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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真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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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学君干了坏事。
所谓的坏事也就是……他把人变没了。
四少让他试试移形,他明明做了一样的动作,念的一样的咒语,却把一个人活生生地变没了!
最糟糕的是,不只是一个人,他把张家庭院道路两旁的仆人全都……变没了。
四少:“……你是不是念错咒语了?”
孟学君:“难道不是……(省略咒语)这个?”
四少:“不是,是……这样。懂吗?”
孟学君:“我不是和你说的是一样的吗?”
四少:“不一样,那个之是zhi,翘舌音,不是zi。”
孟学君:“……什么翘舌?”
四少:“你老师没教过你吗?翘舌音是zhi,平舌音就是zi,你不是学习配音的吗?这个都分不清楚?”
孟学君:“在我们那儿……zhi是母音,zi是子音。”
四少:“虽然叫法不同,但是表达的意思是一样的。欸?不对,你不是可以分清楚吗?”
孟学君:“我没说我分不清楚,只是这两个音在一起时我会念错。对了,他们去哪里了?”
四少扶额:“败给你了,等我搜寻一下。”
后来的时间四少都用来找寻那些被孟学君移到不知哪里去的家仆,四少发誓,他以后再也不敢让孟学君拿活人做试验品了。
于是第二天,他找了三只小狗来,让孟学君练移形。
结果到下午来看,三只小狗累趴在地上吐着舌头,孟学君悠闲地躺在折椅上晒着太阳,袁重歌连忙跑过去给他扇风。
“练好了?”四少负手到了孟学君跟前,俯视着他。
孟学君“嗯”了一声:“找狗找了三个小时。”
四少:“……”
只见袁重歌立马心疼道:“老婆你说一声就好了我来帮你找啊,这样多累啊。”
四少:“……你过几天再来吧,我好好缓缓。”再这样下去,他家里都快没活物了。
袁重歌阻止道:“不急,让我老婆再休息一会儿。”
四少:“……”
且不说这教学过程多么得糟心,孟学君的修炼正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加上更有顾大哥为他助力,他修炼的速度比一般人快了近一倍。
这一天,来了个不速之客——
“袁小子袁小子!可算找到你了!哎哟……”甲长老慌里慌张从门口跑过来,一个没留神,摔了一跤,更作孽的是,在场三人,没一个人率先反应过来要去扶起他。
还是旁边做石雕状的仆人们看不下去,这才扶起他。
甲长老捂着膝盖,“哎哟哎哟”地叫唤着:“袁小子欸,我找了你好久!”
袁重歌正抱着媳妇撒娇卖乖呢,怎么肯放手,只好就着这姿势问道:“长老这么急找我可是有事?”
甲长老正要说,一眼瞄见了他怀里的孟学君,问道:“这位是……”
“我老婆,孟学君。”他很自豪地介绍道。
“哦,哦……”甲长老打量了一阵,看得孟学君直发毛,而后他收回了目光,做了个很夸张的动作,“小顾回来了!”
袁重歌很诧异:“什么?”
孟学君问道:“小顾是谁?”他隐隐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就是顾大哥。”袁重歌放开了他,上前一步揪住甲长老,难掩焦急之色,“他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就在议事厅,你快随我去吧。”甲长老扯着袁重歌就要走。
“等等!”
“等等!”
两人异口同声地喊出这话,相互对视了一眼,孟学君有点尴尬:“就是很久不见顾大哥了……”
袁重歌对甲长老说:“我媳妇也要一起去。”
甲长老欣然允诺,这人就是上次献了魂魄给袁小子的人,嗯……的确是年轻有为。
“直接瞬移去吧。”
袁重歌这句正应了孟学君的心思,他刚学到的新技能,实战演练一下也是好的。就这样,三人一晃来到了议事厅。
议事厅正中一人,熟悉的打扮,熟悉的声音,举手投足间都是那一醉人的温柔,让人只是看了背影便能反应过来:顾大哥!孟学君自然也是如此想的,实实在在地被吓到了,如果眼前的人真是顾大哥,在他身体里的那个是什么?!由此想开去,只觉得毛骨悚然。
恰巧此时,也没有任何声音从身体里传出来,这更加深了孟学君的疑惑,理智劝说他是真是假还未可知,不要冲动行事。
那人听闻异动,转过身来,朝他们的方向微微一笑。没错了,是这个笑容。可是……
这世界上真假难辨的太多,在不经意的时候,你难以预测的瞬间,就会有很多迷惑你的出现在你眼前,他们都说自己是真的,是否真的都是真的,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最清楚,甚至有的时候连他们自己也不清楚。真和假混在一起,真的变成了假的,假的也有可能会变成真的。
孟学君呆愣愣地盯着自己的手心,不知在想些什么。
“顾大哥……”袁重歌走上前去拥抱了他一下,还赏了他一拳,“什么时候回来的!”
顾大哥淡然一笑:“刚回来啊。”
“这身体你怎么找到的?”
顾大哥瞧了一下自己,道:“这还是顾远戈的身体,只是我已将他身体上的祛除掉了。”
孟学君此时也已来到大厅正中,顾大哥见他对他略一点头,他有些木然地回敬了他,问道:“既然你能祛除他身上的……为何当初还要和他换身体,而不是直接帮他治病?”
顾大哥些微地震楞,随即反应过来:“这样才能方便换位置啊……你还不懂。”说完温柔地笑了起来。
换位置?!在场的人均是一愣,孟学君一转眼,见袁重歌好像很明白的样子,因为他正咬着牙,一脸不虞。
想问又不能问不出口,孟学君总不能说自己身体里多了一个奇怪的魂魄,他称自己是顾大哥,无处栖息才到了自己身体里来。而眼前又出现了一个货真价实的顾大哥……他心里很乱,这种事他不知该相信谁。
眼前有这么多人,包括袁重歌在内,却都不是他可以信任的,话说得再狠一点,他们根本是不同世界的人,若不是一连串的事故,他不会认识这些人,不会被卷入这一切,那么他们之间的关联性便是不存在的。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他想不到该向谁求助。此刻的境况就好像……他掉入山崖,幸好拽住了一根绳子,崖上有这么多人,他却开不了口,想不出应该叫谁来拉他一把。
于是,在他犹疑不定的时候,绳子断了。
“老婆你脸色怎么这么白?”袁重歌甫一回头,老婆的脸色比他还差,一下子慌了,“怎么了老婆?”
孟学君的身子摇摇欲坠,还好有袁重歌扶着。他也感受到自己身体的不对劲,却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整个人从指尖开始颤抖。
顾大哥有些担心:“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他这一开口,孟学君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想要跪下,膝盖怎么也直不起来,感觉特别痛苦。
袁重歌思量着:“要不我先送老婆回去吧,事情一会儿再说,你和长老们先聊着。”
顾大哥:“也只能这样了。”
孟学君整个人都快支撑不住,像是濒临溃败。袁重歌一手搂住他的腰,瞬移回了家。
一到袁家门口,孟学君仿佛整个人都活了过来。