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同人）大师兄，等等我》戏外春秋

7、拜师

　　不知怎么的，夏侯哲看着素行沉默不语的样子，认为这位看起来不是那么着调的道士在关键时刻应该还是挺靠谱的。起码那一幅仔细思索的样子再配上颇有仙风的打扮和气质，如果不是一开始的时候夏侯哲领教过他那种让人感到无奈的说话方式，便一定会产生“这真是一位世外高人”的想法。

　　至于李化龙，他显然没觉得气氛不对劲，可也不敢随意找救了他们性命的仙长多说话，看看夏侯哲，又觉得别看这小孩子年纪小，胆子可不小。而且他也觉得和夏侯哲算得上一同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关系亲近了不少，便找话说道：“小兄弟，这次咱们可多亏了仙长相救，不知道我们该怎么报答这救命之恩啊。”

　　夏侯哲皱了皱眉头，想了一想，点头道：“李大哥说的是。然哲却实是不知应如何拜谢道长。便是略有薄财，却也怕世俗之物不如道长之眼。”

　　一旁李化龙听了这话，一时也一筹莫展起来。显然，心思质朴的李化龙和不习惯欠别人什么的夏侯哲都不愿白白领受这救命的大恩。

　　夏侯哲无法，干脆走到素行道人那边，老气横秋地问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不知道长有何事是在下两人能尽到一份心力的，也好对道长之厚恩回报一二。”

　　话没说完，其实夏侯哲自己牙都要被酸掉了，不过想想曾经见到过的家人们说话的口气还有无数古装剧的“熏陶”，他觉得这么说应该更符合现在人们的习惯和胃口——尽管他更想痛痛快快地说一句：“道长，有什么要求赶快提出来，欠人情的感觉，尤其还是欠了这么大的人情的感觉可是很让人不好受啊。你说要求我完成，不管做不做得到，好歹我得把这人情还上呀。”至于之前素行嫌弃他说话酸……那是什么？这位尊敬的道长说过么？反正没有听到过。

　　素行估计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心里正郁闷着，所以脸上的表情可不怎么好看。这时夏侯哲没头没脑地正好撞个正着，成了个现成的出气筒。

　　“哼哼哼~~救命之恩啊~~~你们现在就想报？”素行道长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还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仔细瞧了瞧两个人。

　　尽管夏侯哲听这口气、看这表情，心里觉得他们要倒霉了，可瞅着一旁的李化龙大哥连想都没想就点了头，还不停地说：“全凭仙长吩咐、全凭仙长吩咐……”时，忍不住在心里反省自己是不是还是保存了不少自私冷漠，早已失去赤子之心了，要不怎么说着要报恩，心里却害怕倒霉呢？再一想全本就算欠着素行道长一条命，就算是他现在再把这条命拿走，他也不好意思不给不是？所以马上放平心思，也说：“但凭道长吩咐，只要是我们能够做到的，必定会竭尽所能做到。”

　　素行看看这个大的，再看看那个小的，笑嘻嘻地说：“哈哈哈，好说好说。我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拜我为师，不过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到凉州金城郡的临羌去；二是现在就给我好好行几个大礼，然后回家每天三炷香，再给我立个长生牌位。怎么样，你们选哪个？”

　　李化龙少犹豫了一下，想来是想选第一个方法，可又担心路途太远遇到危险。再一个也是放不下家人，所以最终还是选择了第二个报恩的方法。

　　夏侯哲心里隐隐觉得这两个选择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一下子又想不清楚。更何况他已经下定决心报恩了，自然不会在乎更多。他又没有那个条件供起一个长生牌位，再一个就是想要安全地活下去——从这次的经历看来，这世间还有妖怪这么不科学的存在，必须不知道便罢了，可知道了就应该有自保的手段才可以——自然而然便选择了第一个方式来报恩。

