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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真相大白(修) ...

  •   尤清洄高耸的腹部蠕动着,似有什么叫嚣着要冲出体内。
      而他本人半闭着眼,面额发际汗湿一片,口中断断续续的呻-吟着,仿佛随时会陷入昏迷。
      空气中透着血腥的气味。

      尤清洄本想像生孙潜那样剖一刀取出来再缝上,完事。虽然痛,但长痛好过短痛。
      然这个孩子生命力看起来尤为旺盛,腹中蠕动感太强,尤清洄本就气力不济,怕一个失手伤了他。无奈只好顺产。
      异常艰难与艰辛的顺产。
      他觉得他快死了。

      朦胧中尤清洄似看到有个小身影站在他旁边,轮廓熟悉。
      尤清洄‘百忙’中扯出一丝苦笑,他定是幻视了。
      直到那个身影扑过来抱住了他,他才知道,啊,原来真是他儿子啊。

      孙潜站在那儿,呆若木鸡。
      眼前的一切远远的超出了他的认知,师父在做什么?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像是在…生孩子?生孩子……可不是只有女子才能生孩子么?
      目光机械的扫了扫尤清洄下-身,没错,师父是男的。可是……目光又转回尤清洄高耸的肚子,孙潜不确定了……

      尤清洄一声略微拔高的叫声如一棒槌,敲醒了震惊中的孙潜。
      孙潜忙扑上去,“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尤清洄精疲力竭,只能回以一声气息微弱的“唔”。

      孙潜没见过这种场面,却无师自通的边掐着尤清洄人中,边喊着:“师父师父,你别睡,你快用力,用力…用力把…,那个,拉出来!”
      也不知是掐着人中有用,还是给气笑了,尤清洄觉得周身恢复了些力气,顾不得惊诧为何孙潜会在这里,弱声道:“帮师父…把肚子里…的…顺着,往下推。”
      孙潜一听,连忙应着遵守指令,咽了口唾沫,紧张的像是第一次当爹的男人。
      ……

      终于,在历经千辛万苦后,一声响亮的孩提哭声响彻整个山洞。
      孙潜一下子瘫软在地,尤清洄也仿佛用尽了力气软在地上。
      可是还没完,尤清洄叫起了孙潜,指导着他将宝宝的身子擦干净,再用衣服裹住宝宝,哄着宝宝止了哭。
      孙潜又好奇的看了一会儿,刚出生的宝宝真丑,皮肤皱皱的,像只小猴子。

      神经松下来后,尤清洄才意识到,眼前这个人是他儿子,回想起方才过程,尤清洄羞愤欲死。
      孙潜反而显得坦荡,不顾尤清洄的反对,默默的擦拭他腿间濡湿,替他打理干净,穿上衣裤。
      孙潜跟着尤清洄久了,对于医术也是懂一点皮毛,遂又在他那个羞耻的部位擦上尤清洄曾给的消肿药。
      尤清洄简直就想直接死在这儿了。

      尤清洄闭着眼装死,孙潜便坐在一边静静看着。
      四周太-安静,正当尤清洄忍不住想睁开眼看看时,肩头忽然多了点份量。
      孙潜枕着尤清洄的肩,在他耳边轻声道:
      “师父,那个宝宝是不是……我弟弟?”

      尤清洄身体僵住,一时也弄不清孙潜是什么意思。
      便又听孙潜道:“你是不是……是不是……”小孩说到这儿,声音才止不住开始颤抖,带着一碰就碎的脆弱,“我爹爹…”

      尤清洄内心巨震,张了张嘴,一句“不是”却是梗在喉间如何也说不出口,只得微弱的点点头,再不敢睁眼看孙潜的表情。
      聪颖如孙潜,也许早有所觉。
      四周又静了下来,仿佛连呼吸也变得缓慢难熬。
      尤清洄动了动唇,嘴角划出个似哭非哭的弧度,眼角的湿润抑不住落了下来。

