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配之平行空间》耽耽/耽君

54、赌注

　　“怎么你一见到我就昏迷？是不是也爱上我了？”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消失了很久的顾远戈。

　　此时孟学君已然醒了过来，他昏迷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冲劲，好似要冲出体外，可他身不由己地拼命压下那股冲劲，两相对峙，才昏迷了过去。他翻了翻眼皮，眼前的人还是一如既往地自大。

　　当然了，对于也这个字……孟学君不置可否。顾大哥给他的解释是，他的魂魄和顾远戈从他那里抢去的身体两相吸引，所以才会造成那股冲劲。顾远戈亦是被那种吸引力引来。

　　他们俩之间的事自己为何要横插一脚？孟学君看了看周围，已不再是那个充满混沌之气的黑暗迷宫里了，取而代之的是温和的夜光，虽黯淡，却也是黑暗中最好的馈赠。

　　“这里是哪里？”他还在时空裂缝之中吗？

　　顾远戈嗤笑道：“怎么，他骗你来，也未曾和你解释，既然这时空裂缝那么难出去，为何你们还是没做任何准备就进来了？”

　　顾远戈口中所指的他是谁？孟学君不希望是他，事实的确如顾远戈所说，前两次袁重歌为了出时空裂缝，受了那么重的伤，这次却还是来了，就算是要抓人，也应该保证自己能出去吧？

　　是他忽略了这个问题，没有仔细地问一问。“没有。你能告诉我吗？”

　　顾远戈盯了他一阵，问道：“那个人是不是说时空混乱是我搞出来的？”

　　那个人……是那个顾大哥，孟学君点点头：“对。”

　　“还真是看得起我，啧。”顾远戈似是自嘲又似他嘲，笑容极为讽刺，也极为妖冶，“他才是那个真正的罪魁祸首，他这次进来就是想借你们之手解决了我，这时空裂缝就成为真正的死亡之谷了。”

　　孟学君不能作出评判，两人各自说对方是坏人，坏人不会承认自己是坏人，或许其中有一人是对的，或许这两人都是错的。人心难测，顾远戈不是坏人，也未必是个好人。

　　“他只是觊觎我所有的力量。他自知自己进来很难出去，把你们骗进来或许能分散我的注意力，他只知道我拥有可以对抗时空裂缝的力量，所有杀了我能够获得这些力量，他就能出去，也或许，他还能凭借这个力量控制时空裂缝。”

　　“对抗时空裂缝的力量？是什么？”孟学君问道，顾远戈不是……没有什么异能吗？

　　顾远戈似看穿了他的想法，笑道：“对啊，我是没有什么异能。但是有人有，我有他的身体，自然就有。”

　　“只是能够在时空裂缝里开出结界而已，对于拥有异能的人就大大不同了，隔绝了混沌，他们能够正常地使用异能，自然入时空裂缝便如入无人之境。这里就是我的结界。”

　　原来如此。他正想着，却听顾大哥道：“他骗人，我没有这种异能。”

　　孟学君：“……”怎么回事？！

　　顾大哥笑道：“他死性不改，说得和真的一样。你问问他是不是在撒谎？”

　　孟学君：“……顾远戈，你在撒谎。”

　　顾远戈明显地一愣，笑容都没了，由于光线太暗，孟学君也没看清他负在身后的手轻轻颤抖着。

　　“你，怎么知道？”他强颜欢笑道。

　　顾大哥：“你和他说，有人告诉我的。”孟学君便重复了一遍。

　　顾远戈听了这话脸色晦暗不明。

　　“有人？谁？”

　　孟学君这次没有顾大哥的提醒，自作主张道：“你知道的。”

　　顾远戈危险地眯了眯眼，这两个人都是聪明人，他心中的事必定瞒不住，但是……他不想和眼前这人说。“我要和他对话。”

　　孟学君问顾大哥怎么办，他心底里是不愿把身体的控制权交给顾大哥的，一来，顾大哥的身份未曾完全明确，二来这些人说话真真假假，难以辨明，他不知该相信谁，该做怎样的判定。

　　他从来只相信自己，后来，他也开始一点点地相信了袁重歌。可惜现在，他不在，自己身为局中人，无法看得清楚。

　　顾大哥在他身体里待久了，自然也清楚他此刻在说什么，他对孟学君道，你的身体现在有自己的异能，是无法长时间接受我的魂魄的，魂魄的异能与身体相差太大，久而久之也是会起排斥反应的，所以你不用担心这一点，我保证，不会有很长的时间。

　　孟学君天人交战了许久，终是答应了。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然换了一个人一样。

　　顾远戈深深地、深深地望进他的眼里，忍了很久才忍住往前踏出一步的冲动，道：“你……终于出现了。”

　　顾大哥温柔一笑，仿佛从未消失过：“我来猜猜，你和他打了赌吧？”

　　顾远戈没有回答他，只是用很不一般的眼神望着他。

　　“赌了什么？应该和我有关。他为什么弄出这一系列的混乱，应该和你有关。”

　　顾远戈仍是默不作声，就好似看不够他一样，连眨眼都变得非常奢侈。

　　“顾远戈，对着我，可以说实话了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顾远戈缓缓地开口道：“除非你答应我，不再消失。”

　　顾远戈的不再消失是什么意思，他再明白不过，无非是要他趁此拿下孟学君的身体，呵，这么一想，心里顿时一痛。

　　这是孟学君的反应，而不是他的。

　　“远戈，你明明知道这件事不可能。”

　　这句话遭到了顾远戈的激烈反对：“为什么不行！我都把你骗出来了，你为什么就不能狠心一点！”

　　顾大哥这人对别人狠不了心，只对自己狠心，否则顾远戈也不会那么顺利地抢到身体。

　　他微笑摇头：“你了解我，就该知道没有可能。”

　　“别以为你自己多崇高多高尚，你是不是觉得你死了没有人关心，觉得你存在只是为了时空秩序，所以你自己一点都不重要！你错了，我告诉你，你错了……”越说到后面，顾远戈的笑容越大，只是，比哭还难看。

　　顾大哥一字一顿道：“是你错了，我没有觉得我死了没人关心，我只想要一个人的关心就够了，只是那时候，他还没有心。”

　　“你原来的身体里，并没有心，所以受到创伤后无法复原，才会想要找别人的身体。我希望你有心，希望我死了你能关心我，所以我把心给你，连同身体。现在你有了心，可你为什么笑得没有以前好看？”顾大哥上前，摸着他的脸，无比熟悉的脸，却是不熟悉的表情。

　　顾远戈反握住他的手，眉宇间少了一丝阴狠：“算我求你好吗，你不要消失。”

　　顾大哥轻轻叹了口气，这人原不是可以低声下气求人的人，他那么高傲，如今竟……到底是要对不住他。他没有办法妥协，这个话题再下去也是无限死循环，不如稍后再说。

　　“你先回答我，那人和你打了什么赌。”

　　顾远戈也知他是要拖延，自己这般求他了他还是不愿，也是……善恶终有报，啧……

　　“赌你是否真的消失了。他赌了否，我赌了……是。”

　　顾大哥一挑眉毛：“赌注呢？”

　　“赌注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