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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成或不成(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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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得以泡进热气腾腾的浴桶,尤清洄惬意的舒了口气。
洗澡确是人生一大乐事,除了……
旁边多出来的屏风,以及屏风后多出来的人。
某人跟着他回到客栈,听说他要泡澡,死乞白赖的要赖在他这里,更甚的要和他一起洗。
熬不过顾某人的死缠烂打,也看在他那身行头确实寒碜的份上,尤清洄勉强同意他和自己隔着屏风分洗两个浴桶,这已是尤清洄的底线。
尤清洄半敛着眼,长而翘的睫毛沾染着水珠,瓷样的肌肤染出一层淡淡的粉色,干净中更添几分妩媚……
“哐当——”一声响,屏风忽然毫无预兆的向一侧倒去,露出同样浸泡在浴桶中的顾松知。
四目相接,一个怒目而视,一个目光暗沉。
几缕汗湿的头发黏在脸侧,水汽将尤清洄的脸熏蒸的柔美异常,水滴顺着肌肤缓缓滑下……
将美景尽收眼底,顾松知眼神愈发幽暗,下腹一阵发紧。
尤清洄瞪着光明正大视奸他的某人,“你弄的?”努力装得凶狠的口气,却抵不住脸上渐深的红晕。
顾松知无辜,“它自己倒的。”
尤清洄继续瞪,“无缘无故它会自己倒么?”
顾松知道:“你就认定是我弄倒的是么?”
尤清洄默然。
顾松知抿唇。
“哗啦——”忽的一声巨大的水声,顾松知竟从浴桶里站了起来,并在尤清洄目瞪口呆的视线中湿漉漉的跨出浴桶向他走来。
尤清洄撇过头恼羞道:“你干什么?!”
顾松知两手伸开搭在尤清洄浴桶边缘,近乎将他困拢进怀的姿势,凑近道:“捡屏风。让清洄失望了。”若有似无的热气烫红了一小片肌肤。
尤清洄怒,“我有什么可失望的!”
顾松知勾唇,“清洄方才可是看得一眼都不眨,莫不是在期待什么?如何,尺寸可还叫你满意?”
尤清洄听得他说的下流,心里愤恨,面上却已恢复冷淡,“脏东西看多是会长针眼的。”
“……”顾松知暗自咬牙,内心将尤清洄摆成各种姿势,早晚得干得他哭泣求饶!
待到一切重归初始,尤清洄却是再没心情泡下去了。
披了件单衣半倚在窗前,淋湿的青丝披散在背脊,浸透了衣衫,勾勒出腰间优美的线条,窄翘的臀也若隐若现,暧昧勾魂。
放轻脚步从后面搂住人,顾松知贴着尤清洄精巧的耳轻声道:“头发还湿着别吹风,会着凉。”
尤清洄挣了挣没挣动,索性便顺了某人的意任他抱着。
感觉到尤清洄的放松,顾松知柔和了脸部线条,俊美的脸上荡着蛊惑人心的笑意,“帮你把头发烘干可好?”
尤清洄微微怔忡,确实被蛊惑,回过神时,已点了头。
顾松知凭着烘干头发的借口自是吃尽豆腐,这里摸摸那里碰碰,尽心的将这活儿做到万分精细。
怎奈武力高强,半湿的墨发很快全干,不由大为可惜。但很快又起了别的心思,手划过薄透的衣衫,顾松知暗哑了嗓子,“衣服也湿了呢。”
抓住顾松知欲有进一步行动的手,尤清洄不客气道:“澡也洗了,头发也烘干了,你可以走了么?”
顾松知勾了勾唇,将尤清洄圈进怀,“清洄可知有个词叫礼尚往来。”言罢,示意尤清洄看他还湿着的发。
尤清洄抓过顾松知湿哒哒的头发,真气运转,面上不愉,手掌相贴的力道却放得很柔。
顾松知认真注视着尤清洄,尤清洄也认真注视着顾松知,的头发。
顾松知忽然开了口:“你喜欢我么?”
尤清洄怔了怔,抬眸看了他一眼,见顾松知一脸柔情似水,表情变淡,“还行吧。”
顾松知不满道:“什么叫还行?”
尤清洄淡淡道:“还行的意思就是不太喜欢也算不上不喜欢。”
“……既然清洄喜欢的话,不如咱们做些能叫人更加喜欢的事?”