      一双手轻柔的将他的眼泪拭去,脸上落下一片柔软,一触即离,然后尤清洄听到了小孩的声音,“不要哭,爹爹。”
      尤清洄猛地睁开眼,对上小孩近在咫尺的微笑,眼底的情绪奔腾而出,抖着唇,“不觉得…恶心?”
      小孩柔软的发撒娇般的蹭了蹭他的脖颈,带着熟悉的亲昵,“当然不。”
      凝集的泪模糊了眼前的景,尤清洄愣是没让它掉下来,语声哽咽,“不怪…爹爹?”
      “不怪。”小家伙低声道:“爹爹辛苦了,我爱你,爹爹。”
      话语狠狠激荡了尤清洄灵魂,尤清洄笑着落了泪。

      小家伙这时才像个小孩子,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口中不断喊着,“爹爹…爹爹…爹爹……”
      尤清洄能感觉到,肩头湿了一片。
      生产后的疲惫和说出心事后的轻松使得尤清洄的眼皮渐重,终是抵不住倦意睡了过去……

      尤清洄醒来时,正值太阳落山之际。
      孙潜正蜷缩在他身边,睡得正香。小儿子则被孙潜护着躺在他俩中间,呼吸轻浅。
      尤清洄小睡后精神好了许多,身后虽仍残有钝痛,却是好了不少。
      “爹爹?”

      尤清洄转头,见小孩虽已转醒却还有几分迷糊的样子,不由莞尔,“阿潜,爹爹今日怕是走不回去了,天色不早,你带着弟弟先回去,要不奶奶又该担心了。”

      小孩揉了揉惺忪的眼,“爹爹放心吧,你方才睡着时,我已向奶奶传过信了。”
      尤清洄不免惊奇,“如何传得信?”
      小孩得意一笑,“这山里的小雀儿都是我的信使。”
      尤清洄揉揉他松软的发顶,“那你也先回去吧,山洞简陋,爹爹怕你住不惯。”

      “爹爹。”小孩一把抱住尤清洄不撒手,在他脸颊上狠狠亲了一下,“我想和你一起睡,让我和弟弟留下来陪着你好不好?你什么时候走我们就什么时候走。”
      尤清洄看着小孩澄澈期待的眼,任何的强硬都化成了水,“好。”

      父子三人在山洞里留宿了一晚,股-间仍刺痛连连,若是强忍着走动,免不了又会裂开,但尤清洄怕孩子们受苦,便催着孙潜上路。
      “爹爹你真的好利索了么?”
      小孩怀疑的目光让尤清洄的眼神有些闪躲,摸了摸鼻子,“是啊。”

      小孩眼珠子一转,继而笑颜逐开,“爹爹我背你回去吧!”
      尤清洄愣了愣,不禁好笑,“你哪背得动我。”
      “我可以的,爹爹。”小孩认真道。
      看着尤清洄明显不信的样子,小孩也不多话,拉起尤清洄直接往背上放,拖着他身子往上提了提,足下生风,轻轻松松将尤清洄背到了洞口。
      “爹爹你教我的内功心法我已经小有所成,轻功也是日较一日的好了,背你不成问题的。”小孩轻柔的将尤清洄放至洞口,“爹爹你再等等,我将弟弟抱了来,咱们一起回家。”
      尤清洄看着小孩的背影,陡然间觉得小孩比他初见时似乎又长高了不少。

      孙潜亲亲自己刚出生的弟弟,重又将尤清洄背到背上,“爹爹,今天只能带你和弟弟,东西我改日再来收拾吧。”
      尤清洄应了,趴在孙潜不宽阔却有力的背脊上,叹息一声,“阿潜若是再长几年说不定就能超过爹爹了,待到最后长成,指不定能高过爹爹几个头呢。”
      孙潜侧过头,听完尤清洄所说,笑了,“那不正好,可以背爹爹一辈子。”
      尤清洄弯唇,又欣慰又感动。