　　素行看他们都做出了选择，心情好了不少。尤其是听到夏侯哲决定拜他为师之后，更是高兴地说：“小娃娃，老道还不知道你姓甚名谁呢！不过不要紧，等你到了临羌咱们再说。嘿嘿，看你这小模样顺眼，再加上资质不错，除去性格死板了一点儿，倒也是良才美质的一个好徒弟了。哼哼哼，小子，你可要快点赶路，为师也好赶快把你带给门派里面那些老家伙们炫……咳……教导。你可明白了？”

　　说完，也不管夏侯哲要说什么，直接再说：“好了，既然你们都明白了，那老道我该离开这里继续游历了。”然后摸摸夏侯哲的脑袋，又加了一句：“乖徒儿，你可得抓紧时间赶路啊！”接着就没影儿了。

　　夏侯哲：“……”我明白？我明白什么了？！我除了明白你要我去的地方是在北方还有你想要炫耀的心思之外，我什么都不明白！摔！我后悔了行不行，我不拜你为师了行不行，我都不知道怎么才能够从这里找到金城行不行！您老人家就不能先把路线告诉我再消失么！牛鼻子老道都不是什么好人！哼╭(╯^╰)╮！而、且、拜师难道不需要行礼么？不管是读书还是出家都是需要行礼的好吧！我这还什么都没有表示呢你就已经开始叫我“乖徒儿”了，你就不觉得不合适么？
　　不过人都已经走了，夏侯哲虽然郁闷，却也无法再将自己的便宜师傅找到，也只能再一次感叹着对方的不靠谱了。

　　好在李化龙这时候还没有走。起码还有个人有可能帮他指出路来。

　　“李大哥，你知道从这里到金城去应该怎样走么？”夏侯哲仰着头问道。

　　“这个我倒是知道。”李化龙带着羡慕说道：“我听过那些走南闯北的商人说过，从这里向西北走到洛阳，然后再从洛阳出发再向着西北方向走。金城和张掖、敦煌几个郡离着不很远。”

　　“哦！”听到这里，夏侯哲恍然大悟，离着敦煌张掖不远，那不就是昆仑山么？原来这个到时所在门派是在昆仑山啊！想到这一点，夏侯哲面上看来一派平静，可深藏着的宅男之心却兴奋不已：有怪物、有道士，那道士看上去还会法术，难不成我这是到了仙剑或者是古剑里面了？不过想想那道士走的时候却没有御剑而行，心里又不确定了。再想一想当时听到“野狗子来”那句话的时候的熟悉感……难不成是《聊斋》？！

　　先前没有想到还好，可隐隐想到了，再联系到他看到的那怪物，又想想身边的这位大哥的名字……这可不就是当初他看过的《聊斋志异》里面的一个短篇里面出现的人和事么！果然是穿越到聊斋世界里面了——就是不知道这是按着正史走还是平行空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书中出现的花妖狐魅他都得见见……

　　这么想着，夏侯哲看着李化龙的眼神不禁发生了变化：哪怕知道现在他处在的是一个真真实实的世界，里面的人也会有生老病死，可是当明白这里应该就是聊斋所描绘的世界之后，那种“书中的人竟然活生生地让我看到了”的不真实感也还是或多或少的存在着，让人不知此世是真是幻了。

　　李化龙倒没发现夏侯哲看他的眼神变了。他现在真的是很羡慕夏侯哲了：“小兄弟……不，现在应该称你为小道长了。小道长，我还真是羡慕你能够拜那位仙长为师呐。要不是我家中还有老的老小的小，离不开人，我肯定和你一起修仙去啦！等到时候你修炼有成，可别忘掉咱们这一点儿同生共死的情分啊。”

　　夏侯哲当然不会忘记他这段经历，所以便点了点头。不过之后他就反应过来了：不对呀！那个不靠谱的师父是不是就是想到这一点才提出来这两个报恩的方法的呀！再想想他听到自己“看”到震荡时候的表现，夏侯哲忽然发现，原来自己的身上好像还有什么是别人了解而自己却不知道的地方。顿时，一种说别扭不是，说高兴又不是的复杂感觉萦绕在了他的心中，久久不能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