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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七卷 皇陵遇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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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宫,也没更衣,她就径直往床上倒去,之后便是呼呼大睡。汤圆很无奈,随后将被子为她盖好,这才退出门去。
这一觉睡到后半夜,刚睡饱了准备起来用点宵夜,便听见寝殿外传来汤圆的声音。
“陛下!陛下!”听上去很是急切。
她打着呵欠从床上坐起,一脸淡然地望着急急往里赶汤圆,漫不经心道,“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这么慌张,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或者一边这样跑一边说也行,你这样一直叫寡人,寡人也不知道你要告诉寡人些什么不是。”
汤圆听着她的数落,刚到口中的话便被堵住,半天开不了口,整个脸涨得通红。
“行了,说吧,何事?”她抬眼道。
“东南大人求见!说是有重要的是要禀告陛下,”终于把话传到,汤圆的脸色也顿时恢复了很多。
“这么晚了,难道是来陪寡人吃宵夜?”虽然话是调侃,但语气不善,看得出,这次东南的确打扰了她的号兴致。
“那——陛下,这——”汤圆不知如何是好了。
“既然来都来了,寡人不请他吃些点心,那地主之谊也太不尽责了,”说着,便是微微一笑,起身套上鞋,披了外衣就往外走。
东南依旧是一副佝偻苍老的身子跪在大殿外,夜色下,看上去倒也实在显得萧索,甚至有些可怜。
“东南,来,陪寡人吃点东西,”不多时,她便已走到殿外,笑吟吟地望着地上的老人道。
东南顿时抬起头,那双本就浑浊的眼眸,此刻看上去却显得更为晦暗,“陛下,”比起上次,就连他的声音,都变得沙哑干涩。
她一惊,也没了要找他茬的念头,立刻问道,“你怎么了?”
“羽——羽——羽国!”说完,便轰然倒地。
她一愣,随即看向一旁也已经呆住了的汤圆,“还不快去请御医!”
汤圆这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便往太医院赶去。
看着倒在地上的东南,她心里更多的却是惊恐,这老头从未大半夜跑来找过她,今晚来求见已是让她不解,可他在喊出那两个字之后便晕厥,这样的状况,无疑让人觉得惊惶。
羽国,难道东南也见到神兵了?可是他一直在皇陵,难道——皇陵发生了什么事?想到这儿,她立马朝宣武门跑去,吩咐门将牵来骏马,提了宫灯便驾马只身赶往聚华山。
同上次前来的时候不一样,虽然同样是深夜,同样烟雾缭绕,但今晚,她能清楚地嗅到那股血腥味,奇怪,皇陵里除了东南都是死人,又何来什么血腥之味?
她有些疑惑,但还是朝着山上走去,一路空寂无声,就连平日里应有的鸟鸣也没有,蓦地,脚下似乎黏住了什么东西,她低头一看,才发现脚下踩着一只乌雀鸟的尸体。
乌雀鸟生于聚华山,因历代先祖灵气孵化孕育而生,父皇曾告诉过她,乌雀鸟不仅是这山里的生灵,更是守护先祖子孙的灵物,可是如今,乌雀鸟却死在她脚下!
皇陵究竟发生了何事?想着,脚下也加快了上山的步伐。
踏上山巅石阶的最后一阶,眼前的景象,却让她整个人都呆住了。无论是先前看到的乌雀鸟,还是山里的兔狐走兽,全都尸体横身地散落一地,而让她更为惊怵的是,皇陵的石门,竟已然洞开。
还来不及思考,她便朝着陵墓里走去,陵墓里还是一样的晦暗无比,而原本应在石壁两旁的长明灯,却未再亮起。
一路往前,到了墓室里,却并未发生什么异样。
正在疑惑着打算往回走时,身后,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蹙眉,环顾一周,却也没看到有什么人出现。
应是石子松动的声响吧,反正这石墓坍塌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停驻半晌也没有再发生什么动静,她便转身朝回走。
“阿川,”身后忽然有人开口道。
她心里一震,转身看去,墓顶不知何时多了一柱青光,那光晕下,赫然多了一个人影,那人背对着她,然后,缓缓朝她转过来。
“阿川,”那人微笑着望着她,就如时空流转间,隔了数十年前的那般温暖。
她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忽然觉得嗓子完全哑住了,张了张嘴,却半晌说不了话。
青光下的人依旧嘴角噙笑地望着她,眸中光华万千,虽不及许多年前的温煦,但却多了几分历经沧桑后的浮华。
“父——皇,”终于,她一字一顿颤抖开口道。
那人并未动,就连目光也未曾闪动一下,“阿川,一定要成为一个好皇帝。”
这话是她很小的时候,父皇便对她说过的,那时候她还不明白什么叫好皇帝,或许,现在也不明白,但她知道,父皇就是一个好皇帝,一个能让天下百姓敬仰的好皇帝。
就在她发愣的时候,那束光渐渐变得微弱,而眼前的父皇也几近透明,她蓦地惊慌无比,往前走了几步想要抓住他的衣袖,却只触到一片空气。
“父皇!”她惊惶地望着他,“别走!别走!”