      “阿潜啊,你是如何知道爹爹在这里的?”
      “啊,那个啊,我觉得奶奶有些奇怪,便跟着她,也不敢跟紧了,只敢远远的跟着。也只是依稀辨认出从奶奶进去过的那个洞里出来的是爹爹,昨天便想着一探究竟……”
      孙潜抱着弟弟,背着爹爹。
      丛林小溪,鸟鸣幽涧,三人背影重叠,渐行渐远,美好异常。
      ……

      在孙思的坚持下,孙潜改了尤姓,易名为尤潜。
      尤清洄给小儿子取了名,尤洛。

      孩子刚出生,需要喝奶,孙思嘱咐孙潜去集市上买两头母羊,孙潜积极的应了。
      小家伙走了几步,忽然回头使劲盯着尤清洄胸前瞧,尤清洄给他看得毛骨悚然,“爹爹你不喂奶给弟弟吗?”
      尤清洄炸毛,“爹爹没有奶!”

      尤潜带回了母羊,三人又是挤奶又是喂奶,好不容易把小儿子给伺候乐呵了,俱是累得一身汗。

      夜间,尤清洄解了衣方想睡下,就见小孩抱着个小枕头踢踢踏踏的凑到他跟前,眨着双清亮的眼,“爹爹,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尤清洄拒绝无能,恩准了,“睡里面吧。”
      小孩高高兴兴的爬上床,虽然和爹爹还隔着一个弟弟的距离,但是他已经很满足了,有爹的感觉真好。

      因为中间有弟弟,不能赖在尤清洄怀里,小孩便执意要抓着他的一绺头发才肯睡。
      尤清洄有些哭笑不得,“但愿爹爹的头发不会越睡越少。”

      才闭眼没多久,就听得小孩“咯咯咯”的笑出声。
      尤清洄无奈,“傻乐呵什么呢?”
      小孩侧过身,笑眯眯,“开心呀,我有爹爹陪我睡了。”
      尤清洄揉了揉他脑袋。

      “爹爹,我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好么?”
      尤清洄小心的将小儿子搬到床最里面,将尤潜揽进怀中,“说什么?”
      尤潜抱着尤清洄的腰,埋首在他怀里,吸了口气,都是尤清洄身上淡淡的清香,只觉得幸福之极。
      尤清洄疼惜的摸摸他背脊。

      尤潜享受了一会儿,忽然抬头望着尤清洄,小眼神很是无邪,“爹爹,人家都有一个爹爹,一个娘亲,然后娘亲会怀孕生下小宝宝。可是为什么我是爹爹怀孕然后生下了我和弟弟,是因为爹爹比较厉害么?那我还有娘亲么?”小孩越说越迷糊,“还是我还有个爹爹?那爹爹你到底是爹爹还是娘亲?”
      “……”到底还是问到了点子上,尤清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半晌才缓缓开口:“阿潜,你只要记住我是爹爹即可,其余的等你长大便会懂了。”
      “哦。”小孩点点头,“听爹爹的。”

      尤洛渐渐长开,肤色奶白,瞳色偏淡,双目像是覆了层薄薄的水光,灵动漂亮至极。
      奶奶爹爹哥哥皆是爱不释手,极为疼爱。
      许久不见的小宝也来凑热闹,说他娘亲又给他生了个小弟弟。
      “是嘛,改天我们定去看看。”

      只是没想到,再也没这个改天。

      这夜,尤清洄睡得正熟,却被外头的嘈杂喧闹吵醒。
      起身查看是如何一回事,正碰上同样匆忙出来的孙思。
      远远可以望见,那一片屋舍处,火光冲天。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疑。

      嘱咐尤潜照顾好尤洛,两人一同向走水那处赶去。
      路上断断续续有赶过去的村人,尤清洄随手抓了一个,“老乡,可知道前面所为何事?”
      “还能有啥事,走水喽。”
      尤清洄又道:“走水的是哪户人家啊?”
      “不知道,要去看嘞。”

      小村里的房屋多是木头与茅草所造,极易引燃,火势蔓延的也很快。
      尤清洄与孙思赶到时,整个房舍已被大火吞噬,火光熊熊,燃烧声不绝,迎面一股腾腾热浪。
      但更令人不解的是,村人竟只是围在外围指指点点,没有一人上前灭火。个别几个拎着水桶冲上前,也被身边的人拉回来的,凑在他耳边嘀咕一阵,那人便放弃了救火。