尤清洄瞥了眼理直气壮曲解他意思的顾某人,忽而妩媚一笑,双手勾住他脖子,“我以为你昨夜便会下手。”
顾松知配合的搂住尤清洄的腰,“原来清洄已是如此迫不及待了。不过清洄无须着急,昨夜条件那么简陋,我怎忍心让你受苦,我们的第一次当然要在舒适之地。清洄若是喜欢打野战这种刺激的,等到以后咱们慢慢尝试如何?”
“……”不愧为‘君子在外,流氓其中’之翘楚!
尤清洄一手勾着顾松知脖颈,一手滑至他脖前,挑了挑眼,“难道你不知道脖颈如此脆弱的地方,千万,不要,轻易露在别人面前么?”会让忍不住想掐死你的人更方便下手。
顾松知笑得邪肆,“你我不过尚未行夫妻之礼,夫人又怎可自称外人。”
尤清洄一手肘撞开顾松知,“滚蛋。”
顾松知笑了笑,顺势接招,错身虚晃,手暧昧的擦过尤清洄腰间。
尤清洄一掌横劈过去,顾松知忙闪过,身后的茶几裂了条缝。
眯起眼,顾松知凌波几步,轻佻的挠了挠尤清洄掌心,尤清洄一转手就拍了下去,顾松知一个虚招,人已像游鱼般滑至尤清洄身前,急点他几处穴。
顾松知施施然的将尤清洄伸出的手掰回身体两侧,扛起不能动的尤清洄,扔在床上,自己俯身压了上去,手撑至尤清洄头侧,眼中亮的危险,“正好,武力论输赢,省得你老是跳起来又抓又挠的,嗯?”
在尤清洄恼怒控诉的目光下,顾松知解了他哑穴。
尤清洄冷声,“解开。”
顾松知勾起坏笑,“夫人莫急,为夫这便替你解了衣裳。”
尤清洄怒道:“我说的是解开穴道。”
顾松知不紧不慢的捻起尤清洄一绺墨发卷在手指上,随意把玩,“夫人也没说清楚,自是以为夫理解的为准。”
“……”如果可以,尤清洄真想一巴掌扇过去,“解穴。”尤清洄冷声道。
“不,”顾松知不为所动,盯着尤清洄百看不厌的脸,一瞬间气势迫人,“今日不管如何我都要办了你。”一血昨夜今晨之耻。
“嗬,”尤清洄冷哼,“原来你喜欢霸王硬上弓,还喜欢上不能动的,你有奸尸癖么?”
顾松知:“……”
专注的凝视着尤清洄清冷漂亮的眸子,缓缓俯身伸出舌尖舔了舔他润泽的唇瓣,伸手替他解了穴,顺手将人抱了个满怀,在他沐浴后散发着清香的脖间蹭了蹭,满足的喟叹一声。
出乎意料的是,尤清洄竟没有反抗,反而温顺的窝在他怀里任他抱着,甚至伸手回抱住他。
两相对视,尤清洄眼神柔和,在顾松知掺杂着浓烈惊喜的滚烫目光下,脸上慢慢浮上薄薄的粉红,像是块上好的胭脂玉,纯净中涂抹上柔媚绮丽,该死的致命。
唇贴上瓷玉样的肌肤,像相吸的强力磁铁,再也无法分开。顾松知克制内心奔腾的激动,一寸寸描摹着触感极佳的肌肤,一只手缓缓探入薄薄的衣衫内……
尤清洄忽然勾魂一笑,引得顾松知眼中欲望愈发深沉,他白皙纤长的手指轻轻一勾,床幔落了下来,遮住一室春光……
那是不可能的。
尤清洄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衣服,对着床上不能动弹的顾松知抬了抬下巴,“既然顾兄执意留下,尤清洄这便顺了顾兄的意,穴道六个时辰后自会解开。顾兄好好享受,在下先行告辞。”走了几步又回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顾兄不必言谢,也不必,目送。”
“……”顾松知苦笑,一时为美色所诱松懈了,着了尤清洄的道。他还想呢,尤清洄怎会如此顺从,原来是美人计……
尤清洄在嘉州城内兜兜转转,尽享城中繁华与热闹。
回到客栈时,已是入了夜。
推开房门,竟见顾松知还直挺挺的躺在他床上,依旧是白日里他离开时的姿势,尤清洄难掩讶异,他只用了普通不过的点穴手法,以顾松知功力,应当过不久便能冲开,又怎会天都黑了还维持着原状。
“你怎么还在?”