眼前人依旧笑着,“阿川,一定要成为一个好皇帝。”
“不,不,父皇你还没有教儿臣,还没有告诉儿臣,怎样才能成为一个好皇帝,别走,别走好吗!我求你了!求你了!”她望着越间模糊的人影,终于失声痛哭起来,不,她不要父皇离开,再也不要他离开。
可是,那束光终究还是消失,那人影也终已消散,她看着四周空寂无声的墓室,看着石壁上的长明灯重新亮起,而此刻,却之剩下她一人。
忽然,袖中掉出一个东西,她低头,是上次来皇陵时,在石壁裂缝里发现的东西,当时她还未来得及细看,现在才发现,原来是个木牌,莫不是这个东西让她见到父皇的?可是,这怎么可能,哪怕是幻影,这世间又怎会能做到如此,只是她太过思念,所以,才会在这墓室看到那景象而已罢了。
她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木牌,木牌上雕刻着奇怪的花纹,纹路清晰可又看不透彻,像是古老图腾上缺失的一块,木牌边缘处也有断裂的痕迹,这东西,究竟是什么?
正要转身,身后却是一阵响动,她一顿,又环顾了一圈四周,除了那阵似是什么人走过的声音,也再无声响,又是她多想了?
“把你手上的东西交出来,”忽然,脖子一凉,她能感觉到脖子上已经贴上一柄匕首,锋利的刀口似乎划破了些微肌肤,渗出的丝丝鲜血在整个墓室中弥漫开来,气氛顿时显得凝重。
她没有动,稳住心神,开口道,“什么东西。”
“装傻是吗?就是你如今正握在手中的东西,拿过来吧,”那人的声音轻柔,听上去倒不像是威胁。
对于这不辨雌雄的声音,她实在分辨不出是男是女,但她知道,无论男女,这人都是想要她手上的这个木牌。
可是,这木牌是在父皇壁画里的,也就是说,是当年父皇留给她的,无论重要与否,这都是能解开父皇当年猝死宫中的重要线索,她怎么可能轻易给这个人。
想着,便忽然笑了,“虽然不知你拿这东西有何用,但请你明白,这东西,也是我需要的,恕不能奉上。”
话音刚落,脖子上的力道便加重几分,比起刚才还未察觉的痛楚,这一下,她只觉得脖子一阵刺痛,那柄匕首似乎就快将她的头颅割下。
不过,也就痛了一下,身后那人却又收手了,“也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妨等你亲自为我送来。”
说完,那人便迅速离开,她也是在同时转过身,却没发现任何人影。这鬼魅般的人,到底什么目地?
不对,他说要她手上的东西,那就是说他知道这东西是什么?特别是最后那句话,实在是太过嚣张,这人,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能私闯皇陵,还能隐藏得不被发现,那方才见到父皇那一幕——也被看见了?
“陛下!陛下!”忽然,石道处传来汤圆的声音。
这家伙怎么来了?她蹙眉,这皇陵,可是不允许外人入内地,想着,正要回头呵斥。却见着汤圆已是哭得满脸泪水,几乎是朝她冲过来的,接着便扑倒在她脚下,声音嘶哑,“东南,东南大人不行了!”
“什么?”她来不及思考,顿时拂袖便往外赶,这什么意思?他不行了?他这活到两百岁也没问题的老家伙居然会不行,他若是不行了,那当年关于父皇的真相,又有谁来告诉她?不,他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