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素月》舟上堇色

30、两败俱伤

　　昏暗的山洞中，代沐夏慢慢睁开眼却看见不远处沈宜脱了衣服替自己上药。代沐夏动了动，却扯到了伤口。沈宜穿上衣服走过来看他，“痛死你活该，谁叫你跳下来的？”代沐夏却反问：“那你又跳下来干嘛？”“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是要逃跑么？我目测了一下，以我的轻功跳下来，是摔不死的。”沈宜说道，便来解代沐夏的衣裳。代沐夏往上看，洞顶是一个大口子，想来就是从那掉下来的。沈宜检查了一下伤口，道：“还好，死不了。死不了就起来吃点东西。”代沐夏环顾四周，果然看见不远处燃着一堆篝火，火上架着一条已被烤干的蛇肉。“你怎么抓到它的？”代沐夏打量了一下沈宜，好似他看不出沈宜那里有那个身手。“哪是我抓的，明明就是被你砸死的。”沈宜笑道。

　　“梁平，你怎么样了？”流觞好不容易带着梁平逃出来，她可不希望他就这样死了。“还死不了。”梁平勉强地笑道。“还有心思笑，你都快把我吓死了！”流觞看不透这个男人，“你为什么替我挡箭？”“没为什么。你还是别讲这么多废话了，再不替我拔箭，我怕这就变成我的遗言了。”梁平轻描淡写地带过救命之恩，根本不图什么报答。“别乱说话，你等一下。”流觞胡乱抹了一把眼泪，这恐怕是她成为暗月以来，第一次哭。
　　“你忍着点。”流觞好不容易在袋子里摸索到了一瓶金疮药。拔出箭，血溅了她一脸，梁平却只是闷哼一声。流觞替梁平上完药，扯下一块布随便包扎了一下。在暗月里，她只负责打探和传递消息，医术剑术她都不是厉害的那一个。暗月十二骑，只有在十二个人同心协力才能发挥强大的能力。
　　流觞扶着梁平站起来，询问道：“你撑得住么？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不用了，你也看见了，郡主为了救我们跳了陡坡。如今我们应该救人要紧。”梁平有些虚弱，没说几句就咳了起来。想来，该是伤了肺。“郡主她轻功了得，况且她不会做冒险的事，我倒是不担心。只是你如今只怕比郡主还要撑不下去。”流觞担心道。梁平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担心。流觞知道，他伤得不轻，却一直在苦撑。

　　“你怎么样了？”沈宜看着代沐夏越来越惨白的脸，他的身下早已成了血泊。“还死不了。喂！你别乱动！会痛诶！”代沐夏怪叫着。“会叫，就是没事啦。那我不管你了。”说着沈宜便转身走了，代沐夏在后面叫着：“喂！真走啦！”“去找止血的草药，不想死就在那好好呆着。”沈宜头也不转地下着命令。代沐夏只好闭嘴，看来真是伤得太深了，连说一句话也痛半天。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落在代沐夏脸上，打得生疼。篝火早就熄灭了，代沐夏突然觉得好冷，好困。
　　沈宜回来的时候，代舒夏早已昏迷。好不容易替他上完药，却发现他的身体滚烫滚烫的，像是发烧了。好在沈宜出去找草药时，发现不远处有亮光，走过去一看才知道是一座小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