顾松知无辜又可怜,“六个时辰还未到。”
以为顾松知又在耍什么小把戏,尤清洄瞪起眼,“你难道自己冲不开么?”
顾松知苦哈哈道:“清洄有所不知,练了‘攻心换气’法,三日内不可妄动内力,只能过过虚招。一旦动了真气,前功尽弃不说,更是极易走火入魔。”
若不是确有此事,想来也没人愿意硬邦邦的躺上一天,连根手指头都没法动。思及此,尤清洄不免内疚,“你,你怎么不早说?”
顾松知苦笑,“清洄也没给机会让我说。”
想到早上自己说了一大堆气死人的话后便拍拍屁股走人了,好像的确没给他什么机会,不禁又自责了几分。
替顾松知解了穴,尤清洄又自发的帮他按摩麻木了的肢体,一时让顾松知受宠若惊。
顾松知仰躺在床上,任由尤清洄伺候,舒服的眯着眼,时不时的哼哼几声,惹人浮想。
尤清洄瞧着他又露出了流氓本色,一巴掌拍到顾松知大腿上,“可以了。”
尤清洄言罢方想站起来,却叫一股大力一扯,猛的跌坐下来。顾松知不知何时已坐了起来,尤清洄这一跌,便直直落在了顾松知身上,被他牢牢的抱进怀里。
知道挣脱不开,尤清洄索性放任着将下颚搁在顾松知肩上,却听得顾松知道:“让为夫躺了一整天,夫人可有何补偿?”明明是惯常的逗趣之话,也不知怎地,尤清洄却蓦地有些感伤,“为何非要纠缠不休?”从见面第一刻便是这样,动不动就调戏逗弄耍流氓。
听出了尤清洄语气中的低落,顾松知也认真了几分,“我说我对你一见钟情你信不信?”
尤清洄眨眨眼,静了半晌,方道:“不是很相信。”
顾松知唇边带上一点笑意,“‘不是很’,说明还有回旋的余地。”
“哦,不好意思,说错语序了,是很不相信。”伤感来得快去得也快,尤清洄也很快的暴露了气死人的本性。
“……清洄有必要打击我顺便否认你自己的魅力么。”两人交错相拥,尤清洄自然看不见顾松知目中的柔光。这位笑意不减的兄台,明显甘之如饴。
尤清洄:“你又错了,这两条应当都用在你身上。”
顾松知:“……”
顾松知摩挲着尤清洄背脊,顺着脊柱渐渐下滑,在尤清洄发怒前及时收了手,贴着他的耳轻声道:“清洄,我想抱你。”
顾松知虽时常调戏,却从未这般直接表明,此话当真与“我想上你”无异,倒叫尤清洄怔住了。
顾松知见尤清洄没反应,手下便又不规矩了起来,掌心贴着他腰肢抚弄揉捏,一下子让尤清洄绵软了身子,不自禁轻吟出声。顾松知眼神一暗,手掌已是滑至尤清洄翘臀。
“可以么?”
尤清洄睁着眼,不知该如何作答。他心里清楚,若是没有情,又怎会这般犹豫不决。
得不到回应,权当尤清洄已默认,搂着他一个翻转,尤清洄已被顾松知压在身下。
目视着尤清洄染红的脸,顾松知倾身在他额际印上轻柔一吻,见尤清洄合上眼只余颤颤的长睫,知他已是许可,心下一喜,绵柔的吻又相继落在尤清洄眉骨、鼻翼、脸颊、下颚,后重回他红唇,细细密密缠吻上来。
吸吮了尤清洄唇瓣许久,舌尖又舔了一圈他贝齿,顾松知这才缓缓探入,扫舐着口腔中的每一寸土地,没放过分毫,又缠上尤清洄红舌,来了个缠绵的湿吻。
啧啧水声回荡在房中,尤清洄被吻得酥软,鼻间不时溢出几声低吟,更添春-色。
……
是夜。月朗星疏,微风徐动。
屋内,床板响了大半夜才渐渐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