      看着众人气定神闲的样子,尤清洄不禁迷惑,莫非这是座空屋?就算是空屋,烧了也是损失不小。难道还有何隐秘?
      正想出口询问,却听得身旁孙思一拍手,大叫一声‘不好’,“这好像是小宝家啊!”
      往日都是小宝跟着尤潜来他们家,尤清洄却是一次也没去过小宝家,闻言不由大惊,“干娘没记错?”
      孙思皱着眉,“我也就来过几次,记不大清了。”后又道:“不管是不是,这火都大成这样了,这帮人怎的都无动于衷!也太……”

      尤清洄旁边是个老婆子,也不知神神叨叨在念叨什么,尤清洄也顾不得许多,问道:“大娘,这是谁家房子啊?有人在里头吗?”火势燃烧峻猛,尤清洄怕她听不见,说得很大声。
      大娘看了他一眼,“大虎子家。”
      一边的孙思道:“那可不就是小宝他爹嘛。”
      尤清洄闻言,急了,“屋里有人吗?”

      大娘两眼晦浊,盯着他用力道:“有!有罪人!”
      尤清洄倒吸一口气,大喊:“有人你们不救!”
      大娘冷笑一声,“救?此乃天罚!”
      那老太婆满脸皱纹,在火光映照下,配上她此时神情,竟显得可怖异常。尤清洄只觉得这老婆子脑子有问题,她所说也不知能不能信。
      “小宝!小宝!有人在里面吗!……”尤清洄喊了几声,回答他的是愈发旺的大火,和噼里啪啦溅出的火星。
      周围人亦是不为所动。只他一个人在一群静默的人中呼叫大喊,倒像个不知所谓的傻子。

      看着无动于衷的众人,想着小宝一家可能真在大火里头,尤清洄不由大为着急,“乡亲们,你们在干什么?赶紧救火啊!!”
      哪知众人只是不阴不阳的看了他一眼,不做理睬。

      对于村民所为,孙思也是深感疑惑,拉着尤清洄道:“清洄,别管他们,咱俩去救火。”
      话一落,不远处一老者忽然甩来锐利一眼,一个示意,尤清洄和孙思就被一群壮汉包围了。
      若换做普通人,可能便没了还手之力,不过,尤清洄和孙思乃是习武之人。

      小宝一家生死未知,尤清洄没有心情多做纠缠,当下一个凌厉的掌风拍向其中一名,却不想,壮汉挺了挺胸膛,掌风不攻自破。
      尤清洄有些不敢置信,转身回旋,风刃飞向四面的壮汉,壮汉皆只轻微的动了动,便化解了。
      孙思也早已出手,但不管如何,却袭不到他们分毫。

      尤清洄心下悚然,这小小山村,竟有这般高手?他尤清洄武功再不济,也能算得上中上成,到了这群人面前,似是毫无回击之力。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未待尤清洄想完,便见其中某个壮汉挥了挥手,尤清洄还来不及反应,脖上一疼,失力向地面栽去。
      听到的最后声音,是另一声重物倒地的声响。
      孙思也给劈晕了。

      尤清洄醒在了自家床上,身边坐着泪眼汪汪的尤潜,小儿子则吮着手指在床里侧睡得香甜。
      尤清洄有些晕乎,仿佛一下子淡去了许多记忆。
      小家伙见尤清洄清醒,一把扑在他身上,“爹爹,爹爹,你可算醒了,爹爹,你怎么样啊。有没有哪里疼?”
      摸摸小家伙背脊,“爹爹没事。”

      小家伙抬头,双眼噙泪,‘哇’的一声又扑进他怀里,“爹爹……爹爹…呜呜呜……小宝死掉了……小宝爹娘也死掉了……小宝的…弟弟也死掉了……爹爹……”
      尤清洄闻言巨震,所有记忆如潮水般回归,呆立当场,是那场火么……
      再回神时,连声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尤潜已是泣不成声,说不出个所以然,倒是吵醒了尤洛。
      尤洛看看爹爹,再看看哥哥,扁扁嘴,大哭了起来,哭声响亮,引来了比尤清洄醒得早的孙思。

