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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一场酒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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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甄薇和黄风依旧幸福地活着。黄老太太终于放心地移交了控制权,而甄薇今年又生下来第二个孩子。
孩子的满月酒上甄薇一脸疲惫而幸福的表情。你肯定见过那种刚生完宝宝的妈妈,累,可是充满了生命延续的成就感,因此光彩照人。
当然不管是她披头散发或者穿着盛装我都觉得她光彩照人。
有人说人的本性就是个贱字,得不到的最想要,最想要的才最好。因此我把甄薇留给了我觉得最好的人。黄风可能不是个好丈夫,可是他能给甄薇所有她想要的生活。有些人没有物质是活不下去的——这句话看着有些像病句,但是你明白我的意思。不是人人都像王小波和李银河那样喝风饮露,而甄薇尤其不是。
她要的安全感,物质大于精神。
第二次生孩子,她的身材恢复得很好,能穿得上看得出是新定制的礼服。天鹅绒的面料在光彩熠熠的水晶灯照映下显出一些神秘的深邃。长摆鱼尾,晃过我日渐老去的眼角。只是已经不再会嫉妒,不再会在心里说“卧槽晃瞎你赔”。
他们的第一个儿子叫黄承。皇城,黄承,寄托了两袋长辈对于家族延续的美好希望和祝愿。遗憾地是一个好名字掩饰不了他是个熊孩子的事实。他妹妹的满月宴上,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这家还有个大的孩子,人们端着酒杯祝愿着甄薇和黄风的好福气,祝福着这个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小公主,甄薇和黄风一桌桌敬酒的模样一如他们新婚。
时光真的有时候对某些人格外仁慈。
而我站在时间河流的另一侧河床上,一边老去,一边观望。
黄承是个很奇怪的孩子,他的奇怪不仅仅在于他有着这个年龄孩子的旺盛精力和奇异的逻辑,更奇怪于相比较他爸爸,他更喜欢我。要不是他长得很像黄风,我几乎又能开始脑补是不是某个我们喝醉酒的深夜我和甄薇发生过什么。
可是他长得越来越像黄风。
所以我一边抱着熊孩子一边心不在焉地夹着菜。
不管世界怎么荒凉,九头鲍是无辜的。
黄承在我腿上扭来扭去,我三口两口咽下鲍鱼,拌了一口白饭。鲜香的味道蔓延开来,咸淡适中,劲道但是不至于塞牙。好菜啊,好菜。
我问黄承:“小伙子,你妹妹叫什么名字啊?”
黄承说:“我不是小伙子,我是黄先生。”
我一乐:“成啊黄先生,你妹妹黄小姐叫什么名字啊?”
黄承皱了皱鼻子,眼睛向上一挑。这是甄薇小时候喜欢作的表情,我心里一个柔软的地方突然被触动了,抬起手揉了揉男孩的后脑勺。你知道一个不管多老或者多年轻的男人,他怀里抱着他梦中情人的孩子的时候心里多少都会有点柔软的地方,同时会遗憾怀里的是个小子不是个小姑娘。
黄承说:“她不是黄小姐,她姓秦。”
我搁在男孩头上的手忽然一僵。
黄承斜着眼睛看着桌上一群价值不菲的动物世界,咬字清晰目光澄澈:“她叫秦莘。莘莘学子的莘。”
我手突然开始不能遏制地抖。就像是写多了稿子之后那种酸麻苏爽。
黄承像是什么都知道,他回头白了我一眼:“她和我奶奶姓。”
我立马不抖了。
黄夫人叫秦九琴,关系上,算是我老头那一支的近亲,翻翻族谱,大概还能有些关系。黄承一脸“你想多了”式的幸灾乐祸的笑看着我,捣了捣我脸颊:“你喜欢我妈。”
这熊孩子。
我淡定从桌上夹起一片甲鱼肉:“瞎说啥呢小家伙。朋友妻不可欺知道不?哈哈……你才多点大,肯定不知道……”
黄承突然嚎啕大哭,撕心裂肺地贯穿了这个酒店的整个一层。
他一边哭一边嚎叫:“你喜欢我妈!秦天你这个混蛋!你喜欢我妈!!你喜欢我妈!!!”
我尴尬地放下筷子捂上他的嘴:“黄先生。祖宗。求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