，就派卓然师兄啦。我听上面说啊，皇帝好像被下毒了，四处求药呢。”
“嘘，这话可不能说。”一个年级稍大的师兄抬头望风，见没啥动静又低头道，“皇帝家的事，我们可不能讨论，听见了没。”
“知道了师兄。”大家吐舌头转眼就忘了这回事。
看来京师可有的玩啊！红泽跟众人挥挥手，回房准备去京师的准备了。
要带钱，要带衣服，还要把郝然师兄给她的剑带上。
七零八落的东西打包成一个大家伙，红泽看着有些皱眉。“这么多东西，带着走被人看到怎么办。”
于是红泽又将那些小玩意丢回远处，带了两件便衣，又将钱分成三份，分别藏好，再将剑包好。
接着将房间收拾干净，做出跟平时的样子，理东西的时候，突然看到上次去青楼带回来的钗子，红泽挑了几枚好看的放在桌上，其余的还是收回原处。
洗漱完的红泽着中衣，躺在床上的左右睡不着，觉得少了点什么。“啊！师父给我的小册子还在崖上！”
红泽跳起，从窗户往外一翻，往崖上跑去。
月光下，一道白色的身影忽起忽落，不会儿间就到了崖上，她直扑自己面壁的那个小山洞，果不其然在看到了自己落下的小册子，已然积灰。
掐了个仙诀，将小册子弄干净踹入怀中，红泽一转身，看见崖边的石头上坐了个人，身边摆着几坛酒。
红泽一惊，将身影藏在石洞里面，小心得往外望去，那人没什么动静。但她知道自己三脚猫的道术肯定被发现了。
想了想，红泽还是决定装作没看到，直接回去。
红泽蹑手蹑脚地离开崖上，临走前，又偷偷望了一眼，却见那人转过来看着她，背光的他脸让人看不清，长长的发丝在风中摇曳。
红泽只记得他头上带着一个很好看的玉簪，就脚一滑，尖叫着摔了下去，摔疼了屁股。好在不高，只是摔了几米，那人也没追下来，她揉着酸疼的屁股回了房间。
“好奇怪啊，是谁大半夜不睡觉，坐在上面喝酒啊……”喃喃间，红泽寻周公喝酒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蜜汁烤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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