      彼时,尤清洄正哄着两个儿子,哄了大的顾不上小的,还急于知道小宝的事,总之焦头烂额。
      孙思接过尤洛,抱在怀里哄着,她已是被告知了大火缘由。
      “小宝不幸染了天花,村里人怕他们传染,所以……”
      “所以便活活将他们烧死么?!连尚在襁褓的稚儿也不放过!”尤清洄情绪有些激动。

      “却也不是,起火的原因还未明确。小宝下午才确诊了天花,夜间便起了火,听起来甚为蹊跷,虽有可能是人为,却也不排除意外,村人也只是…”
      尤清洄冷笑,“是啊,他们也只是见死不救,冷眼旁观而已。”
      孙思叹息一口,“枉我在此处落根近十年,没成想村人心肠竟这般冷硬。”
      尤清洄神色沉肃,尤潜与他说村里有人骂他野孩子,尤清洄还当只是个别人,通过此事,尤清洄算是彻底失望了。而且,尤清洄眼里闪过寒意,这个村落,绝对不只那么简单。想到自家儿子在如此危险之地生活了六年,止不住一阵后怕。

      又忆起小宝呆呆的可爱模样,还有他来不及见到的小宝弟弟,尤清洄抑不住眼底悲色,眉目多了些凄怆。
      小宝家住村西,尤清洄他们住村东,乡村闭塞,消息还没传过来,小宝家已是遭了殃。
      而今还能如何,斯人已逝,节哀顺变吧。

      尤潜渐渐止了哭泣,趴在他怀里不时抽着鼻子。
      语声还带着哽咽,“爹爹,我还能再看看小宝吗?”
      尤清洄拍了拍他,“爹爹这便带你去看小宝。”

      不过一宿,昨夜火光肆虐处,已只剩烧成黑炭的断壁残骸。横散在野草曼曼处,显得凄楚无比。
      往细了看,便能察觉残迹中姿势各异的几具焦黑尸骨,竟是无人收拾,风餐露宿,曝尸荒野。

      尤清洄眼中霎时注满愤怒,指尖痉挛了一下。
      正想踏步,只听尤潜一声尖叫,已是先他一步冲了过去,口中喊着“小宝”“小宝”,泪洒了一路。
      尤潜坐在一片废墟里,抱着已辨不出面目的尸骸,失声痛哭,声声悲泣,回荡耳际,应着划过蓝天的飞鸟鸣啼,闻者悲恸。

      尤清洄将尤潜揽入怀,顺着他的背。
      “爹爹,”小孩抽泣着抹着泪,“你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但是,小宝是我唯一的朋友,我…爹爹,我忍不住……”
      蓄积的泪终是落了下来,尤清洄摸着尤潜的脑袋,凝视着远处云雾缭绕的群山,“阿潜啊,爹爹今日再告诉你,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下一句,只是未到伤心时。”
      小孩埋进尤清洄胸前,也不知听没听懂,只是哭得更凶了。
      ……

      尤清洄四人将小宝一家合葬在了一起,立了个简单的墓碑。
      小孩还在碑旁种了棵小树苗,说,待到树木参天时,我们便可在黄泉再相聚。
      尤清洄抱着尤洛,牵着尤潜,身边再站着孙思,三人弯腰,等同四人深深鞠躬。

      曾陪伴尤清洄几月之久的山洞前,耸起了堆小山坡,山坡前立着块碑,碑上刻了几行字:
      斯人已逝,幽思长存。

      尤清洄自是不能让儿子们再呆在这鬼地方,也终于下定决心要带儿子和孙思一起回花母谷。
      也就是他的老巢。
      不过还需做些准备。

      这日,尤清洄出村联络花母岛上的弟兄,待他忙完后,已是入夜。
      但他万般没想到,迎接他的会是如此情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真相大白(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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